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復(fù)得返自在
“長公主可在?”安幼厥不去看她,躲開她的目光,而詢問著高晚悅的情況。 紅綃心里一冷,本來的熱情被擊滅了,此時與他不過片刻的雨水之歡,還曾天真的以為他會待自己其他人不同,到頭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微賤的奴婢。 “長公主在與沈太醫(yī)說話…”紅綃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不敢直視, “哪個沈太醫(yī)?”安幼厥皺著眉問道,這個名字他很耳熟,像是在哪里聽到過。 “如今尚藥局之首,沈如韻沈太醫(yī)。”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喜悅,在一瞬之間一閃而過。 安幼厥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可紅綃走近了他一步,“安將軍,您可知長公主出嫁前,曾拒絕出嫁甚至選擇了尋死…” 紅綃下意識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背叛長公主,只是想讓他知道而已,他本就應(yīng)該知道這些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不應(yīng)該被埋在鼓里。 “繼續(xù)說!”安幼厥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激動的紅綃,對于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很感興趣。 紅綃跪在地上,“長公主殿下當初不愿意下嫁,選擇絕食來威脅陛下,一切是陛下逼迫,所以才不得不下嫁了,直到最后一次,不得已落轎逃跑的?!奔t綃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他應(yīng)該有知道的權(quán)力。 “可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曾經(jīng)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并沒有降生…”安幼厥想到這里一陣心痛,那個他曾經(jīng)如此期待的孩子,竟不曾留意過一天。 “安將軍,您真的相信嗎?長公主殿下是在大魏懷有身孕,而這孩子是否存在過都未可知,到底的誰才是孩子的父親,也是未可知的,您是否已經(jīng)忘記了長公主殿下曾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魏的皇帝了,曾有過一段過去…”這件事宮里的人人盡皆知,他不可能不知道。 “住口!”他已經(jīng)不想再聽下去了,那是他的妻子,最信任的妻子,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而外面的流言,所以并不足為信。 “長公主可曾說過愛你,愿與您廝守一生?”她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讓他信任,那自己就是這一切謊言的編造者,在他心中的形象也會大打折扣。 “你懂些什么…”安幼厥轉(zhuǎn)身離去,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說辭而已,片面的得很,他很了解他的妻子,自己一樣,不是一個善于表達情感的人,他可以從他的溫柔下感受到濃厚的深情。 紅綃見他離去,慢慢的站起身,嘴角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進文妍閣,這些事她本來就想說的,只可惜等到今天才全部說出來。 在宮中為奴為婢的日子已經(jīng)夠了,她不愿意再讓自己的自由受到束縛,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威震天將軍,如今也因為她的存在變成了一個尋常的宮門守衛(wèi)。 “紅綃,剛才可是有人來過?”高晚悅走到文妍閣,發(fā)現(xiàn)這里的感覺似乎有些熟悉,曾相識像是有人來過,若是他真的來過,那就是錯過了。 “奴婢一直都在,未曾有人來過?!奔t綃學(xué)著她的樣子,微微笑著,或許在這個過程中已經(jīng)鍛煉的很好了,他可以偽裝著自己的面具,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駙馬,他可曾來過?”空氣中仍帶著熟悉的味道,那是她熟悉的味道,不應(yīng)該會有錯的啊。 “真的未曾來過,或許是長公主殿下思念駙馬心切,才會如此的?!奔t綃盡力的給自己剖白,既然沒有人看到,那就是不曾來過。 “好吧?!备咄韾偸涞淖哌M屋子,這里的一切都如此的陌生,與她最討厭的樣子一模一樣。 入夜,本應(yīng)安靜肅穆的宮城變得一陣sao動,所有的人慌做一團,高晚悅并沒有休息,帶著自己的奴婢,順著人群走向太極殿,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看著進進出出的宮人,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尚藥局的太醫(yī)里里外外跪了一地,每個人誠惶誠恐低著頭,那沈如韻也跪在其中。 “母后突然病重,這幫廢物,沒一個中用的!我若是治不好母后,你們便全部陪葬!”高洋怒不可遏的看著他們,嘰嘰喳喳商量不出來個所以然。 “皇兄莫要生氣,這樣嚇著了這些太醫(yī),母后的病更沒有辦法治好了?!币荒樅皖亹偵刈叩剿麄兩砬?,“諸位太醫(yī)快快請起,陛下也是憂心如焚,還望盡快想出個對策來啊,免讓母后遭此罪啊?!?/br> “尚藥局無能,請陛下責(zé)罰!”沈如韻跪下身去,將頭也埋在地上,等著陛下的震怒,他可以想象的到的恐懼,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子一手策劃的,但如今又在這里裝出一副無辜擔(dān)憂的樣子,實在是會演戲,他有些錯覺,是否當初真的是沒有看清楚,她本來就是這副樣子呢? “好,把沈如韻拖出去!”高洋看著這一幫廢物,氣就不打一處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陛下,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處罰誰的時候,而是應(yīng)該靜下心來想想,如何才可以治好母后?!备咄韾偫哐蟮母觳?,耐心的勸說著。 沈如韻抬起頭以一種無比認真的眼神看著高洋,“陛下,或許桓公子可以!” 曾經(jīng)就是桓鴆負責(zé)太后的身體健康,而都是因為與長公主殿下有了過節(jié)才被免職,所以又不得不看看高晚悅的反應(yīng)再做定奪。 “陛下,那快些召桓公子入宮吧!”一臉誠懇的看著高洋,好像現(xiàn)在是在告訴他沒有什么比太后娘娘的身體更重要了。 “召桓鴆入宮,你們這幫廢物全部準備好協(xié)助他,若是太后有什么三長兩短,全部都給我陪葬!” 或者太醫(yī)是個高危的職業(yè),只要這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或者是陛下的寵妃,有什么病痛,都是他們的責(zé)任,這樣看來太醫(yī)的日子真的是不好過。 “皇兄,莫要擔(dān)心了?!备咄韾偠酥槐K茶走到他的面前,他只要是擔(dān)憂著急的時候就會覺得口渴,所以細心的端上茶, 可高洋卻沒有喝,握著她的手,涼汗從他的手心傳來,他在緊張,手也有輕微的顫抖,“沒事,皇兄有我在呢?” 她伸出一直胳膊摟著高洋,像是安慰一個委屈的孩子,他靠在高晚悅的肩頭,聞著她秀發(fā)上的香味,才感覺可以舒心。 這便是他失而復(fù)得的meimei,再次擁入懷中,如獲至寶,這世間在沒有什么可以可以比的了這份心安來的實在,這種感覺是他在那些嬪妃身上感覺不到的,唯一的存在。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骨rou親情,只有至親之人才會有這種感覺,從心底涌出的歡喜,他的母后不待見,他也不待見這位meimei,所以只有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才能在這寂寞無邊的宮闈之中活下去。 那一刻他的心中有一個狠心的決定,無論她是否愿意都要留在自己的身邊! 王公公不合時宜的走了過來,“陛下…桓公子來了?!?/br> 看到這樣一幕,也突然間再次走了出去,回避的退了出去,不敢看如此的場景,這位長公主可是陛下的親meimei,應(yīng)該只是安慰陛下罷了,是自己揣測的多了, 可這位長公主看起來,與從前有些不同了,不似從前一般單純善良,而更多的是眼睛中帶著復(fù)雜的感覺,憑借他的知覺,那銀灰色的雙眸背后定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王公公您這是怎么了?”桓鴆微笑著在他的身后詢問道,“王公公說是進去通傳一聲,陛下可是愿意見我了?” “這…這…”他支支吾吾的,剛才看到不該看到的一幕,本能的退了出來,一時間沒有說任何的話。 “陛下…應(yīng)該是桓公子到了?!彼郎愒诟哐蟮亩呡p聲說著,輕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嚴肅起來,應(yīng)該撐起大局,主持為本就松散的后宮, 中宮皇后懦弱,無法主持大局,而這位陛下又甚少管理后宮的事情,只有太后一人處理事物,現(xiàn)在太后也病倒了,也就沒有人可以站出來管理。 高洋正襟危坐,看著高晚悅,“朕知道,你不喜歡這個桓鴆,此般是受委屈了…” “只是母后現(xiàn)在病了,這宮中的事情也就沒人管理了,怕是要亂了套了?!备咄韾傂氖轮刂氐膿u了搖頭, “既然皇妹住在宮中,那就暫時協(xié)助皇后處理后宮事務(wù)吧?!备哐蟾裢庑湃芜@個meimei,失而復(fù)得的心情,難以平復(fù)。 “臣妹,多謝陛下恩典。”高晚悅走到高洋的面前,跪在地上謝恩,這就是成功的第一步,獲得了應(yīng)有的權(quán)力,那位皇后娘娘也不用擔(dān)憂了,所以這后宮真正掌權(quán)的就是自己了。 桓鴆走了進來,一身紫衣,風(fēng)度翩翩,一如往昔的模樣,令人眼前一亮, 高洋問道,“太后的病情如何了?” “陛下放心,現(xiàn)下已并無大礙!小可已經(jīng)擬了藥方,只要照方調(diào)養(yǎng),不日便會痊愈,但是不可費心勞力,需要靜心療養(yǎng)?!彼蛟诘厣弦琅f不卑不亢, “有勞了,今后這尚藥局首位的位置依舊是桓公子的?!备哐笙胗酶呶涣糇∷?,可是他的心性很高,不一定看得上天家富貴。 “那便多謝陛下了。”桓鴆叩頭謝恩,高晚悅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的慢慢在實行著,而且高洋的心中認為自己與桓鴆并不對付,也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