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幻境殺靈
鐘晚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替她把眼淚擦干凈。 “沒事的,jiejie在?!?/br> 鐘晚只說了這樣一句,她知道鐘柔聽得見,這樣一句就夠了。 鐘柔的眼淚漸漸止住,多余的一些被鐘晚擦去。 鐘晚主動牽起了鐘柔的手,隨著那些紙人的引路,往面前詭異的宅子里走。 眼看著兩人離那鬼宅越來越近,鐘柔的身體抖得跟篩糠似的,她握著鐘晚的手,也在不停的抽搐著。 鐘晚只能緊緊的拽著她,幫著她一步步上了臺階。 身側(cè)與身后,跟著無數(shù)的紙人,他們或穿著古代侍女的裝扮,或穿著家丁的裝扮,那些紙人排成長長的隊(duì)伍,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的身后。 面前,也是無數(shù)的紙人,他們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路的兩側(cè),像迎賓似的,成為了鐘晚他們的指路標(biāo)。 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往宅院走。 別的路,都被紙人堵得死死的。 如果說鐘晚在宅院外的時候,她心頭還是害怕的,不過在進(jìn)了宅院里頭,她莫名的靜了下來。 鐘晚看了鐘柔一眼,無論如何,至少得想辦法把鐘柔送出去。 前廳燈火通明,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他現(xiàn)在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相貌,與剛才那令人作嘔的外貌不同。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著長長的紅綢,靜靜的等待著。 同他那無神的眼睛對視,鐘晚心內(nèi)發(fā)涼,她不自覺地握緊了胸前的骨哨,一遍又一遍的默喊著柳常青的名字。 鐘晚繼續(xù)往前走,忽然從身側(cè)的紙人堆里,沖出一個紙人來,他停在鐘晚身前,兩手一摟,把鐘柔和鐘晚一左一右的抱了起來,然后猛地往宅外沖去。 四周的紙人見狀,紛紛往路中合攏,想要阻攔抱著鐘晚的紙人。 他們不停的伸手想要將這紙人抓住,紙人的身上被抓出一條條痕跡,但盡管這樣,他仍舊悶頭往外沖,直到把鐘晚鐘柔帶出宅院后,他才停了下來。 鐘晚看他,認(rèn)出這紙人是當(dāng)初跟在柳常青身邊的那個。 她激動問道:“柳常青呢!” 紙人扭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下一秒,宅內(nèi)蜂擁出無數(shù)紙人,他們將鐘晚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他們的臉上不再帶笑,全部變成了哭喪的臉。 那些紙人惡狠狠地盯著鐘晚他們,嘴里一張一合像在哭喪,頓時四周哭聲漫天,像有無數(shù)喊冤的人在哭嚎著。 這哭聲,讓鐘晚忍不住抱住雙耳。 另一邊鐘柔無法動彈,她只能被迫聽著這些鬼哭狼嚎,鐘柔痛苦的尖叫著,但她卻動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失聲痛哭。 哭聲太過凄涼,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悲傷。 鐘晚見狀,她一咬牙,伸出手去捂住鐘柔的耳朵,解了她的苦難。 哪知她的手剛捂住鐘柔的耳朵,自己眼前的景象就變了。 她看到了令她最痛苦最無助的場景。 父母慘死的夜晚,再次重現(xiàn)。 而拿刀的人,變成了鐘晚自己。 她正拿著那把剁骨頭的尖刀,一下一下割著她mama的脖子。她mama躺在地上哀求著,嘴里流著血,一遍一遍的哀求鐘晚。 “鐘晚……別割了……mama……好痛……” 鐘晚手抖得厲害,她想把尖刀扔掉,但那把刀卻像是黏在她的手上似的,她越是想扔,那刀就更是在她mama的脖頸處狠狠劃過。 “不,你不是真的,都是幻覺,你是幻覺……” 鐘晚嘴里念叨著,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但是,眼前的景象太過真實(shí)了,那噴出的血,飛濺在臉上的感覺,嘴里鐵銹的味道,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一切都太真實(shí)了! 五感……對,這鬼在亂她的五感。 鐘晚死死的咬住舌頭,想利用痛覺幫助自己從幻象中清醒過來。 恐懼,讓鐘晚的牙齒發(fā)抖,她想咬舌,卻根本使不上力氣。 她陷入幻覺,根本醒不過來。 mama的脖頸,在她眼前斷裂,連皮rou都沒連上一點(diǎn),mama的頭從她的身子上滾了下來,落在鐘晚的腳邊。 “不……不是我……不是我……” 鐘晚手里拿著尖刀,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她已經(jīng)分不清現(xiàn)實(shí)與幻覺,只記得是她把她mama殺害。 mama的頭,忽然動了起來,她猛地往前一撲,張大了嘴,死死的咬住鐘晚的腳趾。 只聽咔擦一聲,劇痛襲來,鐘晚痛得慘叫。 她一腳將咬住她腳趾的人頭踢飛出去,那頭緊緊的咬住她的腳趾,連帶著那腳趾也飛了出去。 鐘晚低頭一看,她腳趾那里血rou模糊,已經(jīng)殘缺了一塊。 視覺加強(qiáng)了痛覺,鐘晚只覺得鉆心的痛,令她痛不欲生。 “桀桀桀……”怪笑聲忽然出現(xiàn)在鐘晚身后。 她忍住劇痛,握著尖刀轉(zhuǎn)過身,看見身后那穿著新服的猥瑣惡鬼。 恨意涌上心頭,鐘晚兩眼通紅,她如同殺鬼的屠夫,握住那把尖刀,狠狠的刺向惡鬼的心臟。 只要?dú)⒘怂湍軒х娙犭x開了。 撲哧一聲,利刃插入血rou的聲響,像是一個響指喚醒了夢中的鐘晚。 眼前的景象再次發(fā)生轉(zhuǎn)變。 鐘晚仍舊站在鬼宅之外,她的手指弓起成利爪狀,她的五指,正插在一個人的身體里。 青色的血,順著鐘晚的手指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