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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帶著獨(dú)特的沙啞,一句打破場面的寂靜。 “裕笙”終于把眼神拋過來,看了蕭磬一眼。 隨后綻出一個笑來。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都是因為你這個小王八蛋。 如果沒有你,山下怎么會死那么多人? 千山宗怎么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果不是你的話一一如果不是我一手把你教成今天這幅樣子,又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這些事情?! 既然當(dāng)年沒忍心親手殺了你。 那就把一手培養(yǎng)你的我殺了吧。 “裕笙”的眸色一狠,一瞬間狂風(fēng)頓起衣決飛揚(yáng),無形的壓力瞬間蔓延整座山峰,裕笙頓時呼吸一頓! 他現(xiàn)在靈氣被封,與凡人無異,如何能抵抗這至少化神期以上的修為? 裕笙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只覺得全身的骨骼一痛,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在朝下壓去,逼得他要跪倒在地。 “咳!” 裕笙整個人身形一抖,緊接著一口血噴了出來。 宛若泰山壓頂一般的重壓直接將裕笙整個人覆蓋,每一根骨骼每一根經(jīng)絡(luò)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痛苦。如果倒下去,或許這壓力會輕一些。 一一但裕笙不愿意! 他這輩子不服氣誰,也包括面前這個自己! 憑什么跪? 憑什么? 滴答,滴答。 幾乎是每一個毛孔都在滲血,混著汗水滴到草葉上,灰綠的襯著鮮紅的,觸目驚心。 蕭磬的手被師尊攥的死緊,甚至骨節(jié)被擠壓的發(fā)疼,注意力被分散過去一部分,但還是沒能抵住那種莫大的壓力。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為什么......師尊要?dú)⒘俗约海?/br> 不! 眼前這個人不是師尊! 蕭磬的雙眼猛然泛起一道狠光! 他的師尊,只有自己身邊的,只有和自己手心相握的,面前這個意圖傷害自己師尊的一一該死! 所有意圖傷害他的師尊的人,無論是誰,都該死! 撲通,撲通! 一瞬間,沉重的心跳幾乎是響徹山野! 對面的“蕭磬”挑眉看過來。 蕭磬跪在地上,低下頭被陰影蓋住神色不再清晰,瘦薄的身影顫抖著。 天邊似乎有什么東西睜開了眼,一雙金瞳似乎能夠目空世間這一切一一“蕭磬”拉著自己身邊的人,猛然后退了兩步。 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居然能被他cao控?。?/br> 連他都不能!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甚至眼前的自己比自己稚嫩了多少,修為淺薄了多少一一“你、找、死?!?/br> 跪在地上的蕭磬一點(diǎn)點(diǎn)抬起頭來,雙眸當(dāng)中金光明亮,視線越過玄炎,看向了對面的“裕笙”。 “敢動我?guī)熥鸬娜?,都得死!?/br> “裕笙”的臉色猛然一變,揮手一道靈氣擊出,蕭磬伸出手,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屏障忽然在面前立起。對方一道攻擊打過來,屏障上只是泛起陣陣漣漪。 驚訝之下,“裕笙”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威壓繼續(xù)蓋過去。 裕笙只覺得自己身上一松,身體一軟,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一下下用力地喘著粗氣。 “蕭磬……” 裕笙現(xiàn)在渾身痛的厲害,連喘口氣都費(fèi)勁,卻還是堅持喊出蕭磬的名字。 怎么回事? 上次蕭磬在金陵的時候,也像是這樣,修為突然間深不可測,只是站在那,給人帶來的壓迫感就不比全力釋放威壓的自己要差。 對面的“裕笙”朝這邊看過來,神色復(fù)雜。 為了保護(hù)他么。 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 ......自己不可能是對手的。 “裕笙”抿了抿唇,飛速朝后退去,一旁的“蕭磬”跟上。 “裕笙......奉勸你一句,想保住整個千山宗,殺了蕭磬。” 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過來。 一聲輕笑響起。 “師尊還是這么恨我?” 裕笙沒說話,十指狠狠插進(jìn)泥土里,低著頭一聲不吭。 蕭磬眼中的金光已然消逝,跪在裕笙身邊攙扶著他不要倒下。 此刻的裕笙渾身像是從血池里撈出來的一般,每一個毛孔似乎都流著血,額發(fā)都被血汗打濕。 蕭磬感覺自己心尖都在發(fā)疼顫抖。 “師尊......你還好嗎?” 顧不得半分劫后余生的慶幸,蕭磬直接開口問道。 裕笙低著頭,還是沒有聲音。 蕭磬幾乎快要慌神了。 為什么,為什么那個人要師尊殺了他? 師尊會殺他嗎? 外面的人死了多少,到底和他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千山宗又怎么了? ......師尊會不會真的殺了他? 不,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師尊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良久的沉默過后,裕笙終于一點(diǎn)點(diǎn)抬起頭。 “玄炎,他的話,是什么意思?” 玄炎低著頭苦笑了一聲,走到裕笙的身前,摸了摸裕笙滿是血污的臉。 蕭磬神色不悅,一巴掌打掉玄炎的手。 玄炎沒說什么,捻了捻指腹上裕笙的鮮血,目光意味深長地在蕭磬和裕笙之間流轉(zhuǎn),半晌才開口。“不用在意,你們是不一樣的?!?/br> 裕笙咬了咬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