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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后停在一張石凳邊。 從她手中脫落,徑直砸到地上, 如此高度, 竟未破碎。想來這茶杯真的質量過硬。 季悄吟以為他要抱她。 而實際上男人的那雙手悄悄越過她的腰際, 伸向石桌, 將小爐子上的火給關了,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頸間, 燙得她心慌意亂。 耳邊是他清潤動聽的嗓音,不疾不徐, “這鍋茶再這么煮下去, 就該廢了?!?/br> 季悄吟:“……” “咔嚓”一聲, 爐火熄滅,連帶著季悄吟腦子里的那根弦也斷了。 心臟歸位,如釋重負。但伴隨而來的卻是一種失落。 什么鬼?因為他沒抱自己而失落? 她特么都在腦補些什么呀! 宋雁書還沒離開,熟悉的氣息擦過她臉頰, 曖昧不清,“想什么呢?” 季悄吟:“……” 她臉爆紅,一把推開他, 匆忙地站起來,手足無措。 就這樣的表現(xiàn)哪里會是個情場老手,分明是清純小白花。 “男人最好不要愛上我,不然會被我甩得很慘?!?/br> 宋雁書不禁捫心自問,他愛上她,她敢甩他嗎? 自然是不敢的。她也就過過嘴癮。 逗逗這個姑娘,果真讓自己心情愉悅。 男人眼角眉梢蓄滿笑意,俯身撿起掉落的茶杯,歸置到石桌上,音色清淡,“走吧,送你回家。” 如此從容的姿態(tài),如此自然的語氣,似乎剛才撩人心弦的不是他。更像是季悄吟自己做了個夢。夢醒了一切如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她呼吸未定,忙不迭問道:“麻將不打了?” 宋雁書不禁失笑,“再打他們就該裸.奔了,悄吟咱們做人可不能太貪心?!?/br> 季悄吟:“……” 是的了,兩人今晚都贏得滿缽響了。 —— 跟眾人打過招呼,兩人提前離開。 五月中旬本已炎熱,可雨一下,氣溫驟降。 季悄吟穿一件單薄的吊帶衫,雙肩還暴露在空氣里,怎么看都覺得冷。 宋雁書自發(fā)地將自己的風衣脫下,罩在她身上。 衣服上沾染了他的體溫,還有他熟悉的味道,讓她覺得無比貼心。 一下午就這么過去了,臨近傍晚,大城市的燈火漸次亮起,宛如一層漂浮的螢火籠罩在城市上空,不眠不休。 這一下午季悄吟的心情就跟過山車似的,七上八下。眼下真有些累了。 她靠在副駕上閉目養(yǎng)神。 她沒睡著,對于周圍的動靜她還是能夠清晰捕捉到的。 也不知開了多久,車子熄了火。 她以為她家到了,赫然睜眼。 卻發(fā)現(xiàn)車子停在一家日料店前,鎏金的招牌在深沉的夜色中發(fā)光發(fā)亮。 “LOVE”,店名都取得如此別致。 季悄吟面露不解,“不是說送我回家么?” 某人語氣自然,“陪我吃個飯再送你回去。” 季悄吟:“……”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她喜歡他,不管陪他做什么她都愿意。 店內環(huán)境清幽雅致,三三兩兩幾桌食客。雨天,外出覓食的人并不多。 宋雁書沒要包廂,而是選擇了散座。 這家店與眾不同,他家的包廂并不緊俏,反而是散座更為吃香。來這里的食客都是一些有故事的人。很多人喜歡深陷人間煙火,看人世百態(tài)。 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寬闊的街道,對面的商鋪燈火通明。 長雨經(jīng)久未歇,雨水淅淅瀝瀝拍打著透明的玻璃,水漬斑斕一片。 一張原木長桌,桌上擺幾株紫色繡球花。清新淡雅的顏色,看得人心情愉悅。 兩人隨便點了些吃食。 吃什么不重要,宋雁書只是單純的不想放她回去,想和她多待會兒。 菜品還沒上桌。他拿著手機給季悄吟轉了筆錢。 六位數(shù),季悄吟被嚇了一跳,都趕上她一年工資了。 “宋總,您轉這么多錢給我干嘛?” “這是你今晚自己贏的?!?/br> 季悄吟:“……” “我贏了這么多?”她深覺不可思議。 她一直不知道這群富二代們打多少籌碼的,更不清楚自己究竟贏了多少錢。宋雁書讓她坐下打,她就坐下打了。她手氣不錯,一般摸不了幾張很快就能聽牌,然后迅速胡牌。她是胡了好多輪。但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贏了這么多。心中不免驚訝,這群人玩得未免太大了。 “這太多了宋總,我不能收?!彼傆X得這是一筆飛來橫財,收著也不踏實。 “你憑本事贏的錢,干嘛不收?開局之前我就說了贏了歸你,輸了算我,我可不能言而無信。” “可是這太多了?!?/br> “這群人哪個缺錢,你贏的這些不過九牛一毛罷了。不用有壓力,收著吧!” 季悄吟也明白他們這群人并非真正的賭棍,聚在一起搓幾局麻將無非就是消遣時間,輸贏無所謂。這些錢他們還真沒放在眼睛。 這么一想,她也就坦然地收下了。 突然發(fā)了筆橫財,她可以多買幾雙高跟鞋了。 季悄吟對什么都不執(zhí)著,唯一喜歡的也就高跟鞋了。只要錢包豐盈,她就會給自己買漂亮的高跟鞋。 很快侍者端上來白鮭魚、天婦羅、雞蛋鰻魚壽司、黃金海膽蟹殼燒等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