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一絲裂痕
柳常青看了她一會兒,看向鐘柔。 “具體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我能告訴你的是,普通的樣貌才是你原本的臉?!?/br> 鐘柔的瞳孔一張,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騙我?!?/br> 她搖頭,抬手指著柳常青怒吼道:“你跟她合起來騙我!” “鐘柔!”鐘晚覺得自己真的要被這個meimei氣死了。 鐘柔這會兒什么都不想聽,一把將蹲在地上的田小夢拽進(jìn)雜貨鋪去了。 鐘晚看著柳常青問道:“怎么辦,她們還要去領(lǐng)那鬼東西?!?/br> 柳常青冷哼一聲:“跟我進(jìn)去。” 鐘晚跟著柳常青走進(jìn)雜貨鋪,只見雜貨鋪里只有鐘柔和田小夢,紅皮沙發(fā)上不見老鬼的蹤影。 鐘柔見鐘晚和柳常青進(jìn)來,冷漠的將臉轉(zhuǎn)開。 田小夢則是一副被嚇破膽的模樣,捂住雙耳,嘴里一直喃喃細(xì)語。 鐘晚看著她倆,只覺得心煩。 她想著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聽勸的人存在,而且這人還剛好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 柳常青四下看了幾眼,然后往里間走去。 鐘晚這會兒也不想管鐘柔和田小夢了,她們愛怎么就怎么去,省得自己好心喂了狗,真他媽不值。 鐘晚索性也不搭理鐘柔,跟著柳常青走入隔間。 只見老鬼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像是死了一樣。 鐘晚知道人會死,但她沒見過死掉的鬼。 柳常青蹲下身,將趴在地上的老頭翻了個身,讓他臉部朝上。 鐘晚為了看得清楚,臉湊得極近,老頭這一翻身,把鐘晚嚇得跳了起來。 老頭的臉不知被誰挖走了,他臉上的皮,包括皮下的臉骨,全部被挖,只留下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弧形的rou坑。 鐘晚看得一陣反胃,忍不住干嘔的兩聲:“為什么會這樣?” 鐘柔和田小夢站在外頭,聽到鐘晚的聲音,她們也打算進(jìn)來。 鐘晚知道這兩人膽小,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別進(jìn)來!” 鐘柔腳步一頓,但她似乎故意和鐘晚反著干,一把撩開簾子就闖了進(jìn)來。 兩人都看到了地上缺了臉的老頭。 田小夢本來就有些驚慌,這下更是被嚇暈過去,癱軟在地。 鐘柔也嚇得不輕,但她死死的掐住自己大腿上的rou,強(qiáng)迫自己像鐘晚一樣,看向地上的老頭。 鐘柔白著臉問:“你們把他殺了?” 柳常青壓根不搭理她,只同鐘晚說道:“你昨天離開這里的時候,他的臉還在不在?” 鐘晚想了想,搖頭道:“當(dāng)時走得急,我只注意到鏡子上的紅衣女人,沒怎么看這老頭?!?/br> 說到鏡子,鐘晚環(huán)視一周,之前放置鏡子的位置,放了一張供臺,臺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鐘晚眉頭一皺,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撩開簾子去了外頭,繞來繞去看了一會兒,又返回隔間。 鐘晚奇怪道:“之前那女人說這老頭讓她們給一塊石頭上香,我剛看過了,這里沒有石頭,也沒有香爐,難道是被人給搬走了?” 柳常青點頭:“沒錯,有人把這老鬼的臉給剝了,想必是自己拿去用了,然后他用自己的東西代替了老鬼的凡塵鏡,吸食那些女人的精氣?!?/br> 鐘晚聽得一陣反胃:“那這老鬼是什么情況,死了?” 柳常青用腳踢了踢他:“沒死,但離魂飛魄散也不遠(yuǎn)了,我先將他抓回地府去,再找鬼差來將這里關(guān)閉,省得有惡鬼借著他這老巢害人。” 鐘晚還沒說話,鐘柔忽然叫道:“不行!不準(zhǔn)關(guān)!” 鐘柔的阻止對柳常青沒半點作用,柳常青看也沒看她,將地上的老鬼用法器抓捕后,同鐘晚說了一聲走了,然后就從這里消失了。 鐘柔急著去追那道青光,但柳常青哪是她能夠追上的,鐘柔氣得跺腳,返身回到屋內(nèi)抓著鐘晚的手哀求道:“姐,姐,我求求你,你去跟他說,讓他不要把這里關(guān)了,他要是關(guān)了,我的臉怎么辦?” 看著鐘柔這個樣子,聽著她叫的一聲聲jiejie,鐘晚心里也很難過。 剛才的不愉快瞬間消失,鐘晚還是把她當(dāng)meimei一樣心疼著。 她寬慰鐘柔:“柔柔,你聽jiejie說,你臉上的鬼氣不多,等回去后jiejie幫你把臉上的鬼氣除掉,你的臉就不會腐爛,還是會和之前一樣漂亮。” “漂亮……”鐘柔眼神渙散,“和之前一樣漂亮……不,我不要和之前一樣,我要像現(xiàn)在這樣漂亮,可以嗎,jiejie?” 說到最后,鐘柔眼里才恢復(fù)了靈動,她希冀的看著鐘晚,滿眼期盼。 鐘晚不忍心騙她,只能沉默的搖頭。 鐘柔兩手一緊,指甲扣進(jìn)了鐘晚的手臂里。 她悲憤道:“為什么!我不明白啊!你現(xiàn)在是怎么了,為什么一直都向著那個男人!我才是你親meimei啊,你為什么不幫我?” 鐘晚難過道:“鐘柔!就是因為jiejie心疼你,所以jiejie才不想看到你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所以jiejie才讓柳大人來幫我們你知道嗎?你要是真想漂亮,jiejie會努力賺錢,把錢給你,我們找一家正經(jīng)的整容機(jī)構(gòu)去整容好不好,鬼氣這個東西真的不是凡人能碰的,你明白嗎?” 鐘柔怔怔聽完鐘晚的話。 “呵呵……鬼氣?” 鐘柔冷笑道,“鬼氣傷人,那為什么你沒死?” 聽到這話,鐘晚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悶響,整個人差點站不住腳。 “你想我死?”鐘晚喃喃問道。 鐘柔放開鐘晚,悶悶道:“該死的是我,但我就算是死,我也要用我自己的臉去死,而不是一張陌生的,普通的,丑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