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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樓,秦問忙迎了上來,表情擔(dān)憂,“哥,你是不是和大姨吵架了?我剛怎么聽到地板在響,是不是摔東西了?” 視線往下移動,掃到宋雁書身上的白襯衫,“呀”了一聲,“你衣服怎么濕了?!” 宋雁書面色鐵青,“阿問,車鑰匙給我?!?/br> “哥,我送你回去吧!”這個時候秦問怎么放心宋雁書自己開車。 宋雁書沒答應(yīng),只是冷聲復(fù)述一遍:“車鑰匙給我。” “哦……好!”秦問趕緊從褲兜里摸出車鑰匙。 宋雁書拿了車鑰匙徑直出了客廳。 秦問還追在身后,“哥,你開慢點!” 秦問的坐騎停在魚池旁,一輛紅色瑪莎拉蒂,sao氣沖天的顏色。車身披滿暖橙燈光,瑩亮無比。 紅色小車沖出院子,穿過冗長沉寂的小巷,滑入主干道。 他握方向盤的雙手一點一點收緊,手背青筋暴起,十指泛白。 空曠的郊區(qū)柏油路,路邊種著成排的合歡樹。千絲萬縷的粉紅色高掛枝頭,迎風(fēng)婆娑起舞。 男人扶緊方向盤,用力踩下油門,指針激轉(zhuǎn),車輪滾滾向前,一束一束燈光飄進(jìn)車內(nèi),快得像是涼薄的煙霧,轉(zhuǎn)瞬即逝。 車內(nèi)導(dǎo)航狂叫不止:“您已超速,請控制車速,安全駕駛……您已超速,請控制車速,安全駕駛……” 那張隱在暗處的臉承受不住了。臉上每一塊肌rou都在抽動,每個細(xì)胞都在瘋狂叫囂。 他咬緊下唇,幾乎都快咬出血了。 任憑他百般克制,百般隱忍,積蓄數(shù)日的壞情緒終究還是在這一刻噴薄而出。 胸腔蓄滿怒火,燒得他理智全失。 就這么疾馳了近十分鐘。導(dǎo)航再度響起:“前方即將進(jìn)入雪嶺隧道,限速40,您已超速,請控制車速……” “雪嶺隧道”這四個字猛地沖破耳膜,仿佛一記悶棍狠狠敲打在宋雁書心上,讓他整個人如夢初醒。 下一秒,腳掌不自覺松動,松開油門,車速迅速下降。 已經(jīng)到殯儀館附近了。 他和季悄吟的初見就是在這里。 腦海里驀地浮現(xiàn)出年輕女人的笑顏。那么溫柔沉靜的一張臉蛋,溫和到幾乎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就像是那幾株在夜色中悄然無聲綻放的灰藍(lán)色郁金香,那么安靜,那么從容。 有很多個難眠的深夜,他都是伴著那點花香入睡的。 年初到現(xiàn)在,整整三個多月,這個女人就這么強勢地闖進(jìn)了他的世界。然后不走了。 “悄吟……”宋雁書在心底默念這個名字,無限想念,無限眷戀。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瘋狂想去見一個人。 什么都不管,只想見到她。 *** 晚飯過后,季悄吟去了趟家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生活用品。 提著購物袋從電梯里走出來,看到一個電工咬著手電筒,正踩在人字梯上面給頭頂聲控?zé)魮Q燈泡。 這燈壞了這么久,物業(yè)總算派人來修了。 電工換好燈泡,喊了兩聲,聲控?zé)袈劼曧懫?,樓道口通透明亮?/br> 見聲控?zé)粽9ぷ?,電工扛上人字梯下了樓?/br> 她摸出鑰匙開門。防盜門剛一打開,身后電梯嘩然一下,應(yīng)聲而開。 女鄰居牽著她的邊牧從電梯里走出來。她正遛完狗回來。 那邊牧見到季悄吟明顯有些激動,一個勁兒想往她身上撲。被主人緊緊拖住也不罷休。 女鄰居見狀,沖季悄吟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哈美女,我家公狗正處于發(fā).情.期,見到女的就往上撲?!?/br> 季悄吟:“……” 季悄吟問:“它叫什么呀?” “鬧鬧?!?/br> 可真擔(dān)得起這個名字,確實夠鬧騰了,撲騰來撲騰去,一刻不歇。 “你男朋友真帥哦!” 季悄吟:“……” 季悄吟怔忡一瞬,才反應(yīng)過來女鄰居說的男朋友指的是宋雁書。 她不禁陷入懷疑,那晚黑燈瞎火的,女鄰居也看得出帥么? “他就在樓下,我剛碰到他了?!?/br> 季悄吟驚訝出聲,“你說什么?” 女鄰居面露狐疑,“你男朋友坐在花壇邊抽煙,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 季悄吟忙不迭跑下樓,果然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那個熟悉的男人坐在花壇邊吞云吐霧。 香煙夾在指間,煙霧隨風(fēng)四散,煙草味揉進(jìn)空氣,飄得到處都是。 他只穿一件白色襯衫,雪白的顏色近乎刺眼,好似要將濃黑的夜色生生驅(qū)散干凈。 他抽得很慢很慢,像是有滿腹心事。煙霧之下的面容無比消沉,眉宇間郁氣環(huán)繞,難以疏解。 這樣的宋雁書她并不陌生,她一早就見過。 清明節(jié)那天傍晚,他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里抽悶煙。 這一刻他是孤獨的,是沉寂的,是落寞的,被無邊黑暗包裹,被撕扯,被吞噬。 季悄吟的心臟難以遏制地抽痛了一下。 那天是因為他外公。那么今天呢,又是因為誰? 常助理說秦董回國了,是因為她么?這對母子關(guān)系不好嗎?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忙不迭跑向他,愣是將高跟鞋跑成了運動鞋,咯噔作響。 宋雁書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他所熟悉的。下意識扭頭,迎上季悄吟的清澈干凈的目光,琥珀色瞳孔里閃過一絲驚詫,“你怎么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