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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蘭生微微側(cè)目,如煙蹲了蹲身,朝著方蘭生行了個禮。但她只知道青之與顧凌音的身份,對于其他人一概不知,所以只能柔聲道:“公子好?!?/br> “得了我也不介紹了,蘭生,你如此著急等在門口,可是出了什么事?”青之雖然不介意自己身份被人猜透,但還是不愿將身邊的人暴露出來:“難不成——” 方蘭生嘆口氣:“侯爺快進去吧,傅公子在里頭恐怕攔不下。” 青之一甩手:“顧凌音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不是早就同她解釋過了嗎?怎的還會吵架?” “倒不是公主——”方蘭生略有些猶豫:“看模樣……倒是容公子?!?/br> “容若?!”青之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容若生氣了?” “嗯——”蘭生話中有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在三人已走近你內(nèi)屋,音樂能夠聽見爭吵聲。 “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與她既是光明正大,那便同我說不就好了?每日偷偷摸摸的出門,我自然會懷疑!” 傅言信站在一旁,插進去也不是,但干站著聽他們吵也不是,只好不斷的往后張望,看看青之與蘭生回來沒有。 容若面上帶著少有的冷意,他不發(fā)一言盯著地面,身旁的顧凌音依舊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外頭這么多商鋪都有教授司制,你都不去學(xué),偏生要同青樓女子學(xué),你讓旁人如何看我?你讓我如何不想歪?還想盡辦法幫她,說你沒有二心,連傅言信都不信!” 傅言信臉上一白,急忙跪下說道:“公主恕罪?!?/br> 但動作只做了一半,就被青之一把拉了起來,傅言信腳下一個趔趄,跌進他的懷里。 青之扶穩(wěn)言信,微皺起了眉頭,顧凌音啊顧凌音,你把老子扯進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欺負(fù)我的人? “青之!”一看是自己娘家人,顧凌音面帶哭腔,似乎想要求得些許安慰,但馬上就掃到跟在一旁的如煙,聯(lián)想起容若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氣不打一處來,撩起袖子就要沖著如煙過去。 “她怎么跟來了?!” 如煙被顧凌音勐的撞了一下沒站穩(wěn),險些摔倒在地上,幸好身后的蘭生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了。容若見狀,眉頭皺的更深,上前一步拉過顧凌音。 “音兒!” 聲音略帶責(zé)備。 顧凌音愣在當(dāng)場,容若從未用過這種口氣與她說話,就連方才在街上,他氣她惱她,甚至不看她一眼,都沒有用過這樣的口氣。 一時間紅了眼眶,也慌了神,顧凌音急急抓住容若的手臂,上下?lián)u晃:“容若容若,你生氣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們好好說,我錯了還不行嗎?” 見著顧凌音此下的舉動,方才存在青之心中的不滿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陣唏噓。小心翼翼松開還摟著的傅言信,嘆口氣走到顧凌音兩口子中間,他本不想攙和進來,但見到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女性朋友如此情況,不幫忙著實說不過去。 “容若——”分開他們兩人,青之一手握著顧凌音,一手揪起了容若的衣襟,在顧凌音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竟是松開握著她的手的手,朝著容若的面孔揮拳過去。 青之力氣也不大,又沒學(xué)過武,這一拳打下去自然傷不到哪去,但還是引起在場兩個女人的尖叫。 “你做什么?!”顧凌音尖叫的上前拽開青之,而如煙更是不由自主跑上前,想要替容若檢查傷勢。 “如煙姑娘——”青之瞇著眼睛冷笑道:“容公子的正牌夫人都還在,你著什么急?” 如煙面色有些訕訕,容若亦是。 他說完又是一個甩手,將顧凌音摔倒容若面前?!澳憷瞎晃掖蛄?,你不去看看傷的重不重嗎?” 容若根本來不及思考,完全是出于本能伸手將往下跌的她擁入懷中,緊緊摟住。 “沒受傷吧?” 倚在容若懷里的顧凌音先是一愣,隨后又搖搖頭,撲進他的懷里大哭起來:“容若你不生我的氣了?” 容若伸手一下一下揉著她的頭發(fā),代替回答。 “可看清楚了?”青之在旁突然又說道:“他們二人雖然吵架了,但確是分不開的。顧凌音,你動動你那豬腦子好好想想,這樣的一個男人,在顧小哥同老太后要逼著你去相親的時候,都能夠拋下性命也想要讓你幸福,將你看的比他自己還要重,愿意背著公主男寵的頭銜陪著你,愿意不管天涯海角都隨你去的男人,真的會因為時間的關(guān)系而漸漸不再喜歡你嗎?而容若,顧凌音再怎么說,也是我家jiejie,一個國家的天之驕女,是被眾人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主,但是她毅然而然拋下了身上所有的光環(huán),甚至為了你,連作為女人的資格她都拋下了,這樣的人,你有什么資格對她不好?” 容若的手摟緊了些,想起自己方才的口氣,確實不該。懷里的人還在小聲啜泣,在發(fā)生過那樣的事后,自己便發(fā)過毒誓,此生絕不要讓顧凌音再為自己哭泣,而今天——竟然毀了誓言。 “音兒,對不起?!比萑舴銎痤櫫枰舻哪?,替她擦干了眼淚,就連他自己的眼眶,都有些微紅:“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私下瞞著你,我不該讓你擔(dān)心,我……我只不過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我這個人太過愚鈍,你委屈嫁給我這么長一段日子里,我都沒有送過你什么,我想要在我們成親一年的那一天送你一樣?xùn)|西,所以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