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歷史]衣被天下 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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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白一看著奏折的厚度就覺得不妙,他低頭看了眼奏折上封存時留下的小批,洪武九年,刑部主事茹太素上。 刑部?洪武九年時候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為什么能寫這么厚?是案卷嗎? 本來看奏折就看的頭痛的木白頓時感覺頭更痛了,但在老父親看好戲的目光中,他還是咬了咬牙,將這封厚厚的奏折從布套里抽了出來。 看了第一頁,他的眉頭便微微蹙起,第二頁,嘴角開始抽搐,第三頁,額角的青筋開始突突直跳,第四頁……不,沒有第四頁了,這三頁說的全是廢話,用的還是那種瑰麗漂亮的文體,看了三頁他就感覺自己受到了精神污染。 這種行文就如同海綿蛋糕一般,看起來體積巨大,一口咬下去卻壓根吃不到什么東西,雖然有些人愛其口感松軟,但對于想要吃飽肚子的人來說,那就是吃了個寂寞。 木白就是那個想要吃飽卻感覺被敷衍的人,他忍了忍,在速速往后翻了幾頁后發(fā)現(xiàn)都是這類文體后終于忍不住抬頭,求證般得看向了老父親:“這真是爺爺當年看到的奏疏” “千真萬確?!敝鞓诵ξ命c了點頭,補充道:“你比你皇祖父耐心好一些,他老人家看了兩頁,便讓中書郎念給他聽了?!?/br> “此奏折共有一萬七千余字,你皇祖父花了大半日聽到三分之一處,還未能聽到重點,遂覺被愚弄,便將那茹太素拖下去打了一通,翌日氣消,他又將剩下的三分之二聽完,這才發(fā)現(xiàn)此奏折之精華皆在后半段?!?/br> 朱標手一伸,將兒子手中的奏折往后一翻,到了全卷的最后幾頁,隨后示意他看看上頭所書,果然,一反辭藻華麗飄逸,各種馬屁吹得飛起的前半部分,這最后幾行用詞干練、精確,直切要害。 這畢竟是幾十年前的奏疏,就如今的的視角來看,其呈上的刑部工作各項意見大半都得到了落實,顯然非常有可行性和可cao作性,如果只有后半部分,簡直就是一份能臣干吏的的滿分答卷,但問題是,后半部分的精華也就五百來字。 所以前面那一萬六千字到底要了干啥的?給皇帝添堵還是給自己添堵???這人不會是前朝遺留下來想要用這種方法氣死洪武帝的謀臣吧?考慮到洪武帝的小暴脾氣和國家初建時候的工作量,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見兒子的表情漸漸微妙,顯然是想到了奇奇怪怪的方面,朱標又補充了一句:“茹太素此人為洪武三年舉人,每次上奏皆是如此?!?/br> 好家伙,當真是好家伙,前一刻還有些同情這個只是太啰嗦就被打了一頓臣子的木白表情頓時一肅,覺得他爺爺忍了這人六年了才動手揍人脾氣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不像他,他現(xiàn)在就想著把手里頭的那些雪花片再丟回去讓人重寫。 朱標笑嘻嘻得看著兒子連番變臉,一個激靈后氣勢洶洶表示自己要改革,要想辦法讓公文更精簡更直白的模樣,笑的十分縱容。 在國家掌權(quán)人一個縱容一個積極的情況下,公文的新模板很快被發(fā)放到了地方,雖然有些地方官員看著這過于簡潔的格子方框蹙眉覺得有辱斯文,但大部分工作者都表示此法妙極,其中好評來的最多的無疑是基層工作者。 基層工作本就忙碌,而且除了少部分被貶到地方的,大部分的基層官員文化水平也就是到了能說會念過了鄉(xiāng)試的程度,還有不少武官轉(zhuǎn)職或者是被地方推舉上來的,那更是讀寫不能。 平日里為了應(yīng)付繁重的公文工作,他們不得不聘用地方秀才代為潤筆,這部分開支現(xiàn)在現(xiàn)在看來起碼可以省掉了,大明的工資俸祿是不包括聘請外援的,少一筆支出就等于多賺一筆。 于是,在上下難得的同心同德之下,大明的入冬準備開展得可謂如火如荼。 依賴著大量進口和本土多年的鼓勵種植,棉花在如今已經(jīng)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在用作紡布的原材料之余,有些邊角料或者是在運輸過程中壓塌、弄臟的棉花被充入了內(nèi)膽,棉袍帶來的輕盈和溫暖幾乎震撼了每一個穿上它的人。 這種袍子首先供應(yīng)的是邊關(guān)的將士們,這兩年才漸漸流入了民間,在多方的推動和鼓勵之下,基本上如今家家戶戶都有了一件或是兩件的棉衣。有些較為富裕的家庭甚至還有樣學(xué)樣,將棉花填入被褥中,有了厚厚的棉被。 其實除了棉衣外,大明官方還推廣了不少無法獲取棉花情況下的取暖方法,譬如使用蘆花穗或是柳絮都可以,不過柳絮要到春天才能收集,蘆花倒是應(yīng)有盡有。 除此之外,如果不嫌棄的話,過年時候宰殺的雞鴨毛別丟,清洗干凈曬干后剪碎,也能塞進衣裳取暖,就是這么做要有一定概率會收獲一件帶著異味的衣裳,唔,但保暖效果還是沒的說的。 所以說如今的大明在各方努力下,的確已經(jīng)和十多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但這還不夠。 木白對于冬天的執(zhí)念來源于他剛帶著弟弟逃亡時候的艱苦歲月,那個一整個家里只有一套保暖的衣裳,弟弟為了不著涼不得不整天整夜得囿于一張小床,吃喝拉撒爭取都不下地的日子,當真是誰過誰知道。 而在游學(xué)的過程中,他還聽說他們家這算是好的,云南雖然地處高原地帶,冬季氣溫能夠降到雪線以下,但這樣的寒冷在真正的北方人看來那根本就不叫什么。 在東北的大部分地區(qū),即便是稍稍富裕一些,平日里能夠吃幾口rou的人家到了冬天都是一整家子窩在一張床上取暖的。 無論男女老少,所有人都擠在一個屋里頭,燃著一個或是兩個炭盆,然后將全家人的衣服供給一個人,讓他可以在這寒冷的冬天行動,而不會被凍死。 這一刻沒有什么男女大防,沒有什么禮義廉恥,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撐過這個只需要一兩個時辰暴露在空氣中,就能凍死人的冬季而已。 這就是屬于平民的冬天。 在貴族和豪富這兒,冬天他們最大的苦惱或許是思考穿狐裘還是貂絨,亦或者是今年的數(shù)九圖是用梅花還是用銅錢,漫漫長冬又要尋些什么樂子,而在平民這兒,只要能活下去便已經(jīng)是用盡全力了,他們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玩耍和娛樂。 可能正是因為有了這段談不上美好的記憶,已經(jīng)做了太子的木白才會對冬天那般在意,他盡可能得想要讓自己的國民能夠在這個季節(jié)過得更舒服些。 于是除了穩(wěn)定住棉花的價格,不允許其在入冬天大幅度上漲外,木白還開了個源頭,他令人收集各地工坊內(nèi)剩下的煤渣、煤粉,將之加入泥水和成漿,隨后攤成一塊塊煤餅。 這種煤餅的價格比柴火稍高,但比炭低許多,因熱度高價格便宜,在經(jīng)濟拮據(jù)的民眾之間很是受歡迎。 大明如今各行各業(yè)都需要煤作為燃料,cao作中不可避免的會出現(xiàn)煤渣煤粉,平時放著也是浪費,如此倒也兩全其美。 別看這種煤餅用在工業(yè)上溫度不夠,但給民眾取暖燒飯卻是極好的。雖然它的煙塵比較大,但性價比沒的說。 但讓眾人沒想到的是,老百姓們還能想出性價比更高的燃料。 煤餅易碎,為了運輸方便,這種煤餅的出售方法都是各地將煤粉運到州縣,由當?shù)氐墓ぷ魅藛T進行調(diào)和曬干的,煤餅不能暴曬,又需要通風(fēng),所以地方人員多是選擇在了空曠無圍墻之處cao作,久而久之這調(diào)煤餅的法子就被當?shù)厝藢W(xué)會了。 民眾頓時紛紛要求直接購買煤粉,他們可以自己根據(jù)需要做餅子,還能省下些加工錢,于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煤餅火熱出爐。 而在使用煤餅取暖的過程中,有人意外發(fā)現(xiàn)敲裂的煤餅燒的更旺,于是便在制作煤餅之時有意識在中間打上幾個洞,如此既能節(jié)省材料,又能加大火勢,可謂一舉多得。 這種狀似蜂窩的煤餅因為其燃燒完全價格便宜好抓?。猴炗幸粊G丟難抓捏)一經(jīng)發(fā)明很快就在全國推廣,當下成為了當季熱銷產(chǎn)品,甚至有些不差錢的人家也開始采購起了這種蜂窩煤用來烹飪。 而這一發(fā)明又反過來觸動了工坊,如今越來越有技術(shù)宅趨勢的工坊匠人們從蜂窩煤的造型得到了靈感,開始思考起了火焰燃燒的奧秘,并試圖通過類似手段,以達到提高火焰溫度的目的。 不過比起煤餅來說,有一樣?xùn)|西要比它更火。 那樣?xùn)|西就是——打毛衣。 由大明皇太子帶頭,各家貴女引流,不到一個冬天,這種用羊毛和棉花絞在一起的原始材料就隨著它保暖、方便的編制方法傳遍了大江南北。 毛衣的編織古已有之,最早是為了不浪費鞣制皮革時被剃下舍棄的牲畜毛發(fā),但到了后期人們便發(fā)現(xiàn),用牲畜毛發(fā)編織成的毛衣保暖性極佳,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刺皮膚,因此只在北方游牧區(qū)域流行。 但現(xiàn)在,大明的商戶們卻推出了截然不同的產(chǎn)品。 通過不同的絨線配比和不同的竹針粗度可以有效控制毛衣的密度,若是配上編織技法和染色,看著粗獷的毛衣也能變成既御寒又好看的衣料。 這一點,大明的皇三子朱允熥可以站出來現(xiàn)身說法。 身著皇兄愛弟毛衣的他,就是這個冬天最靚的仔! 第171章 在傳統(tǒng)文化中,夏冬二季被稱為夏伏冬蟄,都有讓人避開在這惡劣天氣外出,盡量躲在家中的意思。 但一味躲在家里實在是讓人很無聊,在將春季可能使用到的農(nóng)具一一修補,又編了草席簍子等物之后,無所事事恰存糧的農(nóng)人難免生出坐吃山空的緊迫感。 這種感受迫使人們?nèi)]事找事,而就在這時候,打毛衣這件事立刻就以一種閃亮亮的姿態(tài)侵入了人們的日常生活中。 原材料簡單、織法便捷、原材料投入只需要兩根棍子,還有什么能比這個生產(chǎn)技能更方便的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大部分織機建造的目的都是為了編織纖細的蠶絲,雖然在棉花進入市場后,織機的空隙稍稍做大了些,但大的也有限,這種絲器具對大部分農(nóng)人而言都是不能觸碰的范疇,否則他們那粗糙又長有老繭、倒刺的手指只要輕輕擦過,就會將其全部刮斷。 不說織機用的線頭,就連尋常的縫衣線的打結(jié)穿眼都得靠家里手相對細嫩的小女郎來cao作。 但是有意紡粗的毛線就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這方面問題啦,復(fù)合材料交纏編織的毛線的韌性得到了有效提升,哪怕其中絞了桑蠶絲,但有棉、毛的保護也不用擔(dān)心會將其扯斷。 最多就是大手一摸,抽出點纖維來,但對于一件本就是毛茸茸的衣裳,這也完全在可接受范圍內(nèi)。 最重要的是! 這種便捷且低成本的編織技法對手藝沒有太高的要求,偶爾的錯針漏針也不會帶來太明顯的效果,做出來的衣裳還特別保暖,若是有特別巧手的,還能打成衣裳后拿出去售賣,也算是一樁收入。 還能有比這更好的冬季活動嗎? 但民眾的需求卻讓另一波人生出了壓力。 從原材料棉花到服裝之間要經(jīng)歷若干步驟,光是上織布機之前就有十多道,其中壓籽、彈壓、紡紗、打線、染線等就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但在元末的黃道婆以及諸多工匠改良了擠壓棉籽的絞車、彈弓、和可同時紡三錠的紡車以及大型提花機之后,生產(chǎn)速度和需求量已經(jīng)達到了完美的平衡。 原本這份平衡會在未來被提前發(fā)明出來的縫紉機打破,但考慮到縫紉機的制作速度和普及度那也是個較為漫長的過程,誰也沒想到這個進程會被提前。 毛衣所需要的棉線在制作過程中和織布需要的棉線在前半部分技術(shù)是完全重合的,而且還多了和羊毛線混合的部分,隨著織毛衣這項大眾活動的普及,對于棉線的需求也擺在了臺面上。 起初雙方還能做出你好我好的姿態(tài),但隨著天氣漸暖,而市場對毛線的需求并未隨著氣溫上升而縮減,兩方的姿態(tài)就漸漸變得猙獰了起來。 就在木白又一次硬是在繁重的公務(wù)擠出空閑時間和小伙伴們出來玩耍的時候,就有幸旁聽了一場三方會談。 對于自己這種每次出門都要觸發(fā)事件的體質(zhì)木白已經(jīng)非常習(xí)慣了,甚至他已經(jīng)能熟練得化被動為主動。 只見太子殿下三兩下就將桌上正中央的明星菜品——當季鱘魚熬煮出來的濃湯盛在碗里,又倒入香噴噴的白米飯,夾了幾筷子蔬菜,隨后屁股一挪,坐到了墻邊開始邊吃邊偷聽,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 啊這,這不太好吧? 因為老爹繼承了土官之位離開小團體好幾年,今年終于趁著入京述職又能參加團體活動的木土震驚極了,他才走了多久,他那么大一個遵紀守禮的太子殿下怎么就會做出偷聽這種事了? “別在意,不是殿下要去聽,而是如果不去的話,就會發(fā)生各種意外,你也不想好好吃個飯隔壁打起來吧?!眲倧暮D铣霾顨w來,曬得和黑炭一樣的小伙伴之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隨即他亦是如法炮制,端起小碗坐到了墻邊上,占據(jù)了一席最佳偷聽席位。 不能怪他們反應(yīng)太猥瑣,而是這事著實玄妙,只要他們出來聚會,總會發(fā)生些大事小事,不管他們是不是去探聽,事情總會鬧到他們面前來。 若是有意識得聽了也就罷了,若是他們擺出萬事不管的架勢,那不用等多久,各種奇奇怪怪事情就會發(fā)生。 在這些年里,他們已經(jīng)陸續(xù)遇到過隔壁打架把墻砸塌、苦主跑錯門闖進來、沖進來尋他們評理等等各種情況。 眾人也做過嘗試,但在一次將聚會地點放到畫舫之中,結(jié)果差點鬧到翻船之后大家就都放棄了。 “這大概就是天注定太子殿下必須要管這些事吧?!蹦撤N程度上非常迷信的眾學(xué)子紛紛感嘆,這種出門就要遇到事件,解決后順便發(fā)現(xiàn)朝堂弊病以改進的事件神奇得就像是話本一樣,妥妥是一代明君的設(shè)定啊,作為當朝臣子、作為太子殿下的輔臣,他們自然不會拒絕這一特殊情況,甚至樂見其成。 明君總是和名臣相輔相成的嘛。 木土遲疑了一會,最后還是捧著個碗加入了隊列之中,他還暗戳戳得找了個更靠近墻壁的位置蹲了下來,幸好此刻他們已經(jīng)將菜上齊,若是此刻小二走進來,估計木白等人這輩子都不會跨進這家飯莊第二次了。 不過其實也不用他們?nèi)绱?,因為隔壁許是火氣上頭,嗓門已經(jīng)大到不需要貼墻聽了。 和大家以為的高深莫測商戰(zhàn)不同,隔壁商人們的對話從始至終都非常樸實,總結(jié)一下就是—— 織布商打感情牌對紡線商人表示:我們合作了辣么多年,情分已經(jīng)比山高比海深。 毛線商人則是表示:我們的貨出貨快,所以我們付款速度也快。 織布商額頭暴起一個青筋,繼續(xù)打感情牌:某某年市場不好,你看我們也沒壓價不是。 毛線商人揮舞起了鈔票:我們付錢快! 織布商人拍桌:我們的產(chǎn)業(yè)穩(wěn)定,衣服一年四季都要船,毛衣也就一個冬天,這東西誰知道能流行多久。 毛線商人也跟著拍桌:毛衣的確是就冬天才穿,但是其余三個季節(jié)都得手織??!除了毛衣,那不是還有毛褲子、毛襪子、毛帽子、毛圍脖,毛手套,只要你想得到的我家的毛衣都能做到,這是個新興行業(yè),那可不就意味著市場空口大,沒個幾年市場都不會飽和嗎? 織布商人不甘示弱:我們市場大!我們還能賣給外邦人。 毛線商人強橫頂上:我們產(chǎn)業(yè)新,你們是夕陽我們就是朝陽!而且我們也能賣給外邦人啊。啊這,眼看著隔壁已經(jīng)從商業(yè)競爭發(fā)展成了小學(xué)雞吵架,木白等人面面相覷片刻,紛紛挪回了原位,眾人神態(tài)都比較輕松,比起前幾次背后多多少少都能牽扯出重大社會問題的事件,這次只是區(qū)區(qū)商業(yè)糾紛而已,基本上來說都不算事了。 “工部那邊這半年來一直在竭力改進黃母留下的眾多機械,前些日子他們又請了一筆款,應(yīng)是要有了成果。”見木白的視線看向他,蹇瑢前進一步稟道:“只是殿下,如今民間懸賞的價格略有虛高,臣等發(fā)現(xiàn)民間工匠有將其制物分階領(lǐng)取賞銀的現(xiàn)象,只是不知是否要遏制這股風(fēng)潮……” “分階領(lǐng)取?”木白聽到這句稍稍反應(yīng)了下,有些啞然:“是指此人屢次改進自己的產(chǎn)品?他改了什么?” “是?!卞楷寫?yīng)諾:“此人名為陶繼,乃陶成道之子,半年前,其貢上改良后的火藥配比,工坊試驗后,其效果確優(yōu)于如今,便賞金十五錠,兩月后,他又送上依前一張方子更優(yōu)的方子,又領(lǐng)金十五錠,誰知前些日子又送來了方子……” “陶成道……”就著隔壁拍桌rou搏的爭吵聲音,木白從記憶中挖出了這個名字,頓時露出了驚愕之色,“可是五年前那個綁了火箭,手持紙鳶,想要借火箭沖力升空之人?” “回殿下,正是此人?!?/br> 木白頓時露出了幾分感嘆:“原來是他的兒子……那也算是子承父業(y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