第23頁
原來師尊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了。 蕭磬抿了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想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不然一定會露餡。 “那個,師尊,我去飯?zhí)媒o你打飯?!?/br> 裕笙點點頭,捂了捂肚子,覺得餓的厲害。 他現(xiàn)在也不過是凡人之軀,這么長時間沒吃飯,腹部都有些絞痛。 尤其是高燒開始褪去之后的疲憊感上涌,裕笙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干一碗飯?zhí)玫钠さ笆輗ou粥。 蕭磬知會一聲很快就離開了,留下裕笙一個人在房間里。 “……草!” 裕笙突然對著空氣破口大罵了一聲,然后低下頭捂住了臉。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記得的。 媽的。 昨天晚上,裕笙不光記得,還記得很清楚。 他就想是不受控制一樣,胸腔里涌上不自覺地欣喜和喜愛,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好喜歡、好喜歡蕭磬。 他得死命克制著,才只是擁抱了蕭磬,聞一聞他身上屬于少年的清爽氣息。 好險。 好險,剛才差一點就露餡了。 裕笙低頭捂著自己的臉,只覺得比之前高燒的時候更燙人。 快要把他整個人都給燙熟了。 裕笙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那種事,甚至有些不由得自己控制——他分明是不喜歡蕭磬的啊。 蕭磬今年實打實的還是個孩子。 但、但是昨天晚上,擁抱蕭磬的那一下,蕭磬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好聞了。 一想到這,裕笙感覺自己的臉燒的更厲害了。 不過很快,裕笙就想起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種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真的很像被心魔cao控。 難道他之前是因為喜歡蕭磬,所以才橫生心魔? 昨天晚上他的一舉一動,是因為靈力盡失無法壓制,所以才冒出心魔來嗎? 別人知道嗎? 隋奕知道嗎?松間照他們知道嗎? 如果他們不知道的話,自己該和誰說,又該怎么辦? 裕笙臉上的余熱還沒有退下去,一股無助之感卻油然而生。 …… “師尊師尊師尊!” 鄔茗一來到裕笙這,只要是裕笙清醒的時候,屋里就熱鬧的不像話。 蕭磬的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師妹,師尊剛剛退了一點燒?!?/br> “知道了嘛~”鄔茗撅了噘嘴伸手推開房門,看見裕笙清醒地坐在床邊,眸色頓時一喜:“師尊,你果然醒了!” 裕笙已經(jīng)將之前的情緒給掩蓋的一干二凈,眼下只是笑著看向自己這個小徒弟:“這么早就過來了?” 鄔茗點點頭:“我和師姐在飯?zhí)糜鲆妿熜掷?,想來和師尊一起吃飯!?/br> “師尊恢復的怎么樣了?” 符悅把從飯?zhí)脦淼脑顼堃粯右粯釉谧郎蠑[齊,一邊問向裕笙。 “好多了。” 裕笙實話實說,昨天晚上大概是因為蕭磬悉心照料,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后背的傷口只是結痂還疼著不敢亂動,總之被子好好地蓋在身上,沒有繼續(xù)著涼。 裕笙被蕭磬攙扶起來,挪到桌邊吃飯。 現(xiàn)在飯?zhí)玫膹N子聽說是一個叫言大牛的女修,是裕笙失憶期間加入千山宗的,別的怎么樣裕笙不知道,只知道這個廚子熬粥的手藝是一絕。 比方說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這一碗熱粥,熬出了一層粘稠的粥油,摻著的皮蛋和瘦rou粒顆顆清晰,米粒各個都開了花,引得人食指大動。 裕笙本來伸著手等人家往他手里遞勺子,結果卻遞上了一個和勺子截然不同的東西。 裕笙看了一眼。 一碗漆黑到泛綠的湯藥,散發(fā)著陣陣苦澀氣息。 裕笙:嘔! “這是什么東西!”裕笙仰頭對給他遞藥碗的蕭磬怒目而視:“給我拿走!” 蕭磬的神色淡淡:“師尊,早上的藥還沒吃?!?/br> 裕笙差點一口氣倒過去上不來,這碗藥黑的幾乎發(fā)綠,隔著那么遠都能聞著一股苦味傳過來——絕對是出自秦淮蘭那個——啊不,喻寧師叔手里。 “我能不喝藥嗎?”裕笙的聲音艱難晦澀,蕭磬沒回答,符悅沉默,鄔茗眨了眨眼,有點懵地看著他。 對了,他是師尊,師尊……不能怕苦。 裕笙很難想象自己昨晚昏迷被喂藥的時候承受了徒弟怎樣非人的折磨。 裕笙努力想要維持不動聲色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隨后屏住呼吸,眼睛一閉,把碗送到嘴邊。 苦苦苦苦苦苦! 好他媽的苦! 草他驢球蛋子的苦! 屋里只有蕭磬站著,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裕笙此刻的表情,一張臉跟捏了十八個褶的包子似的,緊緊糾在了一起,看的蕭磬的心情都跟著糾結了起來。 這藥真有那么苦? 昨天喂藥的時候,感覺也就還好吧…… 結果蕭磬一個走神的功夫,裕笙放下丨藥碗,一臉的淡然。 “吃飯?!痹s系纳裆届o,好像剛才的樣子,只存在于蕭磬的想象當中。 ——如果忽略掉裕笙死死攥著袖口,忍不住顫抖的手的話。 蕭磬一時間都有些無語,好家伙,師尊到底有幾幅面孔? 但好賴蕭磬也沒有當場戳穿他,重新坐下拿起了碗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