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終于把頭發(fā)吹完,沉木星耳朵都紅了,學校里明著暗著談戀愛的人并不少,這個年紀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兩人之間現(xiàn)在的氣氛,便是那兩個字,曖昧。 可她怎么能跟顧言曖昧,太奇怪了。 顧言在她對面坐下,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忽然調(diào)侃道,“你的臉好紅?!?/br> “是么?”她拍拍臉,“我有點熱?!?/br> 所以說罪魁禍首還是顧言,又開空調(diào)又吹頭發(fā)的,她怎么可能不熱,偏偏對面的少年一臉坦然的笑容,她哪里敢生氣。 兩個人把一整大碗麻辣香鍋消滅的干干凈凈后,酒店貼心的送上了一些水果,沉木星捧著個橘子在掌心,慢吞吞的剝著。 “你吃好了嗎?” 少年站在她身前,蹲坐在地毯上的沉木星要仰起頭才能和他對視,她緩緩點頭,“嗯……” 顧言微微一笑,“那好,說說你昨天都干了些什么?!?/br> …… 她真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總之最后顧言還是清楚了,有關(guān)她最近發(fā)生的一切,自己被趕出家門的事件沉木星幾句帶過,他還沒來得及心疼,楊老虎那一段就讓他氣笑了。 “仙人跳?”他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該說你是膽子大還是腦子笨?!?/br> 簡時扔掉橘子改捧臉,“別說了?!彼龔倪M了那個房間就開始后悔。 顧言哼了聲,默了半響,低聲問,“你爸爸動手術(shù)要多少錢?” 沉木星抱膝,“不知道,大概要幾十萬吧?!?/br> 醫(yī)院也沒明確的說過,她怕王娟賣房子的那二十五萬不夠,然后又把主意打在小寶身上。 顧言靠近她蹲下,“我說過,你可以找我?guī)兔Φ摹!?/br> 她回憶,顧言好像是說過這種話,可是就算同班同學她也不會去借錢,更別說關(guān)系一般的外班同學了。 “關(guān)系一般的外班同學。” “沉木星同學?!鳖櫻哉酒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十分平靜,“你狠狠的傷了另一個同學的弱小心靈?!?/br> 顧言微扯笑容,就當沉木星以為他還要說什么的時候,他就這么走了,還順帶捎上了桌上那一籃子水果,只留一個孤零零的被剝了一半皮的橘子。 他是生氣了嗎?一般人生氣是這個樣子嗎?沉木星欲言又止,看了看門口,看了看時鐘,再看了看床,算了睡覺吧。 第二天下午,顧言提著那籃子水果在沉木星房間外面敲門,門打開了,見她懶懶的靠在墻上,低頭看看時間,“五點了,你還沒睡醒?” 沉木星眨眨那雙大眼睛,搖頭,“腰酸背痛?!?/br> 她看見顧言手里提著的水果,直到放在桌上還在看,她思考,昨天他到底生氣沒。 顧言解釋,“我是拍你吃太多睡不著?!?/br> “哦?!钡鋵嵥粫蕴啵蛱斓拈僮?,剝了一半皮她也就吃了一半,也不是不喜歡,大概沒幾個女生會不喜歡吃水果。 沉木星小時候是喜歡的,她特別羨慕有的鄰居家有自己種的果樹,每每路過水果攤時也總?cè)滩蛔“涯抗赓N上去,可對母親撒嬌也只是會換來一句,“家里窮,能把你養(yǎng)活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br> 家里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你不能想的太多,你不能要的太多,她那時候還會委屈,直到偷聽到自己是被撿到的孩子就明白了,也從那時候?qū)W會了克制,克制到現(xiàn)在,在面對這種好意時,仍會問自己,這是我能得到的么? 她看向顧言,這是她能得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