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迷魂湯
“你是不是遇到過什么事才會這么小心謹(jǐn)慎?”鐘晚問她。 周曉麗面容難得一僵,她看了鐘晚一眼,欲言又止。 隨后她十分失落的笑了笑:“遇到過,但那些事都過去了,現(xiàn)在再提這些也沒什么意義?!?/br> 看著周曉麗的神情,鐘晚猜道,周曉麗遇到的這件事,可能對她的打擊很大,更有可能,周曉麗一直沒有結(jié)婚的原因,都和這件事有關(guān)。 每個人都有一段傷痛的回憶,鐘晚不喜歡去做那個揭開別人傷疤的人。 她喝了一口茶水,提了另外一個問題:“既然你有法器在手,又廢這么大力氣來找我干什么?” 周曉麗說:“法器是鬼差給我爺爺?shù)?,在他死去的那天,這個法器原本也該一起被帶回地府,但我爺爺有意把這個東西留給我,所以這攝像機(jī)也就一直留在陽間。因?yàn)槲覜]有地府授權(quán),所無法使用法器,最多只能用法器來拍攝一下視頻,至于其他的功能我就用不了了,剛才見你能制服僵尸,想必你跟我爺爺一樣,都是地府任命的陽差?!?/br> 鐘晚沒反駁,只說抓走僵尸的不是她。 周曉麗疑惑道:“不是你還是誰,難道是跟在你身邊的那個鬼差?” 鐘晚搖頭,把鋼針的來歷告訴了周曉麗。 周曉麗一聽,趕忙要鐘晚明天就帶她去找朱駭。 想到朱駭院中的兩具僵尸,鐘晚不敢把周曉麗帶去,只說老師傅性格古怪,她也是機(jī)緣巧合之下才得到了那三根鋼針。 鐘晚的這個說法太經(jīng)不起推敲,周曉麗滿臉不信。 鐘晚這個人就是這樣,不會輕易與人交心,但也不會輕易出賣別人。 她也不管周曉麗怎么想的,反正就是不肯說出朱駭?shù)牡刂贰?/br> 高人就在眼前,卻看不到他的身影。 周曉麗也急了,她指責(zé)鐘晚沒有善心,多少人因?yàn)槟侨呓┦瑏G了性命,又有多少人可能會在她們這談話之間被僵尸奪走生命,鐘晚卻為了一己私欲,不把這么多人的安危放在眼里。 鐘晚被她這么一指責(zé),頓時(shí)也覺得很委屈。 她要是說吧,對老師傅不利,老師傅救了她兩次,還幫她制服僵尸,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出賣他。 但是不說吧,就像周曉麗剛才說的那樣,還有兩具僵尸在外橫行,沒準(zhǔn)今晚一過,明日又有兩條生命葬在了僵尸手中。 鐘晚此刻陷入兩難。 忽然,鐘晚想到老師傅說的,他有一個道法深厚的斷臂徒弟正在外面抓捕僵尸,沒準(zhǔn),周曉麗能找老師傅的斷臂徒弟幫忙。 鐘晚正想把這事告訴周曉麗,卻突然想到,自己忘了問老師傅他徒弟叫什么名字了。 斷臂道長,世界這么大,她怎么去找? 就說這一個市里,找一個斷臂的人也猶如大海撈針。 鐘晚愁眉苦臉的望著周曉麗,隨后把斷臂道長的事說了出來。 她讓周曉麗幫忙找一下。 周曉麗一聽:“斷臂?” 鐘晚點(diǎn)頭:“我只知道這個,那人高矮胖瘦我一概不知。” 周曉麗似乎想到什么,拉著鐘晚的手,帶著她去到小酒館的大廳。 她站在講臺前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人。 鐘晚問她:“怎么了?” 周曉麗左右看了看,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她似乎沒找到她想找的人。 周曉麗同鐘晚說:“你剛才不是說要找一個斷臂道長嗎?還真是巧了,有個斷了手臂的男人,每天夜里都會到這個小酒館來唱歌?!?/br> 鐘晚看了一眼那講臺,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道長,應(yīng)該不會到小酒館這種地方來吧,更何況他不是在抓捕僵尸嗎?哪有那個閑心每天夜里到這里來唱歌?” 周曉麗聽著她這樣說,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兩人一同返回包房,之前點(diǎn)的果酒已經(jīng)放在了桌上。 兩人坐下后,鐘晚提議周曉麗主動去找那個斷臂道長,周曉麗畢竟是jc,找起人來比鐘晚順利得多。 周曉麗聽后,覺得確實(shí)是這樣。她讓鐘晚等自己找到斷臂道長后,然后再一起過來抓僵尸。 鐘晚原本不想答應(yīng),正要開口拒絕,就見周曉麗舉著那個攝像機(jī)看來看去。 赤裸裸的威脅,鐘晚妥協(xié)了。 兩人舉杯相碰,合作暫且達(dá)成。 鐘晚不常喝酒,酒量不怎么好,更何況她喝的是果酒后勁兒更大,鐘晚不過剛喝了幾口,嘴里就有些關(guān)不住了,嘟嘟囔囔的說了好些話。 周曉麗坐在她對面,看到鐘晚昏昏欲醉的模樣,輕輕笑了笑。 她等的就是這個時(shí)候。 周曉麗趁著鐘晚喝醉,想盡辦法引她開口說話。 鐘晚倒是說,只不過就是說些什么父母被惡鬼殺死了,她要給父母報(bào)仇,還要一個人賺錢養(yǎng)同胞的meimei,自己如何如何的辛苦。 至于別的,像是柳常青的事,法器的事,陰間地府的事,鐘晚絕口不提。 只要周曉麗一把話題引到這一塊去,鐘晚就開始發(fā)酒瘋,又踢桌子又錘墻的,鬧騰得不行。 周曉麗沒辦法,鐘晚在那發(fā)酒瘋,這酒也沒法喝下去了。 她只能去結(jié)賬,然后付了錢打算把鐘晚送回去。 鐘晚有些昏醉,但也不至于完全沒了意識。 她見周曉麗要把自己送回去,嚇得酒都醒了,趕緊讓周曉麗先走,自己一會兒打車回去。 周曉麗看著她這樣不放心,但鐘晚又哭又鬧,周曉麗沒辦法,只好一個人開著車先走了。 鐘晚見周曉麗一走,狠狠的松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喝的不是酒,簡直就是一杯迷魂湯。 才喝下去兩口,周曉麗就開始審問她了。 要不是鐘晚一直死死的掐著自己的大腿保持清醒,怕是今天晚上會被周曉麗套出不少話來。 鐘晚昏醉的站在路邊等車,她搖搖晃晃的腳步不穩(wěn),勉強(qiáng)扶著路旁的電燈柱子站著。 周曉麗這一走,鐘晚心頭一放松,酒勁兒一下就上了頭。 原本還能看清眼前的景物,這會兒忽然就重影了。 鐘晚想吹骨哨叫柳常青來接自己,摸了一會兒卻摸了個空,還連帶著自己都沒站穩(wěn),整個人往地上摔去。 完了完了,第二天自己怕是要上新聞了。 鐘晚在心頭想著。 意料之外,她沒摔在地上,而是摔在了一個男人的懷里。 那男人一只手將她扶住,爽朗道:“找到你了!” 嗯?是誰? 鐘晚強(qiáng)撐著眼看了看,男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衣,衣服干凈整潔,一股淡淡的皂香味道飄然縈繞。 同柳常青那身陰暗的鬼氣不同,眼前抱著她的是個清爽的男人。 這是鐘晚失去意識前,想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