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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大災(zāi)難之后見慣了瘦巴巴的人和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肥的兔子。 它柔滑的皮毛下甚至有一圈圈脂肪,都快跟游泳圈一樣了! 夏露濃有些吃力地單手拖著兔子回到原地,再仰頭往上看的時候,空峙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消失不見了,頭頂一小片藍(lán)天。 夏露濃將兔子塞進(jìn)麻袋里捆好,繼續(xù)在原地等待。 沒過一會,空峙往下扔了一只五彩斑斕的大鳥,“桀”地叫了一聲后,又飛走了。 大鳥撞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咚”響,夏露濃再過去撿。 夏露濃將這只大鳥拿在手上,發(fā)現(xiàn)它多了一只腳,其他地方倒還好,沒什么變異之處。 這大鳥也還沒死,不過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口氣。 夏露濃掂了掂,發(fā)現(xiàn)這大鳥怎么也有小十斤,同樣很肥,起碼比他家里精心飼養(yǎng)的雞要肥。 這就有點離譜了。 夏露濃瞪了瞪眼睛,將大鳥收回麻袋里,在原地等下一只。 空峙來來回回飛了好幾趟,給夏露濃扔下兔子或鳥。 最后麻袋里一共裝了兩只兔子,五只大鳥。 空峙這落到地上收起翅膀變回人形。 夏露濃趕緊將他的衣褲給他。 在他還沒穿上之際,夏露濃看見他胳膊上有被樹枝劃出的小口子,再看背上也有,都還在流血,皺眉拉住他的手腕,道:“傷口還在流血,我們得去找點草藥。” 空峙轉(zhuǎn)頭一看,順手將衣服按在背上最大的那條口子上,道:“沒事,一會就不流了。” 夏露濃看他背著手捂自己的傷口,姿勢有些別扭,連忙接過他的衣服幫他按著,“剛剛兔子是不是特別難抓?” 空峙道:“還行,都跑到了草叢里,要是跑到林子里,我就抓不到它們了?!?/br> 夏露濃幫他按了一會,好奇地問:“這些鳥也是在草叢里抓的?” “嗯,它們長得太大太肥了,不怎么能飛,只能滑翔,被我三兩下逮住了。” 夏露濃按得手快酸了的時候,空峙背肌動了動,道:“可以了,不流血了?!?/br> 說著他反手要拿過自己的衣服。 夏露濃看他背心都被血浸濕了,伸手?jǐn)r住他,頗不是滋味地說道:“濕衣服多難受,穿我的吧?!?/br> 夏露濃身上穿了兩件,一件T恤,一件防曬外套,正好可以分空峙一件。 他將染血的衣服往樹枝上一掛,就要脫身上的衣服。 空峙將衣服拿回來,抖開穿在身上,淡淡道:“一會就干了。” 夏露濃阻止不及,和他大眼瞪小眼對視片刻,心中嘆了口氣。 夏露濃將裝有兔子和鳥的麻袋拎到空峙面前,“今天出來的收獲夠多了,你又受了傷,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菌子夠吃嗎?” “夠的,大不了少吃點嘗嘗鮮,下次再來?!毕穆稘獾溃鞍踩o?!?/br> 空峙目光和他對上,頓了頓,道:“沒那么危險,就算有什么野獸摸過來,大概率也是給我們送菜。” “你也說大概率,不是還有小概率事件嘛?”夏露濃又想嘆氣,“走吧?!?/br> 空峙淡淡道:“再采一會,吃完午飯我們就回去?!?/br> 空峙說著率先提起了旁邊的麻袋。 夏露濃背著包跟在后面,觀察了好一會,看他確實不像在勉強(qiáng),才稍稍放下了心。 中午吃飯的時候,因空峙變過獸形,又去了打獵,消耗極大,夏露濃特地給他讓了半盒飯,硬讓他吃下一盒半飯, 兩人吃完飯,坐在石頭上吹著風(fēng)對著山下發(fā)呆。 他們能從山坡上看見基地外面豎起的高高圍墻,甚至能看見在墻上放哨的人們。 看了挺久,夏露濃忽然道:“我沒想過我還會過著這種生活?!?/br> “我也沒想過?!笨罩诺溃坝袝r候生活不適宜深想。” 夏露濃側(cè)頭看他,“總感覺你說這種話的時候特別有詩人氣質(zhì)。” 空峙道:“錯覺。” “哈哈哈哈那就是音樂家。” 兩人休息了一會繼續(xù)找菌子。 夏露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所心得,想找到又大又肥的菌子,最好往那些背陰的潮濕地方去。 尤其有股淡腐味的地方,十有八九都有菌子。 他們這么轉(zhuǎn)了一圈,很快就采到一麻袋菌子。 夏露濃扯開麻袋探頭看了看,“算了,不采了吧,這些菌子絕對夠我們吃了,采多了我們也運不回去?!?/br> 空峙沒意見,“那就回去吧。” 兩人爬到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空峙先變回獸形,夏露濃將今天的收獲綁在他身上,也變回了獸形。 這樣金雕只需背著兔子、鳥和菌子,嘴里叼一只貓就可以回去了,負(fù)擔(dān)不算重。 他們回到基地的時候時間還早,大家都在外面干活。 夏露濃將今天的收獲放家里鎖好,特地拉著空峙先去了歐醫(yī)生那邊一趟,請歐醫(yī)生用異能愈合空峙身上的傷。 “最嚴(yán)重的就是后背這處劃傷。”歐醫(yī)生看了一下,朝他們笑笑,“其實不治也不要緊,獸人們的體質(zhì)都很好,這一道劃傷頂多一個星期就好了?!?/br> 夏露濃看看歐醫(yī)生,又看看空峙,遲疑道:“一個星期也疼。尤其現(xiàn)在夏天,時不時出個汗,外加洗澡洗得勤,要是不治,估計很容易就會感染發(fā)炎,還是請您治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