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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聽,不看到不該看的你會關(guān)?你說實(shí)話,你是不是也偷窺我和葉無情了?” “胡攪蠻纏!” 蕭磬的上眼皮很薄,平視的時候是一個接近于平的弧度,但是現(xiàn)在這樣挑著向上看,弧度被撐得圓溜溜,眼睛又大又圓,天真無邪。 裕笙一個錯眼,心里突然有種強(qiáng)烈的負(fù)罪感,好在他也很快別過頭去,蕭磬重新低下頭,兩個人不必再對視。 “滾下去?!痹s蠚舛紱]喘勻,眼角還濕著。 蕭磬麻利地從裕笙身上滾下來了,躺在一邊晾著,伸手抓住裕笙的手。 裕笙掙了兩下,沒掙開。 “松手?!?/br> “不要。” “小畜生?!?/br> “師尊為什么罵我?” “閉嘴?!?/br> 蕭磬把嘴唇抿嚴(yán)實(shí)了,偏過頭盯著他師尊看。 蕭磬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和裕笙之間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畢竟裕笙是他的師尊。 高高在上的師尊,蕭磬以前恨過他厭過他,但從來沒忘記過,這是他師尊。 云頂峰的仙人。 蕭磬還記得當(dāng)初見裕笙的第一眼,他們兩人之間好像有過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壑似的,就橫在蕭磬的眼前。 天地之隔。 哪知道今天這個時候那道溝壑被填平了,蕭磬的心好像都被填成一個飽脹的球,甜的有點(diǎn)犯膩了,鼓鼓嚢囊的,他都怕下一刻就要炸開了。 然后眼前夢境一樣的場景潰散。 裕笙的手就這么被他攥在手里,師尊的手心很軟,不怎么拿劍的,不像他,粗糲的還有點(diǎn)薄繭。 “師尊?!?/br> “嗯?” “師尊,我......我好喜歡您?!?/br> “糊涂?!痹s厦蛎虼桨涯樲D(zhuǎn)到一邊去,面上有點(diǎn)紅。 蕭磬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這么大個孩子,恐怕連喜歡是什么都不知道,張嘴閉嘴喜歡不喜歡的一一總不會因?yàn)樗堑谝淮?,所以這樣吧? 這個想法一出來,裕笙心里直接咯噔一下。 草他驢球蛋子的,看看他是個什么畜生玩意??! 這可是自己徒弟的頭一回! 但轉(zhuǎn)念一想,蕭磬說到底又沒有真的干什么,裕笙的愧疚才平復(fù)一點(diǎn)。 好在他沒真的一一把自己徒弟給內(nèi)什么了。 “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你還小?!?/br> 蕭磬不太高興地癟了癟嘴。 他不小了,不管是歲數(shù)還是哪,哪都不小了啊? 好吧,雖然單從歲數(shù)上來講他的確是要比師尊小不少的,但至少他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呀。 他真的很喜歡現(xiàn)在的師尊。 喜歡不把他當(dāng)成另外一個人的師尊,喜歡眼里只有他一個的師尊。 師尊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問,就這樣輕飄飄地否認(rèn)? 蕭磬更覺得委屈了,他們剛才還做過那么親密的事情,扭頭師尊就罵他糊涂了。 眼底不自覺蘊(yùn)升幾分霧氣來,蕭磬鼓著臉有點(diǎn)賭氣的想,還是之前的時候的師尊好。 之前師尊受傷靈氣盡散的那段時間,每天晚上都會好溫柔的抱著他。 如果早知道這種事情的感覺這么好,蕭磬當(dāng)時肯定要得寸進(jìn)尺,問師尊要些什么了。 趁著蕭磬走神的功夫,裕笙一使勁把手給抽出來,感覺到手心指間的觸感消失,蕭磬悵然若失地虛握著掌心,心里空落落的。 裕笙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房間里滿是剛才荒唐一場的氣味,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剛才都和弟子干了什么荒唐之事。 披上自己的外衫走到窗邊,直接推開窗戶。 一陣清涼的夜風(fēng)瞬間迎面吹過來,讓裕笙的臉降溫了幾分,房間里的氣味也消散了不少,裕笙渾渾噩噩的腦子也總算是清醒了。 一聲聲蟲鳴從外邊傳過來。 腦子清醒了心里就更亂了,裕笙想起來之前崔夫人的一句話。 ‘名為師徒你卻欲行不軌之事,你這徒弟也不是個消停的......,不會的,怎么會。 他不會是喜歡蕭磬的,蕭磬是他徒弟,吃過的飯還沒有他啃得兔頭多,就算擺事實(shí)他丟掉了那么多年的記憶,最后的回憶里自己也沒比蕭磬大幾歲。 但他素來都清楚,自己是師尊,蕭磬是徒弟。 他不會對蕭磬有那種想法的。 那崔夫人肯定是猜錯了,肯定是! 肯定是他丟掉記憶的那段時間豬油蒙心做的事情,被那個崔夫人用什么能探尋記憶的妖術(shù)給翻了出來,不然不會這樣的。 他斷然不可能對自己的徒弟心生妄念。 只是有一件事......有一件事,讓裕笙介懷無比。 剛才那孽畜翻他記憶的時候,他跟著也看到了不少。 看到了不少自己丟掉的記憶。 這還是他自從自己失憶醒來之后,第一次回憶起來那段有關(guān)記憶,雖然破碎又凌亂,但是裕笙準(zhǔn)確無比地抓到了一個重點(diǎn)一一玄炎是他放走的。 那一幕的記憶,背景是千山宗的后山。 也是一個能順著走出千山宗的地方。 只有他和玄炎在那,玄炎對他說,‘多謝’。 ‘我走了。’裕笙又不傻,豈能不明白,是他親自放走了同門口中叛出師門的玄炎。 ……為什么? 裕笙這邊還沒想通,蕭磬突然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