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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那香菱這就告退了。” 蕭向衡的目光黏在香菱的背影上面,有幾分戀戀不舍。 蕭磬黑著臉,強行拉走了蕭向衡。 “走了,回去了?!?/br> 蕭向衡不大高興:“壞人好事。” 蕭磬帶著幾分慍色:“別人都說修無情之道淡情寡欲,你可有一點無情道中人的樣子?” 蕭向衡搖頭晃腦:“你知道什么?無情至極,最為深情。” 蕭磬一聲不屑冷哼。 “好了?!笔掜喟奄I回來的東西置辦完畢,重新把裕笙放置在床上。 蕭磬低下頭,理了理裕笙有些凌亂的長發(fā),滿眼溫柔。 蕭向衡看著這樣的蕭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以了可以了,你退后點?!?/br> 蕭磬有些不放心,沒有退的太遠(yuǎn)。 蕭向衡走到裕笙床邊,輕輕呼出一口氣,拂塵一甩,指尖碰了碰裕笙的心口。蕭磬瞇了瞇眼睛。 他記得師尊那里......有一處小小的紅痣。 在金陵那次看到的。 “玉筠,醒醒?!?/br> 裕笙的身上浮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很快像是被吸收進(jìn)去時的,一點點滲進(jìn)裕笙的身體里。 蕭磬目不轉(zhuǎn)睛。 “要醒了嗎?” 1 ”隨著蕭向衡話音一落,裕笙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蕭磬的瞳孔一縮。 自從那天自己帶著師尊來到這,師尊就一直是閉著眼睛睡著的。 這還是師尊第一次有什么主動的反應(yīng)。 蕭磬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師尊要醒了。 就如同蕭磬想象當(dāng)中的那樣,裕笙的睫毛顫抖了兩下,緊接著睜開,看向屋頂?shù)哪抗庥行┛斩础?/br> 裕笙一點點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眼前的二人。 “衡遠(yuǎn)......越風(fēng)?!?/br> 蕭磬一愣。 他才發(fā)現(xiàn)。 玉筠是誰,衡遠(yuǎn)又是誰? 但此刻的蕭磬顧不得那么多了,上前一把拉住了裕笙的手:“師尊......!你還好嗎,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裕笙像是方才回過神來,對著蕭磬一笑,像是有蜜糖在他唇邊似的:“蕭磬。我沒事,這是哪,我們?yōu)槭裁丛谶@個地方?” 蕭磬抿了抿唇,忽然有點不敢直視裕笙的眼睛。 “師尊,你入魔了,我?guī)闾恿顺鰜恚@里是八閩?!?/br> 裕笙點點頭,像是沒什么震驚似的。 “我知道了。蕭向衡呢?你怎么來了?” 蕭磬呼出一口氣。 他和師尊是我們。 蕭向衡不過是一個外來人而已。 蕭向衡收起之前那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我來喚醒你?!?/br> 裕笙很輕地嗯了一聲,被蕭磬扶下床:“謝謝?!?/br> “你我之間,何必這么客氣?!?/br> “麻煩你的時候太多了啊?!痹s陷p笑了一聲,轉(zhuǎn)而問向蕭磬:“對了,今天是什么時候了?” “七月十六?!笔掜鄵屜却鸬溃骸皫熥?,你睡了兩天?!?/br> 裕笙抿抿唇?jīng)]答話,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皙的掌心收緊然后被手指覆蓋攥成拳頭,緊接著,蒙上了一層黑紅的霧。 蕭磬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蕭磬,如你所見......我入魔了,你自己回千山宗吧?!?/br> “不要!”蕭磬幾乎是不假思索。 “蕭磬,別耍脾氣。”裕笙有些無奈地偏過頭,看向蕭磬。 “入魔者,修仙界人人得而誅之,如果你繼續(xù)和我在一起,也會和我一樣被他們仇視。” “近魔者,同誅?!?/br> “那我也不走!”蕭磬的眼眶飛快地紅了,這個小少年是很倔強的,他認(rèn)定的事情就不想回頭,要走的路也一定要走完。 他抓過師尊的手,就再也不想放開。 “師尊,你別趕我走。”蕭磬咬著嘴唇,露出點可憐的模樣來:“師尊,我不想離開你,你別讓我回去,別讓我一個人在千山宗......好不好?” “怎么會是一個人呢。”裕笙的臉上露出點溫柔的無奈:“符悅?cè)A晉他們都在千山宗,你的師叔他們也在千山宗,你回去之后,怎么會是一個人?” 蕭磬這一次直接走上前抱住裕笙的腰,把臉埋在裕笙懷里:“不?!?/br> “我不要離開師尊,我”“蕭磬,是不是給你戒奶戒太早了?”蕭向衡有點嫌棄地看著蕭磬,語不驚人死不休。 裕笙尷尬地瞪了蕭向衡一眼,然后無奈地摸了摸蕭磬的頭發(fā)。 “好,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別哭。” 蕭磬抬起頭,眼睛水汪汪的,眼眶也紅了。 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可憐的狗,縮在裕笙懷里。 “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一旦我入魔的事情被別人發(fā)現(xiàn)......你要馬上走,知道嗎?” 蕭磬沒答,裕笙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 事情就這樣勉強定下來,裕笙拍了拍蕭磬的頭:“好了,快點松開,讓你爹看了笑話?!?/br> “他才不是我爹!”蕭磬垮下臉。 “嘿?!笔捪蚝庾诖策吢N起腿,又恢復(fù)成之前那副流里流氣的樣子:“我怎么不是你爹了,沒有我哪來的你?” 能抄便宜的時候,還不趕緊抄? 如此良機(jī),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 蕭磬瞪了蕭向衡一眼,松開裕笙:“現(xiàn)在我?guī)熥鹦蚜?,你可以走了?!薄斑^河拆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