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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一種一往無前吧,沒有過去,沒有記憶。 只有抹掉一切曾經(jīng)溫情,才不覺得那么痛苦。 容浩大概就是這樣,把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重新開始做另一個人。 無論是惡人,還是狂人,或是瘋子。 只為了逃避痛苦,逃避一入心魔之境,犯錯后無法面對舊人的痛苦。 子鶴挑了挑手指,銅甲尸子鹽便往前邁了兩步。 他站在桃花樹前,突然退后了兩步。 顫抖從手指開始,直至全身。 劇烈的戰(zhàn)栗,讓他面無血色。 他對自己的恐懼,勝于一切。 過往的記憶該忘掉了,偏偏那些畫面都如此清晰。 很多年前,那個師父將他帶出來的風雪夜; 大師兄將藏在樹叢里的他拉出來,粗魯?shù)恼羲砩险吹臉渲σ部萑~,硬拉著他的手去吃糖; 小十一總是殷勤的跟在他身后,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時時刻刻的視jian他; 還有師父 還有師父 師父 就在子鶴感到無法呼吸時,遠處突然傳來嘈雜聲。 隱約中,他仿佛聽到了九師弟三個字 如遭雷擊。 是不是,師兄弟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將子鹽煉成了銅甲尸? 踉蹌抬步,他慢慢朝著聲音發(fā)出處邁步,卻發(fā)現(xiàn)那個方向很遠。 在山上 他一步步朝著山上走,銅甲尸子鹽亦步亦趨跟著身后沉重的腳步聲,讓子鶴如墜冰窟。 一狠心,他加快了腳步,疾速上山。 待靠近了聲源,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直到這一刻,他的世界才徹底墜落。 幾個師兄弟站在他房門外,驚懼交加,待看到他的瞬間,每個人都不自覺的后退,露出戒備的姿態(tài)。 房間門口地上灑著符紙灰,半空中漂浮著星星點點的火焰。 子鶴在自己房間里,為了養(yǎng)自己的陰身,而布的聚陰陣,被破了。 可是他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目視是看不出來的,除非 除非踏入陣中 子鶴身體僵住,面黑如鐵生人若在無防備的情況下闖入聚陰陣,只怕會被陰氣侵體。 絕無活路。 是是誰? 他猛地拔足前行,待沖到門邊,二師兄一把抓住了他肩膀 這一下,二師兄用了大力,攥的子鶴肩膀酸痛難忍。 長相與周山一模一樣的二師兄。 子鶴二師兄用力的吐出這兩個字,語聲中懷著無邊憤恨,仿佛恨不得將他殺死,卻又竭力掙扎著無法動手。 仍是嚴厲的模樣,棱角分明的臉,剛毅的眉眼。 子鶴慢慢轉(zhuǎn)頭,對上二師兄的眼睛,他聲音嘶啞著開口:是誰在里面 二師兄咬緊牙關(guān),額頭青筋暴突,他雙目赤紅,想要開口咆哮,卻無法張開嘴。 只怕這一下不僅無法發(fā)怒出聲,反會露出哽咽之聲。 二師兄視線從子鶴面上撇開,猛地抽回手。 可是下一刻,他卻一瞬怔住他已經(jīng)看到了子鹽,面色青灰,雙目泛白的子鹽。 子鶴推開六師兄,一手撐著門框,望向屋內(nèi)。 師父伏在他屋子正中間,茶桌遮擋住了師父半邊肩膀。 木椅跌翻在一旁,一只手在地面上伸展著,手指無力而松弛,顯示著它的主人,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 師父和桌子遮住了倒地之人的上半身,可子鶴認得下面露出的這條腿,和這條腿上穿著的這條灰布褲子。 他手指攥緊門框,五指深深鑲嵌入木頭。 房間內(nèi)的陰煞氣已經(jīng)在破陣時散盡了,可那倒地之人的尸身上,卻仍籠罩著一層黑煞氣。 撞陰,煞氣沖體而死的人,會被煞氣封七竅,尸身不腐不僵,見光可動百年后若還沒有被燒被滅,則會成為大兇之物。 伏在地上的師父,將符紙壓在大徒弟張子深額頭,以香灰抹七竅,狗血封三脈。 做完這一切,師父轉(zhuǎn)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子鶴。 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那雙往日里便格外清冽的眼睛,仿佛更冷凝了幾分。 子鶴只覺得心如刀絞,體內(nèi)的氧氣仿佛全被抽走一般。 他雙手再次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門外響起不知是幾師兄的聲音,一聲聲喊子鹽的名字。 師父起身匆忙走到門外,他與子鶴擦肩而過,未看子鶴一眼。 子鶴知道,師父定會扶住子鹽的肩膀,檢查子鹽的尸身。 他不敢回頭,不敢面對身后師兄弟們的眼睛。 他踉蹌著邁進屋內(nèi),聳著肩,低著頭,望著倒在地上的大師兄。 曾經(jīng)豁達開朗的人,此刻面無生氣,一張娃娃臉上縈繞著散不去的黑氣。 子鶴一手扶住桌面,用力咬緊牙關(guān),腮部鼓起,嘴唇逐漸轉(zhuǎn)白,又漸漸發(fā)青。 大師兄手里抓著一沓黃表紙。 早晨,子鶴才說過自己沒有符紙了。 大師兄說他有很多,讓自己去他那兒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