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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則是客房衛(wèi)生不達標。 好像都是小細節(jié),小問題。可倘若客人投訴,那這每一件小事都是致命的。 季悄吟音色沉冷,“王姐,前面幾次我都只當你是偶爾失誤,所以并沒有上報。如果你還是這個工作態(tài)度,我想你可能需要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了。想必是你這段時間太累了,腦子糊涂了,都不記得酒店的員工準則了?!?/br> “我不是之前的蔣經(jīng)理,我沒有她那么好說話。我這人脾氣也不太好。同事一場,我也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和睦相處,共同把工作做好。可倘若有人想給我找不痛快,那我自然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的?!?/br> 言至于此,王英若是再不知收斂,那她便不會再客氣。宋雁書一早就告訴過她,客房部的人要是使喚不動,該開就開,不必猶豫。 —— 王英一大早就把季悄吟的心情給攪和了。下午還接到兩個VIP客人的投訴電話。 自然又是點頭哈腰,賠禮道歉,跟個孫子一樣。 為此,那一整天她的心情就沒好過。 到了晚上,她值班,一個人在各個樓棟之間四處巡視,高跟鞋穿在腳上酸澀難耐,幾乎都要磨出水泡。 再閑下來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 當晚季悄吟如往常一樣去到休息區(qū),想去那邊坐會兒,偷個懶。 其實這個點她早就可以去休息了。但考慮到宋雁書加班到現(xiàn)在還沒去頂樓套房休息,她就不敢睡。 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總裁辦公室依然亮著燈,這位老總未免也太敬業(yè)了些。 最近一段時間宋雁書都住在酒店。他住的套房都是季悄吟親自收拾布置的,凡事親力親為,力求完美。 碰到她值班的晚上,她都要等到他回房休息以后,她才會去休息。 深夜的大堂空蕩冷清,不復白日熱鬧。偶有幾個客人進出,其余的都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巡邏的保安、前臺、門童等。 這些人見到季悄吟,紛紛主動問好。 她微笑回應。深覺自己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太累了,累得連笑容都有些敷衍。 說實話在酒店工作這么多年,她很少有如此疲憊不堪的時候,也不知今天自己是怎么了。 經(jīng)過前臺,戴子玥直接拉住季悄吟,“悄吟,我去趟洗手間,你幫我盯會兒。” 季悄吟和戴子玥簡直是難兄難弟,經(jīng)常碰到一起值夜班。 她們時常會在休息區(qū)打照面。一來二去的,兩個姑娘也就混熟了。 季悄吟說:“嗯,你去吧?!?/br> 客房部那邊一切如常,暫時沒什么事兒,她也想在這邊多癱一會兒。 她坐到了大堂一側(cè)的休息區(qū),整個身體陷進柔軟的沙發(fā),完全不想起來。 眼皮厚重,直打架。她勉強撐住,才沒讓自己睡過去。 偏頭打了個哈欠,象征性地往前臺探了兩眼。 看到前臺兩個妹紙正在給一個年輕男子辦理入住。 那男子衣衫齊整,一身名牌,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藍色口罩完全遮蓋住臉,看不清長相。 他時不時打量周圍,左顧右盼,形跡可疑。 而前臺兩個姑娘低頭說著什么,神色凝重。 季悄吟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她忙走上前詢問:“怎么了?” 前臺一個姑娘當著客人的面,壓低嗓音回答:“電腦壞了?!?/br> 說完在手機上快速打字,拿給季悄吟看,“這人用的是假.身.份.證,沒有芯片,電腦讀不出來。” 季悄吟:“……” 果然有問題。 男子明顯有些焦急,不耐煩催促道:“怎么還沒好?辦個入住都這么慢嗎?” 一邊催促,還不忘留心周圍的環(huán)境,看上去十分警惕。 季悄吟揚起笑臉,話語輕柔,無懈可擊,“不好意思王先生,我們的電腦壞了,暫時讀取不了您的證件信息。我們這邊人工給您登記入住?!?/br> 話音落下,給前臺使了個眼色。 前臺提起筆在登記簿上麻溜寫下幾行字。 隨后便把房卡遞給男子,“辦理好了王先生?!?/br> 那位王先生只看到房卡,而沒看到身.份.證,當即就問:“我身.份.證呢?怎么不還給我?” 季悄吟鎮(zhèn)定自若,不緊不慢解釋:“是這樣的王先生,您的身.份.證我們暫時要留一下,等電腦維修好了,再給您錄入信息。您放心,等信息錄好,我會第一時間派人給您送到客房?!?/br> “好吧,那你們記得給我送上去?!蹦凶又弊呷?,也未做多想。 他拿起房卡,背起包,徑直走向電梯間。 “王先生,我讓我們的管家?guī)タ头俊!奔厩囊髭s緊通過對講通知了管家馳瑞過來。 說完湊到馳瑞耳旁叮囑:“這個客人有問題,給我盯緊了?!?/br> 馳瑞眸光微閃,有些詫異。不過面色如常,不動聲色。 他快步追上那位王先生,主動摁了電梯,恭敬道:“請跟我來王先生,我?guī)タ头啃菹??!?/br> 見人進了電梯,季悄吟立刻吩咐前臺:“報警!” —— 堰山一帶出警迅速,二十分鐘以后兩個身穿警服的民警趕到酒店。 “我是堰山派出所的民警,我姓劉?!逼渲幸粋€年輕的警員揚聲問:“誰是酒店負責人?” 季悄吟忙走上前,“劉警官你好,我是客房部經(jīng)理季悄吟,剛那個可疑客人是我接待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