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候他已經(jīng)不喜歡她了，或許已經(jīng)喜歡別人了，那只能說有緣無分，如果他還喜歡她，那她一定會加倍償還。

    只是到了這時候，又突然覺得不是那么回事。

    大約近鄉(xiāng)情怯，她現(xiàn)在甚至連問一句你回來是因為我嗎都不敢。

    程焰搖著頭回房間的，磨磨唧唧，真煩人。

    她遲疑片刻，然后給李妄發(fā)了條消息。

    [一把火]：我聽說有人估算了十幾次分，就為了確認(rèn)自己能上交大。

    高三整個班級，甚至家里人，沒有人不知道她想考交大，她甚至把交大的校門打印出來標(biāo)上去年的分?jǐn)?shù)線貼在最顯眼的地方時時刻刻敦促自己。

    江雪若看著軟，其實很固執(zhí)，以她當(dāng)時的成績，多少有點高攀交大了，到處嚷嚷自己要考交大，無非是不想給自己留退路，小姑娘臉皮子薄，說出去的大話實現(xiàn)不了，想想就自尊受挫，她不想給自己留后路，靠這種方式鞭策自己不要偷懶。

    高三下半年，她成績已經(jīng)很穩(wěn)定了，幾次模考成績都不錯。

    很多次程焰半夜起來都能看到她房間亮著的燈，努力并不難，恒久地朝著目標(biāo)堅持努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Li]：謝了。

    程焰關(guān)閉聊天窗口，又看到季時嶼那條說她絕情的，撇撇嘴，然后回復(fù)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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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完，季恒初終于聯(lián)系了季時嶼，問他考得怎么樣。

    徐靜壓根兒沒敢提，周思言他們甚至都問得很委婉，怕他考砸了。

    有時候命運總愛捉弄人，越是約定好的事，越是看起來萬無一失的事，越是容易出岔子。

    年少的感情很單純，喜歡所以想要靠近，在一起就是快樂，分開就是悲痛。

    雖然程焰和季時嶼不是那種會因為事情沒有達(dá)到預(yù)期就崩潰的人，可如果真的最后陰差陽錯，那也實在讓人難過。

    所以周思言他們甚至都不敢當(dāng)面問他，怕觸他霉頭，或者讓他難過。

    徐靜是覺得，無論是因為程焰還是因為別的，以他的身體，努力這么久，如果結(jié)果不如人意，單是事件本身就很難讓人接受了。

    但季時嶼只是笑了笑：“生病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哪次見我考砸了？”

    幾個人才恍然大悟，高三下半年，季時嶼身體是真的三天兩頭出問題，但每次模擬考，無論身體狀態(tài)再差，他都能發(fā)揮得不錯。

    大概是平常在身體不好的狀態(tài)下也能靜心學(xué)習(xí)，考試的時候也就無所謂受狀態(tài)影響了，畢竟平常就那樣。

    他這么說，幾個人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季恒初如此不顧忌他的心情，他也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回了句：‘還行。’

    季恒初很煩季時嶼這種敷衍的態(tài)度，沉著聲音說：“還行是多行？早就說讓你去國外，你也不聽。把自己搞成這樣，要是還考得不理想，我看你就是瞎折騰。”

    季時嶼垂眸，沉默很久才說了句，“爸，你到底有多討厭我？”

    季恒初似是意外，頓了很久才說了句，“你說什么？”

    季時嶼沒再吭聲。

    隔了會兒，季恒初才說了句，“我討厭你我還管著你，我賤得慌?！?/br>
    季時嶼閉了閉眼，這么多年，也習(xí)慣了，沒再說什么，掛了電話。

    手機(jī)跳出來幾條消息，是程焰的。

    [一把火]：我這個人骨頭很硬。

    [一把火]：但是對于無能為力的事，我可以不認(rèn)輸，但我認(rèn)栽。

    [一把火]：比如你，我就認(rèn)栽。

    [一把火]：我對你不好嗎？你把絕情兩個字給我咽回去。

    程焰正在洗澡，聽到手機(jī)鈴聲，她這個人無論在干什么，電話都是會第一時間接的，他怕會是程訓(xùn)之。

    手機(jī)就在浴室的置物架上，她擦了擦手把手機(jī)拿下來，看到是季時嶼，意外了片刻，接起來，“干嘛？”

    “認(rèn)栽什么意思？”

    程焰反身找了個地方靠著，然后才回了句：“你記得你語文閱讀理解做得挺好?！?/br>
    季時嶼：“我隱約覺得你在跟我表白。”

    程焰：“那你還問？”

    季時嶼：“我這不是沒自信?！?/br>
    程焰：“……”

    季時嶼：“所以談戀愛嗎？”

    程焰：“那不然彈棉花？”

    季時嶼：“……”

    兩個人各自無語，季時嶼覺得這跟自己預(yù)想的表白不太一樣，但一想到對面是程焰，就覺得一切都正常了。

    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情緒復(fù)雜，大概太過于激動，心臟那塊兒有點不正常地跳動著，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說點什么，可陡然語塞，只是他這會兒很想看看她，于是問了句，“你這會兒方便嗎？”

    程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方便，我在洗澡。”

    季時嶼壓根兒沒聽她在說什么，只記得自己想干什么，脫口而出：“那開個視頻？”

    程焰深呼吸了一口，“你覺得合適嗎？”

    第81章 女朋友

    有那么一瞬間, 季時嶼覺得自己可能要談一個史上最短的戀愛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木然說了句, “……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焰嗤了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掛了電話。

    程焰本來想洗完澡再聯(lián)系他的，但洗完澡恰好周敏玉回來了，她便去找周敏玉商量回南菏的事了，周敏玉有些遲疑，但卻并沒有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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