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巳秒回：哦哦哦。

    ……

    倆人早幾天商量好，結(jié)束了三天見一面的約定。一來考慮結(jié)婚后怎么辦？總不能也三天見一回；二來以后工廠會常見，總不能避開吧？所以決定順其自然，想見面就見。

    這晚李天水喝了點(diǎn)酒，并沒有回鎮(zhèn)上，而是給梁巳發(fā)了個信息，直接回了公寓。

    他在公寓洗洗澡，閑著沒事，把梁巳買給他的內(nèi)褲，秋衣套保暖衣、毛衣、羽絨服、全部穿身上試了個遍。在他以為梁巳不會來的時候，她開了門，帶著滿身寒氣回來，吃驚地看他，“你要出去？”

    “我在試新衣服。”

    ……

    “合適嗎？”梁巳覺得好笑，換著鞋子問。

    “大小正好?！崩钐焖D(zhuǎn)個身給她看。

    “喜歡嗎？”

    “喜歡！”

    梁巳聞到一股酒味，問他，“你喝酒了？”

    “一點(diǎn)?！崩钐焖那椴诲e，“跟蔣勁一塊喝的?！?/br>
    “你們說話了？”梁巳脫著羽絨服掛衣架上，看他，“你臉怎么了？”

    “沒事兒，摔了一跤?！崩钐焖П?/br>
    梁巳戳拆他蹩腳的謊言，“蔣勁打你了？”

    “沒事兒?！?/br>
    梁巳懶得搭理他，去衛(wèi)生間洗手。李天水跟條尾巴似的黏著她，她去哪兒，他就跟哪兒。

    “起開，一身酒氣?！绷核韧扑?/br>
    “不要?！崩钐焖N她身上。

    梁巳打著香皂，看著鏡子里的他，想到中午那一幕，看著看著就來氣，伸手就打了他一頓。而且越打越過癮，捶他肩，打他背，踢他腿。

    李天水平白挨了一頓打，不服，“你為什么打我？”

    “看你不順眼?！?/br>
    李天水有點(diǎn)生氣，正好也穿夠了衣服，換了鞋子就出去。吃飯時挨了蔣勁兩拳，回來也被拳打腳踢。

    梁巳也穿好羽絨服悄悄跟上他，想看他醉著酒準(zhǔn)備去哪。李天水在小區(qū)干走了一圈，得出一個結(jié)論，無論如何他都要買房。同時也理解了為什么如今女孩都個個買房。

    因為換了新衣，身上沒一毛錢，手機(jī)也沒，他仰頭看看公寓，回去太沒志氣，索性就蹲下玩雪，攥了一個小雪球，滾啊滾啊滾。

    雪不厚，才淹沒鞋底，滾了半天，把樓棟這一塊的雪都快滾干凈，才勉強(qiáng)滾個大雪人的身子。隨后又撅著屁股，把大雪球滾去另一個樓棟，正滾著，撞上梁巳，她也正蹲那滾雪球。

    ……

    他趁著酒勁，掉個頭，屁股用力一撅，把梁巳頂趴那兒，然后迅速推著雪球跑。

    ……

    梁巳不理他，滾著一個雪人腦袋過去，要安裝在他的雪人身子上。李天水不要她的破頭，他自己會滾，梁巳碰碰他，“給嘛給嘛?！?/br>
    李天水也不硬了，抱過她的雪頭放在自己滾的雪身子上。隨后捂住她凍僵的手，低頭直哈氣。

    梁巳也哈哈他的手。

    李天水更大力哈她的手。

    梁巳更更大力哈他的手。

    李天水更更更大力哈她的手，直至腮幫子酸，才作罷。

    梁巳捧著他臉，柔柔地說：“對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br>
    李天水學(xué)著她的樣兒，輕聲回，“沒關(guān)系啦?！?/br>
    倆人握手言和，打算再堆一個雪人。雪人本身就孤單，一個雪人更孤單。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diǎn)了，從高處往下俯瞰，樓下倆個小小的人兒，一點(diǎn)都不嫌冷，各個撅著屁股在賣力地堆雪人。

    隔天一早有上學(xué)的孩子們經(jīng)過，看見兩個漂亮的雪人，尖叫著，嬉戲著。笑雪人胸前的名字：李 BB 與梁 BB。

    ??尾聲

    冬至那一天李天水早早就來了，因為梁巳有提前交待，他買了衛(wèi)生間的老年人扶手，坐便器旁安裝了兩個，淋浴間安裝了兩個。家里早就說安裝，一直沒空、一直沒空。

    梁父嫌不得勁，哪有第一回上門就讓人干活的道理。小姨則打趣，“新女婿嘛，不得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你忘你自個了，第一回來我家就上房補(bǔ)瓦片?！?/br>
    梁母嫌哪都有她，攆她，”你到底啥時候才離？離了就從我們家回去。”

    “誰稀罕住你們家。你那倆閨女猴精，一個個把我當(dāng)保姆使。”

    那倆人吃完餃子就跟梁明月走了，說去參加什么省里的年會。小姨收拾著餐廳說：“這小伙還行，怪穩(wěn)當(dāng)，是個實(shí)在人。”

    梁父很滿意，“像我一樣踏實(shí)，是個過日子的人。”

    小姨笑他，“姐夫，你真是撿著機(jī)會都往自個臉上貼花?！?/br>
    梁母坐沙發(fā)上剪窗花，說：“昨兒明月去我屋了?！?/br>
    “咋了？”

    “她說嫌家里吵，回頭等小幺兒結(jié)婚了，讓他們搬出去住。她會一直住家里陪我們。”

    小姨愣了下，半天說：“看不出來，明月也怪懂事?！苯又謫枺骸澳銢]跟小幺兒提要他們婚后住過來吧？”

    “沒提?！绷耗刚f。

    “我就說不成，不得勁?！绷焊负戎?，接話，“久病床前無孝子，這是很無奈的一句話，擱誰身上都一樣。”

    “老四，你記得咱爹那會嗎？”梁母回頭問小姨。

    “咋不記得，整整躺了十五個月，身上都爛完了?！毙∫堂χ稚系幕?，“那時候咱們姊妹四個也嫌棄，你推我去伺候，我推你去伺候。二姐最精，每回輪到她伺候，她就說家里孩子多，非往后拖兩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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