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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磬!”裕笙沒搭理鬼王,直接喊了一嗓子,蕭磬飛快地回過神來,接下背上的長弓,徑直朝著裕笙的方向扔過去。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攥著弓身,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小臂,因為過于用力而青筋畢現(xiàn),一腳前邁一腳后拉一一投歪了。 “你他媽”裕笙嘴里罵罵咧咧的,身形一側(cè)足尖點地朝著長弓的方向越過去,衣角隨著動作翩然而起。 長弓最后穩(wěn)穩(wěn)落在裕笙的手中。 只一瞬間金光大盛,將整間屋子照的晃眼,裕笙手中小小的箭矢開始放大拉長,漸漸與長弓匹配。 刺目的金光終于慢慢黯淡下來,最后只剩裕笙手里的弓箭周身環(huán)繞一圏金光。 “好說好商量你不干,找死是吧,今天我就看看我的本命武器到底有多牛逼一一”裕笙一邊說著,手里的弓箭拉滿,緊接著! “瞍!”的一聲! 箭矢帶著金紅的流光,直接朝著鬼王的方向激射而去! 而與此同時,鬼王不知道動了什么手腳,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朝著裕笙的方向涌了過來。 裕笙只來得及瞄準鬼王,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身上。 一直到一股透心的涼意從識海飛快蔓延全身,裕笙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連武器落地都不覺得什么。 砰,砰,砰。 整間屋子似乎都被心跳聲填滿,冷汗瞬間從裕笙的額角滾落下來。 鬼王一揮袖袍,化作一陣陰風(fēng)消失了。 與此同時。 砰地一聲,裕笙向下倒去的同時也撞到了桌子,額角飛快涌出鮮血來,蕭磬剛要飛身過去接住裕笙。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憑空閃現(xiàn)了出來,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裕笙。 是蘭無期。 “你怎么在這?丨”蘭無期沒說話,手指飛快在裕笙的頭部點了幾下,狂涌的鮮血幾乎是瞬間就浸透了裕笙的衣衫,好在不知道被點了什么xue位,很快就被止住了。 蘭無期晈了晈牙。 還是慢了一步......本來是不想暴露的,心里也估摸著裕笙對付那個什么鬼王,全身而退至少不是問題,但沒想到一一誰也沒注意,那鬼王偷偷動的手腳。 該死。 蘭無期抱著裕笙,抬腿便走。 蕭磬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攔在蘭無期面前。 他有一種直覺。 一一這個師叔很危險。 “你要帶著我?guī)熥鹑ツ模俊?/br> “去客棧?!?/br> 蘭無期腳步?jīng)]停,直接從蕭磬身邊繞了過去,大步朝前方走去。 蕭磬趕緊跟了上去。 房間里只有蕭磬和裕笙二人。 不管蘭無期怎么想留下,畢竟職責(zé)在身,說白了這一次下山,本來就應(yīng)該是伏魔峰的人主導(dǎo)。 蕭磬看著床上的裕笙,心里頗為不是滋味。 每一次都是師尊涉險,每一次都是師尊受傷。 這一次,師尊更是直接昏迷過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 也不是第一次,上一次裕笙昏迷的時候,是蕭磬親手打的。 蕭磬其實也沒想到,自己不過一掌,竟然會有那么大的威力,讓裕笙直接昏迷過去。 上一次的蕭磬根本就沒管,直接扭頭就走了。 但現(xiàn)在看到陷入昏迷當中的裕笙,蕭磬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抓著,怎么也透不過氣。 “師尊......”蕭磬趴在裕笙床邊,可憐的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小狗,眼巴眼忘地等他師尊醒過來,拍拍他的頭。 “師尊,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我一定努力變強,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蕭磬的手鉆進被子里,握住了裕笙的手。 裕笙的手還是和往常一樣,細膩溫?zé)幔崛鯚o骨。但這一次,蕭磬生不出半分旖旎心思。 只想讓裕笙快點醒過來,僅此而已。 周圍是一片繚繞的霧氣,看不清遠處的景象,只知道自己站在一座橋上,白玉石柱,精雕細琢。 隱隱約約有絲竹樂聲傳過來,云霧飄渺,猶在夢中。 裕笙捂住了自己的頭,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覺這云霧能鉆進腦子里似的,他想什么東西都是迷迷蒙蒙的,他是誰、這是哪、又為什么會在這。 —概不知。 遠處隱約有笑音傳過來。 一群姑娘從遠處笑鬧著走過來,裕笙直接上前一步隨便攔住一個:“姑娘......這是哪?” 被攔住的那個姑娘先是朝裕笙笑了笑:“見過玉筠神君?!?/br> ......神君? 裕笙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旁的姑娘聽見裕笙的問話笑了一聲:“玉筠神君這是又睡糊涂了?這是天河啊?!?/br> 裕笙釋然:“原來是天河?!?/br> “玉筠神君要去哪呀?” 裕笙朝著那姑娘笑了笑,無比自然地脫口而出:“我去找越風(fēng)神君?!?/br> 話音落下裕笙才反應(yīng)過來。 越風(fēng)是誰? 他為什么......要去找那個所謂的越風(fēng)? 但等到裕笙開口想要再問的時候,剛才的幾個姑娘已經(jīng)笑鬧著走遠了。 裕笙漫無目的地朝前走去。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自己站在一處府邸前。 府邸依舊被云霧繚繞,幾丈遠的地方已經(jīng)陷入一片白霧當中,什么都看不清。 裕笙抬起頭,隱隱約約能看到大門之上的一塊黑金底板,上書越風(fēng)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