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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因為感激傅宣對他的信任,迷途知返,偷偷將自己的一魂一魄寄在傅宣身上,想保傅宣一生安樂無憂,后又連夜返回白松崖底,煉化惡鬼,一舉超度了那里數(shù)以萬計的活死人,但也因此被鬼氣徹底侵蝕,從此墮入魔道。 即墨遲那時想,他一定不能聽信體內(nèi)惡鬼的蠱惑,真跑去殺人,因為如果他真的跑去殺人,便是坐實了那叛徒故意派人放出去的謠言,而且也會讓像傅宣一樣愿意繼續(xù)相信他的人們失望。 即便是墮入魔道,他也要守,不要殺。 他要度化惡鬼,而不是與惡鬼同流合污。 但修惡鬼道真是太難也太苦了,即墨遲為了不讓自己日后被舊時記憶影響,生出心魔,便狠下心封掉了自己從前所有的記憶,這一封便是三百多年,直到鬼煞出世,即墨遲修到洞虛期小圓滿境界,機緣巧合之下,才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記憶。 直到那時,即墨遲才知道,原來只有殺掉行一善,拿回寄在行一善體內(nèi),原本屬于他的一魂一魄,他才有可能度過雷劫,否則他便只有死路一條。而這偌大的凡間,也會變成另一個白松崖底,成為他的新囚籠。 其實按照原本的劇情,即墨遲在恢復(fù)記憶后,也曾猶豫過,畢竟行一善是傅宣的轉(zhuǎn)世,而傅宣則是當年為數(shù)不多愿意相信他的人,終其一生都在為他奔波游說,建廟塑像。 但猶豫有什么用呢?心魔的種子一旦被種下,便再也拔不干凈,最終,即墨遲到底還是被因他心智不穩(wěn)而蘇醒,并且力量更勝從前的惡鬼給牢牢控制住了,從此看人不是人,而是許許多多腐爛生蛆的破爛骨架。 從那以后,即墨遲看哪里,哪里便是白松崖底,曾經(jīng)蝕魂碎骨的痛苦幾乎要把他逼瘋,將他變成一個真正的魔,滿心只想奪回自己那一魂一魄,度過天劫,登臨魔界,逃離凡間這個巨大的牢籠。 第11章 赤色紫薇 當然是趁機整死他啦。 師尊咳!快松、快松手! 行一善的聲音飄飄忽忽,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在即墨遲耳旁激起一陣又一陣的回聲。 心神震蕩,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尸山幻境中回過神來,隱約還可瞧見些虛影。 仙尊高義,宣欽佩至極。 恍惚間,即墨遲看到,在那宮燈搖曳之下,身著金鳳玄袍的傅宣單膝跪地,繡著暗金色鳳尾的寬大衣擺鋪在身后,眼中滿含憧憬。 玄鳳、傅宣 即墨遲定睛望去,斗轉(zhuǎn)星移,金鳳玄袍變成天青道袍,鑲嵌著紅寶石的抹額變成一根素凈的木簪。 傅宣說:仙尊,宣日后也要做您這樣的人,上善若水,大愛蒼生。 行一善說: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只不過是一時沖動,盡全力救我目之所及,罷了。 即墨遲眨了眨眼,將手指從行一善脆弱的脖頸上移開,轉(zhuǎn)頭看向別處。 山還是山,水還是水,人也還是人。雖然如原劇情中一般恢復(fù)了記憶,但不知怎么的,他眼前仍是一片青山綠水,沒有腐rou和骨架。 在他身體里沉睡著的那只惡鬼,似乎并未蘇醒。 奇了。 師尊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面,行一善不清楚即墨遲身上的變故,對即墨遲方才驟然迸發(fā)出來的殺意很是驚詫。 沒什么,一時魘住罷了。聽見行一善滿含擔憂的詢問,即墨遲終于緩了過來,他在心里默默將這些陳舊的記憶從頭梳理一遍,斟酌著開口道:你日后不要再隨意打擾我修煉,更不要靠我太近,我修煉時好打人。 修煉時好打人?哦我記住了。雖然不能理解即墨遲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怪癖,但一想到方才即墨遲剛睜眼時,渾身上下爆發(fā)出來的那股子兇煞之氣,行一善還是深以為然地點頭。 危機解除,或許是因為這次有了系統(tǒng)的幫助,即墨遲在恢復(fù)記憶后,除了剛開始腦子有點不好使之外,暫時就沒有別的不良反應(yīng)了。 行一善。良久,即墨遲望著眼前這個總是有些傻的小道士,輕聲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啊、這個么 說話。 好吧,我說就是了。行一善笑了笑,將沉冰玄鐵仔細收進包裹里,邊回憶邊道:在我眼中,師尊是個脾氣古怪,很不好伺候,但絕對光明磊落,愛憎分明的人。大多數(shù)時候,您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但我卻總莫名覺得,您其實是已經(jīng)把它們?nèi)挤旁谛纳狭?,在您心中,一定是善意更多?/br> 即墨遲摸了摸鼻尖,藏在衣袖中的另一只手悄悄攥緊,拇指輕蹭袖口,若我根本就沒有你想的這樣好呢?若我是在騙你,利用你,甚至正在計劃著如何殺你呢? 行一善不答反問,完全把即墨遲的話當玩笑,那您真的會殺我么? 即墨遲: 耳旁及時響起系統(tǒng)的警告音,即墨遲誠實且頹喪地道:當然不會。 即墨遲話音剛落,行一善便笑吟吟地仰脖,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這個人是傻子。即墨遲心情復(fù)雜地看著行一善,忍不住在心里罵道。但他冷靜后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有點理解自己身上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天道系統(tǒng)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