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不怎么會談戀愛，那手也牽了，也親了，還要干嘛？

    季時嶼哼笑一聲，“醋你也不吃，分開了你也沒不舍，你現(xiàn)在還說我難伺候?！?/br>
    程焰聽到吃醋楞了下，“你說黎悅？”

    季時嶼沒吭聲，也沒有想看她吃醋那種惡趣味，就是覺得她反應(yīng)太過平淡了。

    程焰把他推到墻上，胳膊壓在他肩膀，瞇著眼淡聲說了句，“沒什么好吃醋的，她要是糾纏你我就打斷她的腿，你要是有二心，我就打斷你的腿?！?/br>
    季時嶼：“……”

    程焰總結(jié)：“很簡單的事兒?！?/br>
    話說完，季時嶼沉默著低頭親了她一下。

    程焰還想說什么，頓時便忘了，停頓了下才說了句，“話說得好好的，你突然親我干嘛。”

    季時嶼扯了下唇角，低聲說著：“……大概是以柔克剛？”

    程焰：“……”

    第84章 捏回來

    兩個人在樓道里站了好一會兒, 這邊沒人經(jīng)過，沒有動靜感應(yīng)燈就一直暗著, 只有點兒微末的光。

    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程焰胳膊還在他肩膀壓著，想收回來，又被他按回去，兩個人就詭異地站在那里。

    程焰覺得這比打架還累。

    呼吸纏繞，熱得耳朵發(fā)燙。

    好一會兒季時嶼才又垂首，蹭了下她的鼻子，偏頭親上去，他能看到程焰一瞬間蹙起的眉毛, 不是抗拒, 帶著點困惑和迷茫, 像是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

    他得寸進尺地撬開她的牙齒……

    程焰捏著他胳膊那只手陡然用力, 有那么一瞬間，季時嶼覺得自己骨頭要被她捏碎了, 但他迎難而上地繼續(xù)了下去，在痛苦中找到了另一種快樂。

    她越用力, 他就越用力。

    結(jié)束后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低聲說：“我感覺我拿命在跟你談戀愛?！?/br>
    程焰：“……”

    她抿著唇不吭聲, 她又沒接吻過，他突然……她沒有進行攻擊性行為，已經(jīng)是很愛惜他了。

    季時嶼點點頭，大有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大無畏精神, 指尖輕擦她的唇角，惡狠狠說了句，“不許再掐我?！?/br>
    程焰終于說了句, “……讓我看看?！?/br>
    她手一向重，但她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沒躲，也沒吭聲，但凡他喊一句疼，她也不舍得捏他。

    季時嶼笑了聲，搖頭，“死不了?！?/br>
    程焰沒再堅持，只是安靜地跟他又站了會兒，手指被他捏來捏去，捏得渾身不自在，終于說了句，“我得回去了?！?/br>
    而且站在這里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即便在法律意義上也都是成年了，可大約是因為剛剛從壁壘森嚴(yán)的高中校園出來，總有一種隨時會被抓的感覺，雖然程焰其實并不大在意誰來抓他，可莫名還是有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或許潛意識里還是覺得麻煩，不知道怎么跟周敏玉說，如果是程訓(xùn)之，她大概是會隨口提一句，“我找了個男朋友。”

    程訓(xùn)之多半不會贊同，甚至還要諷刺一句，“你沒強迫人家吧？”

    程焰估計能跟他吵好幾個來回。

    季時嶼放她回去之前還又親了她一下，親在額頭，輕輕淺淺一個吻，倒是叫她覺得難為情，到了家還覺得額頭那里溫溫?zé)釤岬模蛔栽诘赜檬置撕脦紫隆?/br>
    周敏玉在家，客廳里坐著辦公，哈欠一個接一個地打，似乎專門為了等她一樣，程焰換了鞋，說了句，“媽我回來了?！?/br>
    周敏玉點點頭，“不早了，趕緊洗洗睡吧！以后早點回來，晚上在外面不安全?！?/br>
    程焰“嗯”了聲，“晚安?！?/br>
    人走了，周敏玉才抱著電腦回了房間，擬定的合同發(fā)給當(dāng)事人的郵箱，然后拿了手機給徐靜發(fā)消息。

    [周敏玉]：阿時回來沒？

    [我想靜靜]：你是想問阿時是不是跟渺渺一塊兒回來的吧！

    [周敏玉]：我就問問。

    [我想靜靜]：反正我兒子說他交了個女朋友，今早還去女朋友家里蹭飯了。

    [周敏玉]：你跟你兒子說別亂來。

    [我想靜靜]：那估計不用，我兒子胳膊上被人捏出了三個手指印，我倒是更擔(dān)心他的人身安全。

    [周敏玉]：……

    [我想靜靜]：話說我是不是得準(zhǔn)備聘禮了？你說個數(shù)，隨便開我受得住。

    [周敏玉]：……

    最后周敏玉扔了個再見就決定不理她了。

    徐靜又特意叮囑她：渺渺要是不說，你就先當(dāng)不知道，我是秉著好親家的態(tài)度跟你說的，你要是毀壞我兒子在她女朋友眼中的形象，我就哭給你看。

    周敏玉搖頭苦笑了聲，甚至于都有些羨慕徐靜來，不是自己的兒子，養(yǎng)了這么久，卻也很親近，兩個人關(guān)系很好。雖然阿時這孩子孤僻，跟人不大親近，但是徐靜卻似乎毫不在乎。

    她就不是一個可以一直單方面付出的人，她敏感多疑得失心重，所以當(dāng)初……當(dāng)初她親手毀掉了一段感情，她以為重新開始過平凡的生活一切都會好，其實并沒有，她努力地去維持生活，最后傾然崩塌后，她得到的依舊只有無止盡的桎梏，仿佛身上纏滿了鎖鏈，怎么也解不開。

    什么都想要得到，最后什么也沒有得到。

    徐靜顯然比她過得要快樂，她很清楚自己在季家的地位，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得到是得到，失去是失去，得失是不能互相比較和抵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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