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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間照上來沒一點客套,左清風臉色都漲紅了:“強詞奪理!俺們都感覺到了,這里有魔種和魔修的氣息!是不是你們千山宗的人放走的!” “滾你媽的,要打就打找個屁理由啊?!上次不是你稀里糊涂就帶人上山,張嘴就要抽我們尊主?” 提起這件事左清風的的確確是不占理,動了動嘴唇什么都說不出來。 “左長老,和這等與魔修勾結(jié)的歪門邪道講什么理,不如打上一頓,什么都交代了!” 去你媽的吧。 松間照捏著扇子開始給自己這邊的人使眼色,隨時準備大難臨頭各自飛。 一個傷員,一個藥師,一個劍修。 再加上一個他。 滿打滿算兩個半戰(zhàn)斗力,主要是沒有弟弟的花聞道算個錘子。 對面可他媽是上百人不止,裕笙不在,爆發(fā)魔種力量的蕭磬也不在。 但就算在這,也他媽的只能跑?。?/br> “以多欺少是吧,真不要臉!”松間照握著扇子指向左清風眾人,呸了一口: “這就是你們玄天宗的作風啊?引人睡棄!” 左清風咬了晈牙,半天吭哧癟肚一句:“俺......俺老左不和你逞這個口舌之快!你就說,你們千山宗的人是不是放走了魔族?” “俺就說前兩次去你們千山宗的時候,怎么有魔修氣息昵,俺還以為是鎮(zhèn)魔大陣松動了,原來是你們千山宗,又出魔修一一”左清風話音未落,花聞道突然朝著這邊扔了什么東西。 呲啦———團白霧炸開。 “啊!眼睛,我的眼睛!” “什么東西!好臭!” “咳!咳!” 一時之間,玄天宗來人都中了這團白霧的招,一個個雙目刺痛,連咳不止。 松間照的聲音遠遠傳來。 “靠,花聞道,你這臭鼬屁壓的靈氣彈太好用了,讓這幫王八蛋問屁去吧哈哈哈哈!“無一一”左清風剛要幵口罵無恥,一股惡臭猛然襲來,趕緊屏住呼吸。 半晌之后,白煙才勉強散去,整片林子當中惡臭一片。 “左長老,現(xiàn)在怎么辦?!”“千山宗那幫人跑了!” 左清風狠狠打了個噴嚏,緊接著惡狠狠瞪向提問的人。 “怎么辦,能怎么辦?!還好我之前安排人追擊那個裕笙了,我們先回去!”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心里是茫然一片。 蕭磬就這樣呆坐在弟弟身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眸中的金光已經(jīng)歸于平靜,重新變成一汪琥珀色的泉。 “師尊……” 蕭磬的呢喃被風聲吹得破碎,明顯不能喚醒裕笙分毫。 蕭磬斂下雙眸,也斂下眸中悲痛。 師尊從醒了之后就是這樣的。 一句話也不說,一路來到密林當中。 一直到被他追上,才停下來。 但不管他們?nèi)魏稳俗隽耸裁?.....師尊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那么呆呆的,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木偶任人擺弄,也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 怎么辦?怎么辦才好? 蕭磬緊抱著裕笙,抱著毫無生氣的裕笙,把臉埋進他有溫度的頸窩里。 耳邊風聲依舊。 蕭磬忽然想起不久前,他和裕笙在秘境里,秘境崩塌。 仿佛世界要在那一刻毀滅,他和裕笙拉著手發(fā)足狂奔,他只要跟著,跟著那個背影,走進一片光暈里。這一次,師尊沒有拉著他的手,師尊也不能幫他出主意了。 “喵?”就在此時,弟弟突然叫了一聲。 緊接著,蕭磬只感覺身下一空,弟弟的身形一下子開始縮小,蕭磬猛然發(fā)力,才免于帶著裕笙跌倒在地的結(jié)果。 弟弟恢復原型,坐在地上朝著蕭磬眨了眨眼睛。 “喵鳴?”本來挺萌的。 要是頭中間沒禿一塊的話。 蕭磬抿著嘴,薅著弟弟的后頸皮拎在手里,弟弟不太舒服的掙扎了兩下,緊接著就放棄了。蕭磬嘆了口氣,繼續(xù)朝著前方走。 林中草屋不知道被荒廢了多久,蕭磬打了水擦拭,天色微明的時候,才把木床擦出來。 裕笙就那樣安靜地,躺在木板床上。 蕭磬有點鼻酸。 這屋子這么破,這么臟,床鋪這么硬。 要是平時,師尊肯定氣的跳腳,罵罵咧咧的說cao他驢球蛋子,什么破地方,怎么住人? 但現(xiàn)在,師尊一點反應都沒有。 天邊隱約泛起魚肚白,深不見底的黑幕終于有了光亮。 烏云翻涌。 蕭磬就這樣趴在床邊,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蕭磬腿都麻了,剛起身就重重地摔了下去,砸到裕笙身上。 蕭磬慌忙直起身來,剛想道歉一一忽然想起來,師尊現(xiàn)在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有反應。 任何事情都不會有。 蕭磬嘆了口氣,認命似的,倚在原地等雙腿恢復直覺。 但等雙腿恢復直覺的時候,蕭磬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躺在裕笙身邊,不知不覺又睡了。 不知道夢見了什么,醒過來的時候眼皮有點腫,眼角也是濕的。 空落落的心底,在看見自己身邊的師尊的時候,才有了幾分被填滿了的感覺。 坐起身來環(huán)視整間屋子,晚上的時候就知道這里破,白天才發(fā)現(xiàn)這里破的已經(jīng)沒眼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