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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手生,不過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隨后音符跳躍,婉轉(zhuǎn)悠揚。 這樣簡單的曲目對宋雁書來說是小兒科。他彈得無比流暢。 俊男美女,四手聯(lián)彈,白皙纖長的手指在琴鍵上翻飛起舞,靈動跳躍,格外賞心悅目。 眾人都不由陶醉其中。 一曲畢,余音繞梁,久久不散。 “這不是彈得挺好的嘛!”老太太十分滿意。 季悄吟靦腆一笑,“是雁書帶得好?!?/br> 她剛剛完全照著他的節(jié)奏來的。 宋雁書覺得季悄吟就是寶藏,跟她在一起越久,越能挖掘出新鮮的東西。他過去一直不知道她會彈鋼琴。 —— 一大家子人都聚在客廳里,陣仗搞得挺大。 除了秦朝霞女士,秦家該見的人季悄吟都見了。 老人家拉住她問了些問題,無外乎今年幾歲,哪里人,父母家人這些。 她逐一回答,沒出什么差錯,算是平安過關。 老太太越瞧越滿意,眼角眉梢笑意明顯,“倒是跟雁書很配?!?/br> 這話讓季悄吟聽得心花怒放。 來自男朋友家人的肯定,比什么都讓她開心。 她原本以為像秦家這樣顯赫的家族,必然是瞧不上她這種普通人家的女孩的。剛走到院子里她都做好被輕視的準備了。結(jié)果出人意料,秦家人好像對她都挺滿意。 交談中,她聽老太太的意思,家里人都希望宋雁書早點結(jié)婚,早點定下來。 他肯帶她來見家人親戚,是不是意味著他有跟自己結(jié)婚的打算? 季悄吟覺得今年過年她應該可以帶男朋友回家見母親了。汪莉女士可一直眼巴巴地盼著呢! 秦問的父母,秦朝云和傅沛原,季悄吟一早就打過交道,也都是好相處的人。 秦朝云衣著休閑,剛剪了短發(fā),平添幾分英氣。 她親自招待季悄吟,桌上擺了名貴的茶葉和咖啡。她輕言細問,“喝點什么?” 季悄吟輕聲說:“喝茶吧?!?/br> 秦朝云溫淡的目光掃過一罐咖啡豆,“新得了一罐好咖啡,想請你嘗嘗?!?/br>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今天想喝茶。” 秦朝云余光往宋雁書身上一斜,笑著調(diào)侃:“雁書,你自己咖|啡|因過敏,不會讓女朋友也把咖啡給戒了吧?” 宋雁書赫然輕笑,“小姨,那您可真冤枉我了,悄吟想喝什么便喝什么,我可不敢做她主?!?/br> 話說完他倒是想起一件自己忽視許久的事情,自從得知他咖|啡|因過敏后,季悄吟確實就沒碰過咖啡了。 一直也沒注意到這點,如今才意識到為了他這姑娘改了自己的喜好。他記得她以前挺喜歡喝咖啡的。不然也做不出一天給他送一杯咖啡的糊涂事。 他握了握身側(cè)人的小手,同她咬耳朵:“你想喝就喝,不必顧忌我。” 季悄吟搖了搖頭,笑著說:“小姨這兒都是好茶,平時都喝不到,今天我要喝茶?!?/br> 宋雁書笑笑也不勉強,任由她去。 胸口卻被一股暖流圍纏,大片溫暖,無比熨帖。 秦家人都喜好咖啡,平時也不避著他,該喝就喝。他的母親更是嗜咖啡如命,滿世界搜羅昂貴的咖啡品種。 誰都不覺得他咖|啡|因過敏是多么嚴重的事情,可季悄吟這個傻姑娘卻為了他連咖啡都戒了。 —— 很快茶香彌散,滿室馨香。 季悄吟端著小小一只白瓷蓋碗,細細地品。 大家伙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傅沛源算著時間該準備晚餐了。 傅沛源笑著對季悄吟說:“小姑娘有什么想吃的菜告訴我,今晚我掌勺?!?/br> 敢情這就是宋雁書口中的大廚。 到人家家里做客,季悄吟哪能真的報菜名,自然是人家燒什么,她吃什么了。 誰知宋雁書卻替她回答了:“她這人就愛蟹粉小籠,小姨夫您就給她整份蟹粉小籠得了?!?/br> 傅沛源:“蟹粉小籠簡單,不費功夫。” 一頓飯氣氛活絡,賓客盡興。 傅沛源的蟹粉小籠完全不輸酒店周師傅,皮薄rou厚,無比地道。 季悄吟努力克制著,讓自己的吃相斯文點。若是擱平時,她肯定狼吞虎咽,風卷殘云。 飯畢,老太太把宋雁書叫到一旁,悄聲說:“瞧著是個不錯的姑娘,你這次果然沒唬我?!?/br> 宋雁書:“我哪次唬過您?!?/br>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當然是結(jié)婚啊,人都找到了,還不結(jié)婚定下來?” 宋雁書:“……” 果然永遠都繞不開結(jié)婚這茬。 老太太自說自話:“雖說家境是懸殊了點,但小姑娘人不錯。只要人好,旁的也就不重要了。你媽那邊我去替你說?!?/br> 宋雁書有些頭疼,“外婆,我暫時沒想過結(jié)婚?!?/br> 老太太:“……” “不想結(jié)婚你把人姑娘帶家里來?” “這不是您一直嚷嚷著要見她,我才帶回來的?!?/br> 老太太:“……” “敢情你小子是只談戀愛,不結(jié)婚?”老太太拎起手杖狠狠地敲了宋雁書一記,“難不成你還想以女朋友的身份綁她一輩子嗎?” 一輩子? 這詞可太有分量了。重得宋雁書不禁有些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