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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他應該早就忘記她了吧? 思忖間,男人的目光卻已經(jīng)射了過來。 淡淡的一瞥,波瀾不驚,既不顯山,也不露水,無聲無息。 兩人的目光隔空交接,季悄吟本能地繃直了身體。 特別沒出息,她居然有些緊張。 或許蓄意接近的那個本身就少了底氣。 她覺得自己應該大方一些。 她主動走上前,揚起笑臉,正欲出聲,誰知下一秒男人就已經(jīng)快速地抽離掉目光,邁開長腿徑直走向那輛囂張的敞篷跑車,響起低沉冷凝的聲線,“保安部今天誰當值,怎么停的車?” 季悄吟:“……” 常助理眼皮猛地一跳,即刻接話:“宋總,我馬上處理。” 他退到一邊,通過對講聯(lián)系保安部。 季悄吟站在一旁看著,心中暗喜。有人出面替她解決問題,也省得她自己去找保安了。 她的目光純澈明亮,彎唇輕笑,“謝謝宋總。” 宋雁書掀動眼簾,女人穿了條杏色吊帶裙,外搭一件薄荷綠小西裝。如此清新的顏色并不見得有多抓人眼球,反而襯得她的小臉愈加蒼白,缺乏血色。 不過這并不影響她笑,笑容照樣楚楚動人。尤其是這雙眼睛,并未受到分毫影響,純凈似山澗泉水,明亮如深秋皓月,清寥動人,直抵人心。 面對這樣干凈的一雙眼睛,好像一切帶有目的的審視都是一種褻瀆,讓人無處遁形。 男人的視線不著痕跡地上下掃動著,眉梢輕挑,“謝我什么?” 季悄吟輕聲解釋:“這輛跑車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的車開不出去,我正準備去找保安呢!” 宋雁書這才注意到那輛被擠到角落里的小polo,被好幾輛豪車圍堵住,模樣可憐。 再看了眼跑車的車牌,他不禁擰了擰眉。 “季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開車回宛丘?!奔厩囊髀牭剿姆Q呼,有些意外,“您知道我?” 宋雁書毫不避諱,直言:“我看過你的簡歷?!?/br> 也是,她應聘海盛,而且還是經(jīng)理級別,人事部肯定會事先知會宋雁書。他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宋雁書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面龐之上,眸光微暗,“季小姐的狀況怕是不好開長途吧?” 臉白成這樣,明顯是身體欠佳,如何吃得消開四個小時的車回宛丘? 宋雁書不說還好,他一說季悄吟便明顯感受到小腹一陣一陣的墜痛,洶涌澎湃。雙腿綿軟無力,幾乎站不穩(wěn)。 明明剛剛已經(jīng)緩過來了,此刻居然又痛了起來。 原來身體也是這么會裝死的。 大姨媽如此賣力虐她,這個節(jié)骨眼若是再開四個小時的車回宛丘,她可能會死得很慘。 她語氣無奈,“看來只好在這邊住一晚了。” 宋雁書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季悄吟:“……” 這句成語是這樣用的? 兩人沒說到幾句話,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保安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對不起宋總,是我疏忽了?!北0怖浜菇蚪颍砬槟?。 被老總抓到錯誤,但凡是個人都怕得要死。 宋雁書抬了抬眼皮,語氣清淡,難辨喜怒,“通知車主把車挪了吧!” 保安連忙說好。 “走吧小常?!?/br> 常助理趕緊跟上宋雁書。臨走之前還不忘多看季悄吟兩眼。 電光火石之間,他認出了季悄吟。 這一刻,一切的不合常理都有了解釋。難怪老總剛才會特意繞到停車場來。 第5章 第5杯酒 第5杯酒 宋雁書走出電梯間,隔著辦公室的透明玻璃遠遠就看到秦問那個少爺刺喇喇地窩在沙發(fā)上打游戲。 總裁辦的人都認識秦問,每次他過來,秘書們也不敢攔他,任由他大搖大擺地進宋總的辦公室。 年輕的男人坐上皮椅,給自己點了根煙。 聞到一點煙草味,秦問才注意到宋雁書回來了。 他忙抬頭問:“哥,你剛?cè)ツ膬毫??等你半天了。?/br> 宋雁書吞吐煙圈,“剛?cè)耸虏坑袀€面試,我去盯了盯。” 秦問:“……” “您老還盯面試呢?什么情況?”秦少爺只覺得新鮮。 宋雁書卻不回答,出言微諷:“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br> 秦問:“……” “幾個意思?。俊鼻貑柌唤?,“大哥,不帶您這樣人身攻擊的呀!” 宋雁書開了電腦,調(diào)出停車場的監(jiān)控,轉(zhuǎn)動電腦屏幕拿給秦問看,“你看看你停的車,就你這技術(shù),完全有必要回駕校重考一遍科二。” 他剛交代下去,保安部那邊立刻就把停車場的監(jiān)控給他傳過來了。 秦問顧不得打游戲了,掃兩眼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趕緊給自己辯解:“冤枉啊哥,這車可不是我停的,我的車借給朋友開了。” 宋雁書:“哪個朋友?” 秦問:“樓逸?!?/br> 宋雁書迅速想起一張浪蕩公子哥的臉,聲音驀地沉了沉,“你離樓逸遠點,那人不上道。” 秦問:“沒深交,就酒rou朋友?!?/br> “那你借車給他?” “我倆換著開,他前不久剛搞了輛勞斯萊斯,我圖新鮮,開兩天試試手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