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j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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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席了的馮書蕾面色有些緊張,帶著她的貼身丫鬟紅櫻,腳步匆匆地朝為女客歇腳、更衣準(zhǔn)備的浮翠苑行去。這次乞巧宴來的姑娘家多,絳園中為女客所備下的院子有好幾個(gè),浮翠苑處在流波湖岸邊不遠(yuǎn),離皇后設(shè)宴之處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大部分女客并不會(huì)選擇到這里來更衣。 馮書蕾的心跳得極快,有些心神不寧地壓低了聲音問一旁的丫鬟,“確認(rèn)無誤吧?” 紅櫻也低聲回道:“奴婢方才去探了路,浮翠苑并無其他女客。” 馮書蕾勉強(qiáng)松了口氣,腳下步伐卻更快了,當(dāng)她就要拐上流波湖岸邊那條路時(shí),另一條岔路上忽地跑來一個(gè)跌跌撞撞的身影,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她們近前。 來人是個(gè)面色驚慌害怕的小丫鬟,容顏蒼白如紙,更令人側(cè)目的是她衣衫有些不整,衣襟都被扯到了鎖骨下,她正用手捂著被撕破了一個(gè)口的衣裳,滿面惶然。 絳園中大半下人都在男客和女客的宴席處伺候,此處只有她們?nèi)?,馮書蕾看著那丫鬟心頭重重一跳,歷喝道:“站住!你緣何衣衫不整鬼鬼祟祟?!” 無頭蒼蠅般的小丫鬟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這對主仆,本就神思不屬,這下被馮書蕾嚇得直接跪倒在地,聲線抖得幾乎語不成調(diào),“……奴婢、奴婢……失儀……” “我問的是你緣何此狀!”馮書蕾不耐煩地喝問。 小丫鬟抖得更厲害了,嘴唇顫顫哆嗦,牙齒也上下叩出“咯咯”的響聲,“奴、奴婢……定……咯、咯、定……” 她話不成句,只是從唇齒間反反復(fù)復(fù)重復(fù)著的音調(diào)像極了“定”。 馮書蕾心神大震,焦急地問道:“你方才從哪來的?!” “顧、顧梨……顧梨亭” 馮書蕾顧不上管這個(gè)渾身發(fā)顫的小丫鬟,帶著紅櫻腳步匆匆就往那小丫鬟的來路走去。 紅櫻跟在馮書蕾身后,心情也十分緊張,有些憂心地問:“叁公子先前說好的浮翠苑,怎地變成了顧梨亭?” 馮書蕾急不可耐,恨不得現(xiàn)在就插翅飛過去,顧梨亭從此處的岔道走過去,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叁哥曾說過給姐夫喝的藥性烈無比,只要沾上一滴,圣人都抵擋不住,她就怕去晚了讓別人摘了桃! “叁哥也說過了,絳園中總有走動(dòng)的賓客,說不定為了繞過旁人換了地點(diǎn),來不及告知我。” 紅櫻便也閉口不言,跟著主子朝顧梨亭趕。 同一時(shí)刻,目送季青將楊巍架走的青黛又順著流波湖走了片刻,迎面撞上了一個(gè)急急忙忙的丫鬟,將她撞得一個(gè)踉蹌。 那撞了人的魯莽丫鬟慌忙跪下請罪,青黛擺了擺手將她放走了,沿著石青小道走了一段路,才展開了被那丫鬟塞進(jìn)手中的紙條。 “綠蘿蒙密媚晴江?!?/br> 她迅速將紙條撕碎,借著衣袖遮掩灑進(jìn)了湖里,同時(shí)壓低了聲音朝桃香道:“去浮翠苑?!狈讲拍蔷湓娛撬陀崂咸珷?shù)娜思s定的暗語,馮書蕾身旁的丫鬟紅櫻曾去浮翠苑走了一遭。 桃香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二人走到距離浮翠苑最近的湖邊時(shí),青黛腳下忽地一滑,軟軟地朝桃香倒去。 桃香抱著眼眸微瞌的少女,焦急地喚道:“姑娘、姑娘!您怎么了!” 少女在她懷中痛苦地?fù)u頭,桃香急得跺了跺腳,左右看了看,攬著她朝著浮翠苑走去。 待到進(jìn)了苑中,發(fā)現(xiàn)內(nèi)里竟一個(gè)伺候的下人都沒有,桃香猶豫了一下,還是半抱著懷中的少女進(jìn)了廂房。 福安架著肩上昏昏沉沉的定王,摸著衣袖中一袋沉甸甸的金葉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足下更快地朝前方的浮翠苑而去。 等他辦好這件事,馮叁公子承諾還會(huì)另給他一大筆銀子,這般他老母親的病就有救了。想到這里,福安宛如被鼓舞了一般,憑空生出一把力氣將高大的定王帶到了近在咫尺的苑門前。 進(jìn)了苑中,果然如馮叁公子事前同他交代過的一般,空無一人。他四顧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僅有廂房中隱隱有人影浮動(dòng)。 福安抬了抬胳膊,一鼓作氣地將中了藥性無法反抗的定王半拖半拽地拉到廂房門口,接著他哆嗦著手推開房門,也不敢朝里細(xì)看,低著頭將定王往里一推,而后迅速將門栓從外面栓上,又掏出一把堅(jiān)固的鐵鎖扣上。 做完這一切,福安半刻都不敢停留,出了浮翠苑直接往另一條小道上快步走了。 姜紹鈞只覺得四肢身體都不聽自己的使喚,唯有頭腦維持著清明,他知道他是中了招,被人下了藥。 眼睜睜看著將他扶出宴席的內(nèi)侍將他引到了這一處偏遠(yuǎn)的院子,他一路上都在回想著入了口的食水。作為在皇室長大的皇子到如今的王爺,他自幼見過的腌臜事多不勝數(shù),平日里參加各種席宴,入口的東西他都頗為慎重。 這次也一樣,他全程只碰了席宴上提供的膳食和酒水,唯有馮襄來同他敬酒時(shí),他出于對馮家的信任,飲下了馮襄呈給他的酒。如今他再次細(xì)細(xì)回想,便發(fā)覺了不對——若是要朝他敬酒,端著酒杯過來便可,何須拿著酒壺過來。 被福安推進(jìn)了廂房中,他步伐踉蹌了一下,四肢的沉重感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一股燥熱得讓人難以忍受的無名yuhuo從下腹一路竄上他的頭頂。 幾乎是頃刻間,他就猜到了馮襄的意圖。 “……王爺?您無事罷?”一道軟糯甜緩的女聲響起,其中的陌生感讓姜紹鈞蹙著眉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并不是他猜測的女子,而是一張并不算眼熟的秀美精致面容。 “……你是何人?”他原本通透的音色有一種被火燎過的喑啞,一雙冰冷如黑玉石般的眸子緊盯著她,神情冷漠戒備。 少女明顯愣了愣,輕聲解釋道:“王爺,臣女是俞叁姑娘,方才頭有些暈,便來這邊歇一會(huì)?!?/br> 男人眸中閃過疑惑,盯著她的臉,似乎在努力回想“俞叁姑娘”的樣貌。 他顯然不認(rèn)識她這個(gè)和他打過好幾次照面的人,青黛一邊吐槽這位王爺估計(jì)壓根沒將她放在眼中,一邊慶幸,這樣他也記不得她曾是永昌侯府的丫鬟。 “王爺,您沒事罷?臣女的丫鬟替我尋郎中去了,可要臣女替您喚人過來?”少女聲線柔柔淺淺,面上雖有緊張忐忑,但在與外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情況下,依舊盡力讓自己維持鎮(zhèn)靜。 “你出不去的?!苯B鈞勉力壓下一波又一波涌上的欲念,僵著身子挺直腰,聲線冷凝。 Ps. 綠蘿蒙密媚晴——出自張又新的《孤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