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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起眼睛,似乎是完全沒認出九寶爺是誰。反手將顧兮華護在身后,冷聲嘲諷道:“一縷游魂也敢出來作祟。” 南青霜察覺到了殺氣,就趕了過來。雖然他知道那是九寶爺發(fā)出來的,但他不敢冒險。顧兮華是唯一能讓他成圣的辦法,不可有任何閃失。 他早就發(fā)現(xiàn)九寶爺身上透露著古怪,畢竟生前勾結(jié)魔族,就算原文中他是顧兮華的金手指,也難保他沒有異心。 從見到秘境里的尤青仙尊開始,南青霜的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 他心中越發(fā)煩躁,再加上對勾結(jié)魔族的人十分厭惡。一時間有了殺死九寶爺,永絕后患的沖動。 他剛想動作,周遭的場景忽然快速變幻起來。空氣開始扭曲,瞬息間,兩人便出現(xiàn)在另一個地方,就連衣服都變了模樣。 顧兮華身上穿著莊重的服侍,而他身前的南青霜,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 那嫁衣是新娘穿的,頭戴著的飾品,也是女人才用的。 顧兮華驚艷的看著面前的人,等反應(yīng)過來后,他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他抬手將南青霜頭道:“太過分了,怎么能讓師尊帶這種東西!” 南青霜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fā),挑挑眉頭道:“怎么,本尊戴著不好看嗎?!?/br> 好看是好看,顧兮華糾結(jié)的看著他??蓭熥鹁退闶浅捎H,也該穿男人的衣服。就算是穿,也該是他心甘情愿的穿,怎么能叫人擅自穿上女裝。 他抿著嘴剛想說話,視線忽然落到一處,心中的火氣噌的一下又冒了起來。 他猛地抓住南青霜的手臂,擼起他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點著一個紅點,這個顧兮華認得,是女子的守宮砂。 他清楚的記得南青霜身上沒有這東西,肯定是秘境搞的鬼。 顧兮華定定的看了一會,抓著袖子用力的對著紅點擦拭起來。 南青霜也才注意到手臂上的東西,不過他沒有在意。 顧兮華卻越擦越生氣,他師尊長得美。他沒來曦月神宮之前,經(jīng)常能聽到關(guān)于他的事情。雖然尋常人不知道他是爐鼎,但顧兮華經(jīng)常會聽到凌霄派的師兄們談?wù)撽卦律駥m的美人。談過有琴,談過伴月,談的最多的,還是宮主南青霜。 說是見過他之后,夢里都會遇到他。在看其他美人,都覺得少了些味道。 那時候他聽了很多香艷的故事,當時只覺得一群男人惦記一個男人,實在是又基又惡心。現(xiàn)在想想,卻覺得生氣。 盡管南青霜沒說過什么,但顧兮華在曦月神宮這段時間,也明白身為爐鼎的人,心底都希望能被平等看待。 顧兮華氣那些惦記他師尊的人,更氣將師尊當成女人看待的人。 他蹭了半天,南青霜的手腕都蹭紅了,守宮砂卻還是蹭不下去。 被抓住手臂的時候,南青霜本想一掌將他拍飛出去。今日顧兮華逾越的動作太多,該教育一下。 但看到顧兮華的動作后,南青霜猶豫一瞬,還是決定再忍一忍。 他耐著性子,等顧兮華動作慢下來,他抽回手看了眼守宮砂說道:“不用在意。” 顧兮華嘟嘟囔囔的說了句,“怎么能不在意?!?/br> “不過是一個紅點?!蹦锨嗨S意的說道。 他見顧兮華不死心的盯著他的衣服看,微微搖頭道:“是只件衣服,無須在意?!?/br> 顧兮華不吭聲了,只是梗著脖子看著他。兩只眼睛里明晃晃的寫著,‘我在意’。 南青霜被他逗笑了,嗤笑著瞪了他一眼。 那城主就是尤青仙尊,這個秘境,就是模擬著當初兩人在撫西城相遇時的情形。 那時他還才剛剛摸到筑基的影子,修煉遇到瓶頸。偷來的合歡宗初級功法已經(jīng)學(xué)習(xí)通透,剩下的內(nèi)容涉及到雙修,南青霜不想同人做那檔子事,就沒有繼續(xù)學(xué)下去。 他當時已經(jīng)將近三十歲,早就過了尋常仙門招收弟子的年齡。而散修大多性子古怪,不好相處。南青霜為了尋找新的功法,就開始周游列國,在來到十二國百花國的時候,遇到了時任撫西城城主的尤青仙尊。 不過他對男人沒有興趣,只是站在人群里看熱鬧沒有扔花瓣。他身后一個女孩扔出花瓣落到了尤青仙尊的手上,他捏起花瓣轉(zhuǎn)頭看過來。 南青霜還記得那女孩很激動的舉起手,可尤青仙尊的視線卻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或許尤青仙尊不是真的想和人成親,即使最后誤會解開,他也沒有娶那個女孩。 總之南青霜就和那人這么認識了,他被尤青仙尊邀請到城主府做客。不過當初尤青仙尊沒有提成親,經(jīng)過當晚的事,次日便成了師徒。從那之后,南青霜就跟在尤青仙尊身旁。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南青霜才知道自己是爐鼎。 說實話,南青霜至今搞不懂自己對尤青仙尊是什么感情。 在他印象里,尤青仙尊總是溫潤如玉。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遇到什么,尤青仙尊都不會生氣,一直是笑吟吟的模樣。仿佛這天下間沒有任何事情,能入他的眼亂他的心。 雖說結(jié)為師徒,相伴走過三百余年,但南青霜只知道他叫尤青。在撫西城叫尤青城主,在修真界叫尤青仙尊。真名叫什么,多大年紀,是哪里人,師從何門,是什么性格,這些南青霜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