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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氣氛緩和不少,青之連忙拽了拽顧己修的衣袖:“皇上,辯真小師父說的對(duì),要不你先回宮,公主這兒……有臣呢!”他使了顏色給傅言信,傅言信也上前一步恭順說道:“皇上,再也回去,神武門那李公公恐怕也支撐不下了?!?/br> 顧己修想了想,仍是不大樂意的模樣,擺著一張臉。 他雖然知道顧凌音喜歡容若,甚至在當(dāng)年不惜一切都要將本該流放南疆的容若給救了下來,納入府中。但他沒想到顧凌音會(huì)寧愿惹怒自己,也不愿聽到一句有損容若的話語。 青之見傅言信說完,顧己修依舊是一副不搭理的模樣,可傅言信又不敢主動(dòng)再說什么,心里嘆了口氣,一邊暗罵小侯爺這殼子的反應(yīng)真是賤,一邊還是佯作推開了傅言信,站到顧己修面前說:“皇上,先回宮吧,公主……就暫且接到臣府上住下。若還在這站著,天都亮了也沒法解決?!?/br> 顧己修嘴角動(dòng)動(dòng),表情松動(dòng)了些。 “臣會(huì)看著容若的。”青之附耳低聲說著:“皇上大可一切放心,待臣了解了情況,明日一早就會(huì)進(jìn)宮?!?/br> 顧己修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又交代幾聲才喊上傅言信回宮。顧凌音一直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瞧著,直到顧己修行至自己面前,見他腳下還是一頓,脫口就說:“修兒——莫要……莫要?dú)饣式恪?/br> 顧己修未有表態(tài),只是深深的看著她許久,才轉(zhuǎn)身離開。 ※ 等他的身影消失后,辯真也幫著青之勸顧凌音先到侯爺府上再作打算,畢竟一直躲在天龍寺的柴房里,雖然顧凌音不說,但大家都知道可這不是長久之計(jì)。 青之與辯真對(duì)望一眼,想說的話不言而喻——更何況還有容若這個(gè)定時(shí)炸彈在,方才的情景,青之就算再傻也能明白,顧己修討厭容若,而這個(gè)容若,面上對(duì)他雖是恭恭敬敬,但眼里渾然沒有將他放在眼里的意味,甚至帶有恨意。 若他想要報(bào)復(fù)顧己修,將凌音帶離長安,那么不單是大興朝的臉面問題,顧己修同老太后估計(jì)也夠受的了。 顧凌音卻沒有一口答應(yīng),而是望向了容若。 他們?cè)镜挠?jì)劃,是打算等顧己修青之等人回了長安,在求他收回太皇太后的懿旨,亦或者是折中想個(gè)其他的法子,將這件事煳弄過去。 可凌音沒想到顧己修早是熟知此事,更也默許想要替她尋個(gè)夫婿。 一時(shí)間計(jì)劃全被打亂,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容若并未看她,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轉(zhuǎn)臉對(duì)著青之微微頷首:“那就勞煩侯爺了?!?/br> 青之沒想到竟是容若做主,半天沒接上話,還是辯真在旁:”哦米拖佛,不知道公主如何打算?” “那……那便照容若所說的去做吧。”顧凌音終于回過神來,又是有些抱歉,“慶文,你已是跳出紅塵中,我卻還拿這樣的事來麻煩你?!?/br> 辯真微微一笑,示意她不需要太過在意。 他雖在輩分上是顧凌音的舅舅,但兩人年紀(jì)并未相差許多,即便辯真出家后,她還是一如以往喊他的表字。 雖是半夜,但還是小心為主,青之決定自己先回侯府,隨后由容若帶著顧凌音到侯府后門,他會(huì)前去接應(yīng)。 辯真送青之出寺,兩人身影一前一后拉長,又是東拐西繞許久,還未繞出。青之不覺奇怪,按理說這天龍寺雖占地寬廣,但統(tǒng)共也不過就這些地方,都是青之所熟悉的??刹恢罏槭裁?,每次辯真帶路的時(shí)候,總是要繞半個(gè)時(shí)辰,才能繞的出去。 “侯爺,公主她……侯爺與公主一貫較好,希望侯爺能聽聽公主苦衷?!?/br> 終于瞧見后門,青之正要出聲道別,辯真卻是搶了先機(jī),無端端冒了這么一句。青之雖然八卦,想要知道顧凌音究竟有何初中,但又不能平白問他顧凌音與容若究竟是怎么回事,這不是白告訴人他是個(gè)水貨嗎? 只好勉強(qiáng)笑笑:“我盡力,盡力?!?/br> 辯真也不再多言,雙手合十:“小僧送侯爺?shù)酱?,若還有事,侯爺可直接前來此地,只要小僧能辦到的,一定盡力?!?/br> 第61章 暫住侯府 回到侯府已是后半夜,青之遣開下人,想了想還是遣了六福喊來方蘭生。 方蘭生一貫遲睡,披了衣服就來了,見青之打著燈籠站在后院墻角朝他直招手。 “侯爺這是?” “噓,我同你說,顧凌音找著了?!?/br> “……”方蘭生將注意放在了青之直唿公主名諱上頭,“所以?……” “所以……” 青之話未說完,一旁響起叩門聲,方蘭生瞥了他一眼,徑自打開后門,門外果然是重新戴上面罩的容若與凌音。 縱然猜到個(gè)大概,但方蘭生還是有些驚訝,愣在原地被顧凌音伸手一推:“快讓我們進(jìn)去!” “你別推他!”青之從旁竄來出來,拉過方蘭生,一臉不樂意:“你別太囂張啊,這可是侯府!” 顧凌音輕笑一聲,跨步進(jìn)了府,身后的容若反手將門重新闔上,也不忘了作揖行禮:“容若見過侯爺,方公子。” 青之自然是掏掏耳朵就當(dāng)作知道了,倒是方蘭生急忙整理了衣物,回了個(gè)禮:“容公子?!?/br> “你們也別酸熘熘了,這都半夜了,房間我讓孫叔都備下了,天塌下來也有個(gè)高的人頂著。有什么事明個(gè)兒再說,今天就先歇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