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身中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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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彬不由大吃一驚道:“中毒?師傅,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在醫(yī)院已經(jīng)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檢查過了,一點事情也沒有??!而且自我感覺也很正常的樣子!” 寶大師收回手道:“傻徒弟,要是醫(yī)院能夠檢查出來,那我們這些風(fēng)水師早就沒的飯碗了,你中的是煞毒,連天地氣勢都分不清感受不到的醫(yī)院儀器能查的出來么?這種煞毒只會在煞氣極重的地方產(chǎn)生,不過說起來,你現(xiàn)在還沒死也是奇跡……” 徐彬砸吧了一下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寶大師笑了笑搖了搖手道:“你的出現(xiàn),本身就是個奇跡,在天寶派的歷史上,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過活道藏,我卻發(fā)現(xiàn)了,從未有人中了煞毒而不死,你卻活著?” 說起煞毒,徐彬也知道一些,根據(jù)不同的運行軌跡、不同的濃烈程度,煞毒的作用也是不同的,不過毫無疑問,煞毒就是一種能夠瞬間致命的氣息,就像是舊都地宮中那些雇傭兵所中的尸毒一樣,叫法也是千奇百怪,煞毒只不過是一個統(tǒng)稱罷了,徐彬下意識的摸了摸頸項,那里是被旱魃咬過的,可是自他從醫(yī)院醒來,頸項那里就沒有一絲印記了,就好像是從來沒有那回事似地。 寶大師揮了揮手,從口袋里又摸出了一個優(yōu)盤,猶豫了一會兒才遞給徐彬道:“這里面記載的是一篇修身養(yǎng)氣的功夫,你拿去練練吧,若是練到小成,自有一番妙用,可令百邪不侵,你體內(nèi)的那種煞毒也會隨著功夫的勤修苦練而逐漸淡化,但……這篇功夫,還是有些副作用的?!?/br> 徐彬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腦海靈機一動道:“師傅,你這里裝的……不會就是你說的童子功吧?” 寶大師眼皮一挑道:“算你聰明,其實這篇功夫主修陽氣,是靠吸納天地陽氣以養(yǎng)自身,逐漸改變自身體質(zhì)與精神的方法,陽氣可固本培元、延年益壽,你師傅我能活到兩百歲,靠的就是一口先天真氣不滅,這可是從重陽宗那里流傳出來的無上寶典,許多武俠小說里都提到過,重陽宗那邊都叫它《先天功》!” 被寶大師的這一番話驚得目瞪口呆,徐彬摸了摸手中的優(yōu)盤,想起了金先生筆下,修煉先天功的王重陽那凄涼的晚年,不由驚愕道:“莫非王重陽就是練了這個東西,才沒辦法辦事兒,活活耽誤了那位林女俠的么?” 寶大師翻了一記白眼,懶得跟徐彬鬼扯,只是繼續(xù)解釋道:“也沒有小說里寫的那么玄奇,無非就是令人的體質(zhì)變得更強壯、氣力變得更綿延悠長而已,對于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其實還是可避百邪,要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少不了要和一些邪性的東西打交道?!?/br> 自從有了這次舊都地宮的經(jīng)歷,徐彬算是有了了解,反復(fù)思索了一番,還是把這珍貴的東西收起來,準備回家后再仔細看看。 “修煉不修煉就隨你吧,人活一世,不過那么匆匆?guī)资?,沒有活過的時候,不覺得,活的太久后,才越發(fā)覺得,有時候活得久并不是什么好事,年輕時錯過的東西就是錯過了,即使回過頭來再想經(jīng)歷,那也經(jīng)歷不了,即使經(jīng)歷了,那也不是原來想要的了!”寶大師似有所指的道,隨即又點了點桌面向徐彬鄭重的道:“你的經(jīng)歷千古無一,到了我這,我也沒有什么更好的意見,《先天功》算是我最后一點幫助,但到底是練好,還是不連好,我也不知道,至于練了以后會有什么后果,我就更不知道了,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李老爺子這時候也換好衣服走了回來,臉上滿是喜色道:“道藏九龍儀果然非同凡響,剛剛我受到消息,九龍儀一入位,就發(fā)生異變,西南角的夜明珠忽然紅光大盛,并且不斷的在龍口中跳動,估計是那個方向近期就會有震災(zāi)!” 西南方向?徐彬估摸了一下,大約就是在廣西、四川、云貴之類的地方,這些地方都已經(jīng)近十年沒有過災(zāi)荒了,九龍儀一出世就發(fā)出警示,莫非真的是在預(yù)示震災(zāi)?還是說只是普通的天地氣勢變幻而已呢? 李老爺子沒有讓徐彬參與對道藏九龍儀的研究,也沒有提九龍儀放在哪里,徐彬也就沒有問了,反正如果到時候真的要布置六十四卦爻象圖的話,少不得要向李老爺子借來用用的。 李老爺子皺了皺眉頭又繼續(xù)問道:“師傅,那件事拜托你去看看,有什么結(jié)果了嗎?” “東海實在太大了,在那轉(zhuǎn)了兩圈,我也沒看到具體位置,而且時間也不合適了,只能過了立秋再去尋找?!睂毚髱煙o奈的道。 徐彬這才知道,原來寶大師這段時間不在,是去東海找什么東西了,想想寶大師的老本行,不由奇怪道:“師傅難道是去倒海斗了?” 寶大師搖搖頭,默然不語,倒是李老爺子比較和藹可親一些,解釋道:“上次去師傅那里的時候,就是求師傅出山呢,雖然我收到消息,東海之下可能有千年沉船遺跡,我打算讓師傅去望望風(fēng)水,找找具體所在,尋龍點xue雖然是我們北派的本事,但其中的功夫也是分高低的,師傅在這一方面,可謂是無人能比,望氣的功夫厲害得很!” “我這也是皮毛而已,傳說中的天眼通才算是最高境界,可以在任何時間開眼望氣,而我卻還得挑時候,東海乃陽勢上升之地,水底又是陰勢,原本就是雜亂的氣勢,更加難以分辨,我也只能在初冬至春末,陽氣上升之時,才能在氣勢分離的情況下,稍微看的到一些而已?!睂毚髱熯z憾的道。 李老爺子不由得嘆道:“師傅這份眼力也已經(jīng)修煉了幾十年才得來的,換做是我,還得借助羅盤和定陽針,怕也不一定能達到師傅這個程度,真不知那傳說中的天眼通神術(shù),到底是怎么練出來的了!” 徐彬不知道自己的生死瞳到底是不是天眼通的功夫,但想來肯定有異曲同工之妙,自己不敢確定,也就沒有伸手說話,他還是習(xí)慣在這樣的談話中保持沉默,沒過一會兒,寶大師和李老爺子的談話又涉及到古玩上了,無非是某某朝代的古玩特點,以及市面上新贗品的逼真程度等等。 閑聊了一陣,徐彬雖然對那個東海海底的遺跡很感興趣,但是發(fā)現(xiàn)李老爺子和寶大師都是有意回避這個話題,也就沒再繼續(xù)追問,而是借口休息,回到了三樓書房。 徐彬躺在書房里的床上,把玩著手中的那枚優(yōu)盤,不由怔怔的出神,也不知道是該看還是不該看,他可才二十四歲,還沒娶老婆呢,徐家三代單傳,可不能到了他這里就絕后了啊,這童子功據(jù)寶大師所說,那可是相當(dāng)不好練,以寶大師的勤學(xué)苦練,也花了八十年的時間,才達到大成境界,大成境界之前若是破了色戒,那可是一把斷頭刀啊,若是不練,雖然四年的壽命有可能縮短至兩年,甚至更短,但至少還可以給徐家留個后不是?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徐彬的手機突然響了,打岔了他的思路,徐彬也沒看來顯,沒好氣的接通問道:“誰啊!” “嘿!小哥,你跟誰說話呢?語氣態(tài)度這么差,誰又招惹你了不是?”手機那頭傳來了董詩雯的聲音。 徐彬立即緩過神來,董詩雯的聲音辨認度很高,或許是因為職業(yè)是歌手的原因,她的聲音一聽就是偏向少女系的,有種甜嗲的感覺,但誰又能想到,這位少女是個力大無窮的壯士,就算是俄羅斯那虎背熊腰的大力士也可能不是她的對手,徐彬很懷疑,董詩雯握在手中的手機會不會突然一使勁就捏成了渣渣。 “沒什么,剛剛在休息呢,被吵醒了,有些起床氣罷了,找我有什么事嗎?”徐彬回應(yīng)道,他和董詩雯的交情僅限于上次在瑞麗的便車之行,期間好似還發(fā)生了許多不愉快,一路上都是被威脅著過來的。 董詩雯嘆氣道:“你以為我想找你么?我可是好不容易從我哥那要來你的聯(lián)系方式,有人要請你去個演唱會,你后天晚上有空不?雖然我是問你,但如果你敢說沒空試試看!” 徐彬到了嘴邊上的“很忙”又咽了回去,他的確是很忙,先不說程素青那里一大堆的文件等著他批示,還有身中劇毒的事情也讓他猶豫徘徊,就是文??频谝淮涡袆拥膱蟾嫠歼€沒有寫,這個可是國安局那邊再三催促的,本來九龍儀順利找到是立功了的,但如果自己不把這些寫成書面材料交上去,又讓上面怎么論功行賞呢? 盡管這幾天事情很多,但好在時間很充裕,想想也沒有什么要緊急處理的,便答應(yīng)下來道:“好啊,我以前的女朋友總讓我?guī)タ囱莩獣晌夷膬河心情e錢,基本上都讓她失望了,這次我也去見識見識好了,省的下次談戀愛,被人說是土包子。” “呀!這么說,你現(xiàn)在是單身咯?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亢呛?!”董詩雯那頭傳來一些嘈雜聲,徐彬的耳朵何其靈敏,立即就覺察出董詩雯并不是一個人在打電話,仔細想想便猜到了,應(yīng)該是和劉詩韻在一起吧。 徐彬便笑了笑回應(yīng)道:“好??!最好能給我介紹個詩韻那樣的,外表知書達理,內(nèi)心卻是純爺們的極品來,哥我就好這口兒!” “滾你的蛋!我們可是少女系偶像,誰內(nèi)心純爺們了?”董詩雯怒吼道,似乎對這個詞語非常敏感,也難怪,有她那副力氣,就是純爺們也得自慚形穢。 徐彬自然不敢真的答話,笑著應(yīng)和過去,董詩雯又道:“算了,不跟你扯東扯西了,我還在排練中呢,趁著休息時間給你個電話,你現(xiàn)在住址在哪里?我讓特快把門票給你送過去。”看來她還是鐵了心要請徐彬看演唱會了。 徐彬一邊把這邊的住址告訴她,一邊又問道:“誰的演唱會???我認識不?不會是什么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新人,然后票都賣不出去,你拿來送人撐場面的吧?” “滾你……算了,和你這樣的人生氣,完全就是侮辱我的智商,這個演唱會是我和詩韻的,門票早就已經(jīng)售賣一空了,就這一張票是詩韻特地留給你的,前幾次打你電話都是不在服務(wù)區(qū),也不知你去哪兒了,就這么說定了,等下把詳細地址短信給我!”董詩雯匆忙說道,然后掛了電話,徐彬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的小臉被氣的通紅,又被經(jīng)紀人莫小貝盯著,肯定不敢隨意爆粗口,一定是憋壞了。 一想起劉詩韻,徐彬的心里不由蕩起層層漣漪,和楊妙琦在一起的感覺不同,盡管有些自卑,可是在楊妙琦刻意遷就下,徐彬還是能把她當(dāng)作普通朋友那樣對待,可是劉詩韻和他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遠的有些不切實際,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在屏幕里,一個在屏幕外。 徐彬嘆了口氣,收起了雜亂的心思,正準備起身先去寫報告的時候,忽然間,他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意識漸漸模糊起來,渾身的肌rou卻是繃得越來越緊,他想呼救,卻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好似野獸般的咆哮怒吼,徐彬一下子驚駭了,轉(zhuǎn)眼間,意識就被眼前的一陣黑暗所埋沒……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彬總算漸漸又恢復(fù)了些意識,但是身體就好像被千萬只針扎一樣難受,就算想睜眼,也不是那么輕松的,仿佛進入夢魘一般,徐彬的意識奮力掙扎著,想從黑暗的泥潭中脫身出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忽然間睜開眼,喉嚨中發(fā)出一陣悠長的喘息聲,肺部干涸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就好像憋氣憋過頭的那種感覺。 可是入眼的情況卻讓徐彬更是茫然了,還是李老爺子家的三樓書房,可是天花板上已經(jīng)破了十幾個碗大的洞,陽光從洞口處照射進來,灑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徐彬的眼珠轉(zhuǎn)動,看向其他地方,整個書房亂七八糟,就好像被颶風(fēng)過境一般,已經(jīng)沒有一張完好的家具,許多書籍資料都成了碎片,遍地都是,最可怕是書架上出現(xiàn)了很多類似獸爪的撓痕,看到那些痕跡,徐彬居然有種手指頭發(fā)癢的感覺。 “你醒了?”寶大師的聲音略顯虛弱的從另一邊傳來道,徐彬艱難的側(cè)過身,卻見寶大師的左臂吊在胸前,似乎是受了傷,徐彬更納悶了,這里是不是在自己昏厥的時候,遭受了猛烈的襲擊呀? 寶大師見徐彬茫然的樣子,不禁搖頭苦笑,隨即李老爺子也聽到動靜走上樓來,徐彬甚至可以聽到上樓的階梯那里發(fā)出幾乎搖搖欲墜的“嘎吱”聲,李老爺子花白的頭發(fā)出現(xiàn)在視線中,布滿血紅的眼睛,顯然是很久沒有休息好了,他劈頭蓋臉的就問道:“徐彬,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徐彬搖了搖頭,李老爺子和寶大師對望一眼,眼中盡是苦澀,徐彬有了種不好預(yù)感,怯怯的問道:“師兄,你不會想說,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如同災(zāi)難過境一樣的現(xiàn)場,都是我做的吧?” 李老爺子正色的點點頭,寶大師卻嚴肅無比的道:“你剛剛忽然變成了很強大的一只粽子,比我在王陵古墓里遇到的一只千年血尸還要強大,以我和小李的身手,居然都硬生生被你掰斷了一只胳膊,那些警衛(wèi)更是被傷的數(shù)量更是多,幸好大家組織非常嚴密,才沒有出現(xiàn)死亡,我懷疑很可能是你身體里的那種煞毒作祟,具體什么情況我不太明白,這種陰陽煞運的變化,你的師叔更在行,目前唯一的節(jié)制辦法,就是將趕快練習(xí)我給你的那篇《先天功》!不只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你身邊的人!” 徐彬看了看寶大師和李老爺子的臉色,又看了看無比凌亂的現(xiàn)場,嘆了口氣道:“我……我知道了,對不起,師傅!” 寶大師搖搖頭道:“理論上來說,這些并不是你的意識主導(dǎo)造成的,所以,你沒什么好對不起的,倒是我和小李對你先前的那種粽子狀態(tài)十分感興趣,我打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這段時間就不用來打攪我了,有什么事,我會直接聯(lián)系你的……對了,小李,東海那件事我要暫時擱置一下了,等過了立秋,我們再開始準備去一趟東海吧!” 李老爺子點點頭,然后將寶大師送下樓,他知道寶大師不是一般的老人,斷只胳膊對其他老人來說,很可能是致命傷,但對于寶大師來講,也不過就跟斷了手指甲一樣,很快就能恢復(fù)過來。 沒過多久,就來了兩名警衛(wèi)抬著一副擔(dān)架過來,其中一名高個子的道:“徐先生,這里已經(jīng)不方便住了,要花些時間修繕,在此期間,麻煩你住在其他地方吧,還有,為了保證市民的安全,你的一切行動都要由李老批準,并且尾隨至少三名警衛(wèi),多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