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華想不通這其中緣由，可這怎么都不像是對仇人的態(tài)度。

    “前輩?！鳖欃馊A思索道：“你說南青霜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他之前就問過這么問題，那個時候，他心里恨著南青霜，總覺著他哪里都不好。

    “還能是什么樣的人，不過是個瘋子?！本艑殸斮M力的回憶道：“他之前瘋過一次，最近幾年才好一些。但整個人還是瘋瘋癲癲，誰知道他想什么?！?/br>
    “我沒覺著他瘋?！鳖欃馊A道。

    “你是沒見過?！本艑殸攪K嘖搖頭道：“他先前瘋的最厲害的時候，腦子出了問題，什么都不記得什么都不懂。像條瘋狗跑出去咬人，逢人便要那人償命。最后還跳下天際崖，也不知道他怎么從崖底爬出來的?！?/br>
    天際崖顧兮華曾聽凌霄派的師兄們提過，那是存在于傳聞中的一個神秘地方。據(jù)傳是在天的盡頭，有一處懸崖，是人間通往地獄的通道。從那里跳下去，人就能帶著記憶到地獄，見到想見的人。

    顧兮華還記得當(dāng)時那幾個師兄嘲笑的說，‘什么天之涯什么天際崖，說到底就是一個大懸崖。人掉下去就摔死了，可不就是進了地獄?！?/br>
    九寶爺也說了和那些師兄一樣的話，他嘖了一聲嘲諷的說道：“哪有什么天際崖，也不知道那瘋子跳了多少懸崖，出來之后硬說那里是天際崖。”

    他后來又說了什么，但顧兮華沒怎么聽。

    他單就覺著南青霜挺可憐的，也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一遍遍的跳下懸崖。他要不是元嬰大能，有自保能力，恐怕早就摔死了。

    “有琴伴月都沒攔著他？”

    “沒，那個時候哪來的什么有琴伴月。”

    顧兮華茫然的眨眨眼睛，他狐疑的問道：“這應(yīng)該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吧，前輩是從哪知道的？”

    第25章

    九寶爺靈魂不完整，記憶也十分混亂。他知道一些事情，卻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知道。

    顧兮華問他，也沒有得到什么結(jié)果。

    直到他睡著，九寶爺還漂浮在戒指上，認(rèn)真的思索這個問題。

    第二日清晨，顧兮華早早的起來。

    南青霜久居曦月神宮很少離開，有琴伴月率眾弟子在山門前集合。

    曦月山峰終年飄雪，今天的雪似乎格外的大。包括有琴伴月在內(nèi)，所有弟子都穿上了避風(fēng)斗篷。顧兮華抱著小火爐，任由有琴往他的儲物戒指里塞東西。

    “此次師弟出門，代表的是曦月神宮，斷不能給師尊丟臉。”有琴神情嚴(yán)肅的說道：“師尊鮮少出遠(yuǎn)門，日常出行吃穿用度，你要安排最好的。”

    聽到這里，顧兮華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尊平時不怎么下山？”

    有琴點頭道：“大部分時間都在冰室修煉，偶爾出門不超兩日便會回來?！?/br>
    顧兮華詫異的重復(fù)道：“他真的不怎么下山？”

    雖然有些不解，但有琴還是解釋道：“從我記事起，師尊下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br>
    她沒有多想，倒是伴月察覺了不對。她瞇起眼睛笑吟吟的問道：“師弟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顧兮華搖搖頭，他略微沉思道：“那師姐，師尊可有過道侶？”

    “從未聽說過?！庇星俚溃骸皫熥鹎逍墓延?，很少同人密切往來，更別提什么道侶?！?/br>
    一旁的伴月皺眉道：“雖然外界多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我們確實沒聽師尊說過什么道侶。”

    她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輕聲道：“不過藏書閣的冰棺里...”

    她話還沒說完，有琴便用力的懟了她一下。

    “慎言！”她皺眉道：“師尊說過，那件事不要再提?！?/br>
    伴月調(diào)皮的吐吐舌頭，搖著有琴的手臂嬌聲道：“好jiejie不要生氣，我只是一時忘了，以后不會再犯了?！?/br>
    有琴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她動作自然的攬住伴月的腰身，轉(zhuǎn)頭對顧兮華交代道：“她方才的話，你就當(dāng)做從未聽過。好生修煉，以后也莫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聽她這么說，顧兮華肯定這兩個人對南青霜的過去當(dāng)真是一無所知。

    九寶爺說的那些事情，應(yīng)該都是有琴伴月記事之前，甚至是她們上山之前發(fā)生的。

    有琴伴月是南青霜身邊最親近的人，她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九寶爺又是從哪聽到的。

    九寶爺死前年齡應(yīng)該很大了，按照顧兮華的估計，他應(yīng)該比南青霜都要大上幾年。

    或許當(dāng)年那些事鬧得很大，九寶爺經(jīng)歷過，所以才知道。

    這聽起來也十分合理，可顧兮華總是覺得哪里有些古怪。

    他想不通也沒來得及多想，耳邊便傳來曦月神宮弟子們高呼的聲音。

    他們一個個恭敬的叫著宮主，神情狂熱，在南青霜走進后，更是齊齊跪下。

    來了這個世界這么久，顧兮華已經(jīng)習(xí)慣時不時跪下的日子。

    他跟著眾人一起跪下行禮，心里卻止不住的思索。

    從九寶爺和有琴伴月的只言片語中，他發(fā)現(xiàn)南青霜似乎有一個很悲慘的過去。

    顧兮華只是有點好奇，但也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是南青霜的過去，和他沒有關(guān)系。

    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南青霜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先是將宮中的事務(wù)全部交由有琴處理，又叫伴月繼續(xù)督促弟子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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