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這……這不可能啊!”寧伯還是不愿相信,畢竟他跟在寧家這么多年,看過了這么多事,王秦漢都是與寧家意見相悖,甚至于不念及當年情誼,對于病中的老爺惡語相向。這樣的人,如何能與老爺是好友? “這一切不過是寧老爺與王秦漢的計策。寧老爺身子不好,需將家業(yè)交給寧公子打理,可惜寧公子年紀太小,而商會中的人又多是他的長輩,論資論輩,他們都不會聽一個毛頭小子的命令。這樣對于寧涼而言便是一件壞事,無法cao控指揮旁人,如何能夠管理好一整個商會? 處于這點,寧老爺便私下找來王秦漢,本是想將寧公子托付于他,但王老爺卻連連推脫道,若讓寧涼在他手下歷練,那眾人會更加不信任這位少年總商,轉而投信于他;最好的辦法便是他有意與寧家交惡,一是方便在商會中伺機觀察,能夠分辨得出究竟哪些商家會員存有二心;二他與寧家分為兩派,由他起頭反對寧涼的各種意見,可到最后總是讓寧涼的意見付諸行動,久而久之,眾人便會習慣于聽令寧涼,能夠幫其在商會之中扎穩(wěn)腳跟?!?/br> “原來是這樣——”青之點點頭:“我雖是猜這姓王的恐怕不是壞人,但也沒能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還一份人情,竟會到如斯地步。世間難有此等至交啊,不顧自己名聲信譽,也要替故人之子鋪好大道。” “確是難得?!?/br> “只是我仍有疑惑——雖從兩邊打聽而來的消息都能讓人多少猜到也許此事當真與王秦漢無關,可你是用何種辦法讓王夫人說出這么多過往之事的?”方蘭生口才不錯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但畢竟是一個陌生人前去同人老婆打聽自己老公的舊聞,就算是個傻子也會有所保留,怎么會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將所有的事全盤向他說出呢? 方蘭生笑笑,看了看大眾,果然都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只見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袍子,眾人投去求知的目光,正打算好好聽聽大理寺卿方大人是如何展開舌粲蓮花的技能來勸服王夫人說出實話的時候,便見他撩起外袍,腰間一塊鐵做的小牌隨著他的擺動搖晃幾下,上頭赫然刻著:”大理寺”三個字。 “我不過告訴她,我乃長安大理寺卿,奉皇上之命,特來查問江淮總商一案的。” 我靠! “……大理寺……大理寺……?!”寧伯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此下一聽,嚇的腳下一哆嗦,差點沒給跪下:“你是……你是……” 青之離他最近,自然伸手過去扶著像是患了帕金森的寧伯:“別管我們是什么身份,能幫得到你家少爺老爺?shù)牟痪秃昧藛???/br> 寧伯還是哆嗦的說不出話來,青之大手一揮讓大狗趕緊過來把他爹摻進屋里緩緩,繼而轉頭對方蘭生說:“咱們先說咱們的,原來王夫人一早便知道那姓王的在外頭養(yǎng)了倆小的,難怪那兩人鬧得風風雨雨,街坊都在互傳也沒見她出頭說上兩句話。”青之露出失望的表情:“還以為能看得到正宮娘娘怒斬小三小四的好戲呢!這下該有一大幫人該失望了?!?/br> “侯爺就不要再開玩笑了?!?/br> “好罷,說回正題,既是如此,王夫人那兒可是知道牡丹杜鵑的底細嗎?” “嗯——”方蘭生點點頭:“我正要說此事,不知道侯爺方才是去兩家都打聽了消息嗎?” “不曾,只去了城東那位家里,可是卻聽到了有意思的事,而后想想,西邊那家恐怕就沒必要去了?!?/br> “……侯爺也覺得杜鵑姑娘有問題?” “嗯,單說她與寧涼之前那一段情斷之后,寧家便出現(xiàn)此等大難,不得不讓人猜疑這其中的問題?!?/br> “王夫人亦是如此說,王秦漢并不是真正好色之徒,與牡丹姑娘……或許真是情不自禁,但對杜鵑姑娘……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當時杜鵑姑娘與寧公子之事全城皆知,王秦漢自然也有耳聞。王夫人說,恐怕他是察覺到了什么,才會在寧公子與杜鵑姑娘情斷之后,將其接到城東。在外看來像是處處留情,但實際是為了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王夫人也不知道這當中之情?” 方蘭生搖搖頭:“并未,也許……這僅是我的猜測,王秦漢是擔心將王夫人牽扯進來,故不在同她細說。王夫人亦同樣擔心,這一年多來王秦漢雖偶有回家,但每當她詢問起寧家之事,王秦漢總是面露愁色,但還是寬慰她道無須想太多,他自有打算,一定會還寧府一個公道?!?/br> 第193章 揚州秦漢 “這么說來,倒是能直接去找姓王的攤牌了?”青之摸著下巴,還沉迷在cos福爾摩斯的情境中:“雖然從兩邊得到的消息推斷而出確有可能,但是這事畢竟牽扯到寧涼的命運,萬事還需謹慎而行??!” 方蘭生也在猶豫,畢竟事情以下有了誰也不可估見的逆轉,著實讓人為難。 “那究竟——”本想問一句那究竟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忽見傅言信豎起手指表示噤聲,隨后足尖一點,飛躍出正廳,拋下一句話:“恐怕不用去尋他了。”青之與蘭生兩人相視一看,忙追出去,就見傅言信一個飛撲,又勾手從草堆之中抓起一個人,丟在地上。 那人哎喲哎喲的叫著,青之忙趕了過去,“咦?”細看后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王秦漢年紀雖小于寧遠道,但也是寧涼的長輩,就算他是做胭脂水粉,懂得如何保養(yǎng)自己,也不至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的模樣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