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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他還不知悔改,直接一記靈刃割斷了他的咽喉。 無量的狂笑戛然而止,斷掉的頭顱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幾圈,身體轟然倒了下去。 白延在一旁突然慘叫起來,被江潭月飛去一根青梅枝刺穿了心口,污血汩汩地流了出來,他的雙眼也緩緩變得澄澈。 他目光呆滯地看了一眼地上無量分離的首身,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堂下除了江潭月同樣目光呆滯的眾人,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柳徵云被這一聲哭震了回神,哭笑不得地扶了扶額。 “我三二一還沒喊呢。” ☆、口是心非 江潭月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探進柳徵云的掌心,十指相扣時用拇指輕輕刮了刮他帶繭的虎口。 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柳徵云被他這招吃得死死的,卻不得不顧及眼下的場景,按捺住想吻他的沖動。 “柳哥!?。鑶鑶鑶鑶瑁。∥覍Σ黄鹉悖?!你打死我吧啊啊啊?。?!” 白延嚎哭著沖過來,腳步趔趄了好幾下,臉上哭得涕泗橫流。 柳徵云回過頭便看著白延踉蹌著向自己跑來,不由得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正準(zhǔn)備上前把白延接住,江潭月卻伸手?jǐn)r住了他,同時開啟了保護結(jié)界,將白延攔在了離柳徵云三尺之外。 “……” 白延見狀傷心欲絕,以為是柳徵云不肯原諒他,甚至急得要跪地磕頭。 柳徵云當(dāng)機立斷,偏頭吻了吻江潭月的唇,趁他愣住的那一瞬間打破了保護結(jié)界,扶起了正要跪下的白延。 “柳哥!!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嗚嗚?。Σ黄?!對不起!” 柳徵云用余光瞥見了江潭月面沉如水的神情,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傻小子說什么呢,別亂想,你也是受害者。” 白延感動得飆淚,又覺得愧疚難當(dāng),正待互訴衷腸,后領(lǐng)卻被羽塵一把抓住,生生被她往后拖了三尺。 “?” 白延淚眼汪汪地看向羽塵,不明白她在干什么。 柳徵云如獲大赦,退到江潭月身邊,略忐忑地伸手碰了碰江潭月的手背,卻被他避開了。 完蛋。 柳徵云擠出一個苦澀的微笑,羽塵見狀回以一份同情的目光。 白延夾在中間,不明就里地愣住了,眼淚鼻涕還掛在臉上,顯得格外滑稽,現(xiàn)場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笑。 饒是人情練達如許知媚,也有些扛不住這微妙尷尬的氣氛。 這無心鬼和落神君明顯就是一對,羽塵那師弟還傻乎乎地往前湊,沒看見落神君那臉都黑成鍋底了嗎? 不過還真有意思…… 許知媚低聲咳了咳,臉上又掛起招牌式的嫵媚笑容,走上前向江潭月微微欠了欠身:“小女子見過落神君?!?/br> 江潭月蹙眉看了她一會兒,沒想起她是誰。 “小女子是天山雪境的長老,近來天山紅梅開得正盛,不知落神君和夫人是否有興致一同去看看?” 許知媚專攻制香,早就聞見了柳徵云身上那一股天山紅梅味,正所謂困了有人送枕頭——巧了不是? 江潭月聽見那一聲夫人,眉目稍霽,又想起柳徵云沐浴時浮在水面的天山紅梅,對著許知媚也微微緩了緩神色:“多謝。只是眼下怕是沒有時間,來日再說罷?!?/br> 白延愣愣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看了江潭月一眼,又看了柳徵云一眼。 他非常清楚柳徵云從來沒有過落神君這個封號。 那么只可能—— “柳哥?。?!”他撕心裂肺地吼了一聲,江潭月聽見他嚎,居然還輕輕挑了挑眉,有幾分得意的樣子。 “你嫁人了?!” 柳徵云見狀簡直哭笑不得,想解釋一下又瞥見江潭月微挑的眉梢,思忖片刻后認命地嘆了口氣。 他抬手握住江潭月的肩頭,用了些力氣將他攬入自己懷里。江潭月順勢吻了吻他的側(cè)臉,側(cè)身抱住了他的腰。 柳徵云見他如此配合,暗暗松了一口氣:“介紹一下,我夫君?!?/br> “大婚不日便會在落神山舉辦,屆時給各位發(fā)喜帖,白延和塵妹請務(wù)必到場,蛇蝎客前輩若有時間的話也請賞臉參加哦?!?/br> 江潭月愣了一下,冷著臉點了點頭。 “……” 這臉誰敢不賞? “恭喜恭喜?!痹S知媚硬著頭皮祝賀,這輩子都不想再碰見這種修羅場。 羽塵和白延面面相覷,最終白延咚地一下滑到了地上,嘴巴張得大大的,目光有些呆滯。 “說好的大嫂呢……” *** 無量隕落在神居閣,驚動了整個嵩岱宗。 如今東渡不知所蹤,神界高層亦是群龍無首。 但等消息傳開的時候,柳徵云和江潭月早已回到了落神山,羽塵也跟著許知媚去了天山,剩下的白延神情恍惚地主持著嵩岱宗的大局。 柳徵云將玄犀帶走了,也在松岳峰附近布下了新的陣法,江潭月加固了卦印,如今松岳峰之防可謂固若金湯。 可落神山就沒有這么太平了—— “潭月?” “說?!?/br> “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br> “那便好?!?/br> 江潭月正揉著玄犀的頭,玄犀突然抖了一下,從他的手中跑了出去,臥在了柳徵云腳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