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蒜苗也是在村中找到的,有點老,不過蒜味很足。 廖成生起火,夏霍渠拿過剛清理好的木棍,準備做飯。 夏露濃忙道:“哥,我來吧?!?/br> 廖成詫異地抬眼看他,“你還會做飯?。俊?/br> 夏露濃笑笑,點頭。 他媽很年輕就過世了,剩下他們父子三人。 他爸是個知識分子,并不會做飯,勉強做出來的菜像豬食。 很早他們兄弟就會自己做菜了,兩人的廚藝各有風格,味道都不錯。 夏霍渠將充當鍋鏟的棍子給他,和燕昔年到一邊坐著休息去了。 夏露濃熟門熟路地將剛剛特地剝出來的雞油先下鍋。 他們收集的木柴很干燥,燒起來火很大,雞油一下鍋,立刻煉出油脂,香味混著油煙飄出來。 廖成抽抽鼻子,肚子里一下打起了鼓,饞得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問:“要不要燒小一點火?” “不用?!毕穆稘饪焖俜粗?,頭也沒抬,等淡黃色的雞油迅速化為油脂之后,他從旁邊的葉子上拈起魚,一尾一尾放入鍋中,大火快煎。 雞油在鍋中噼啪作響。 魚放進去一會就定型了,一陣陣魚特有的香味飄出來。 廖成的口水咽得更歡了,眼睛一直盯著魚,眼珠子差點沒掉進鍋里。 夏露濃看他這樣,問:“廖成哥,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魚?” 廖成立刻反問:“都有什么口味的魚?” 夏露濃琢磨了一下手頭的材料,“可以做閹割版的糖醋,紅燒和香煎……” “糖醋糖醋糖醋!”廖成一口氣喊了出來,喊完問夏霍渠和燕昔年,“你們呢?” 燕昔年和夏霍渠都笑。 燕昔年笑著側(cè)頭等夏霍渠的回答。 夏霍渠看他一眼,“就糖醋吧?很久沒吃過糖醋魚了?!?/br> 幾個單身漢,平時一般不開火,在食堂點小炒的次數(shù)也少。 夏霍渠和廖成是舍不得,燕昔年則因為太忙,顧不上口腹之欲。 食堂逢年過節(jié)偶爾也會有魚,不過為了省事,一般都是燉魚塊,那味道,只能說嘗個魚味。 廖成眼盯著他們做決定,愉快道:“他倆沒意見,就做糖醋魚吧?!?/br> “好嘞。”夏露濃將煎好了的魚rou用樹葉盛出來。 他們今天出門沒有帶盤子,不過現(xiàn)在外面到處都是巨大的植物,隨便找?guī)卓脽o毒的植物,摘下大葉子,擺在地上就可以當盤子。 魚兩面煎得金黃,rou像蒜瓣一般,尾巴酥脆得輕輕一折就斷了。 一股魚香味一個勁地飄出來。 夏露濃咽咽口水,目光轉(zhuǎn)回鍋里。 他先將雞油倒一大半出來,就著底油爆香糖和醋,倒了一點水下去熬糖醋汁,熬香熬濃后,將湯汁盛出來,澆在魚上。 灼熱的湯汁澆到魚上還在冒泡,魚香味和糖醋味一齊冒出來,饒是沉穩(wěn)如夏霍渠,喉頭都動了動。 廖成更是眼巴巴地問:“可以開吃了吧?” “吃,趁熱吃!”夏露濃笑了一下,麻利地洗鍋倒入先前盛出來的雞油,放辣椒蒜管,“我先炒個雞rou?!?/br> 廖成給他打下手,“那不成,哪有不等廚師就上桌的?!?/br> 燕昔年則道:“雞rou炒熟就行,大火快炒,更有嚼勁。” 夏露濃抬頭笑了一下,“好。” 雞rou大火快炒,淋上黃酒醬油,泛著油花的微黃湯汁在里面翻滾,干辣椒的香味和雞rou的香味一起爆出來,香得人胃都在抽搐。 雞rou先腌制過,炒得極嫩,并沒有發(fā)柴感。 夏露濃拿起一雙剛準備好當筷子的樹枝,在鍋里夾了一塊小塊的rou,遞到他哥眼前,“哥,你嘗嘗咸淡?!?/br> 夏霍渠一低頭,嘗了一口,雞rou一咬就分離了,rou嫩多汁,咸淡剛好,微辣。 夏露濃期待地看著他哥,“哥,怎么樣?” 廖成兩人也看過來。 夏霍渠豎起大拇指,“熟了,咸淡剛好?!?/br> 夏露濃笑了一下,伸手抓起翠綠的蒜苗,一把扔進鍋里,快速翻炒兩下,出鍋。 開飯。 四人席地而坐,拿著木頭做的筷子,夾菜吃。 廖成想吃糖醋魚很久,第一筷子就夾向糖醋魚。 煎得焦黃酥脆的魚裹著酸甜可口的醬汁一入口,他呼呼一邊吹著氣一邊舌尖充分感受魚rou的美味,哪怕大災難前,他也沒吃過幾次這么美味的糖醋魚。 尤其這甜中帶酸的濃稠醬汁,非一般人真調(diào)不到這么好。 魚rou也好吃,先腌制過,有點淡淡的咸味,大火快煎之下,魚腥味全轉(zhuǎn)為香味,香得他快把舌頭吞下去。 廖成瞇瞇眼,魚rou里的骨頭煎酥了,他牙口又好,根本不用吐骨頭,嚼吧嚼吧一口吃了。 吃完第一口,廖成忍不住朝夏露濃豎起大拇指,“你手藝是這個?!?/br> 夏露濃笑,“多虧廖成哥你火燒得好?!?/br> 正宗柴火鐵鍋做出來的菜,火猛鍋薄,三兩下把菜做熟了,鮮味都鎖在里面,想不好吃也難。 第15章 韭菜 四人吃了七條魚一大只雞,起碼二十斤rou下肚。 吃完了,四人都懶洋洋地坐在原地吹著風不想動。 四人坐在陰影里,風有點涼。 夏露濃剛吃飽,血液都涌到胃里去了,腦袋一點一點地犯困,抱緊了胳膊往他哥身上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