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發(fā)的道侶真努力 第45節(jié)
余霜序略帶不好意思的說:“大牛只是個普通村民而已,或許有些東西他也不知道,村長可能知道的更多?!?/br> 看來對大牛的一通嚴(yán)刑拷打,叫余霜序打開了新世界之門啊。 余霜序動作麻利的把村長也掛到樹上,讓他和大牛并排吊一起,然后拿掉了堵住村長嘴巴的東西。 村長嘴巴剛獲得自由,就驚恐的哀叫,“仙人!仙人!俺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對惹怒了仙人!求求仙人!饒命,饒命?。 ?/br> 余霜序手持柴火棍,厲聲質(zhì)問:“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來歷,你當(dāng)真不知道?大牛已經(jīng)什么都招了,都是你們村子搞得鬼!” 村長瘋狂搖頭,“大牛是村里的混子,成日里游手好閑,還把他爹活活氣病了!居然跟俺說,反正他爹快死了,不如送給怪物吃掉,省得浪費糧食!這娃子胡亂編故事,仙人千萬不要信??!那怪物到底是何來歷,俺真的不知道!” 說的是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大牛聽到村長這么說,立馬著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仙人抽他!這老東西不老實,還妄想欺騙仙人,仙人可得狠狠抽他,才肯說真話!” 村長沒有跟大?;ニ海@恐可憐的看著余霜序,要不是被吊著,他大概立馬就會磕頭,磕得頭破血流,只求余霜序能夠相信他。那滿臉的凄苦,哪里是大牛這個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能夠比的,混濁的眼睛滑下眼淚,就更凄慘悲苦。 幾名玄劍門的弟子動搖了,他們并沒有聽到大牛的口供,余霜序也沒空跟他們仔細(xì)講,只說村子有溺殺女嬰和買老婆的風(fēng)俗,村外那湖里堆滿了尸骨。 一名弟子說道:“師兄,這大牛也只是一面之詞而已,并沒有證據(jù)?!?/br> 又一名弟子也道:“不妨我們?nèi)ズ呎{(diào)查一番?” 余霜序皺眉,大牛和村長各執(zhí)一詞,對著大牛他能毫不留情的用柴火棍抽,村長到底年紀(jì)大了,實在有些下不了手。 艾霜棠坐在火堆旁邊,手里的長棍捅了捅火堆,“夜里邪祟的實力會增強,現(xiàn)在不適合做調(diào)查。明天那怪物就要出來吃人,最好早點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我有個主意。”她目光看向大牛,火光照在她臉上,落下一片陰影,隨著搖曳的火光不斷晃動,笑盈盈的問:“大牛,你說,下一個綁誰比較好?” 既然兩人都各執(zhí)一詞,那就多綁幾個過來,一次綁一個。審問的時候把其他人的嘴巴堵住,這種時候總不會還能串口供吧? 余霜序雖然感覺好像哪里不對的樣子,但確實是個辦法。 等一個一個的問過來,說辭基本和大牛差不多,細(xì)節(jié)上有些差別,村民們都會根據(jù)自己知道的內(nèi)容做二次加工,有自己的主觀想法,但總體上來說差不多。鑒于因為村長是老頭,對他下不了手,所以之后綁的都是年輕人,抽起來毫無壓力。估計是瞧見大牛和村長被吊起來的樣子,給后面被抓來的村民極大的心理壓力,都不需要余霜序動手,往樹上一掛,就立馬竹筒倒豆子的把什么都說了。 一輪又一輪的問下來,圍著火堆掛了一圈的人,那火光照耀之下,影子實在有些恐怖。 活像是把人掛起來燒烤似的。 只有大牛還可能是說謊,連抓好幾個都是差不多的說辭,總不可能是他們提前串好口供。 現(xiàn)在即便是村長一口咬死什么都不說也沒用了。 而且,還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這村子不但溺殺女嬰,買賣婦女,舉行活祭,還有配陰親,活人直接埋了的那種,還拜野神,就是祭拜個不知道打哪里來的真身不明的東西。 好家伙,可真是五毒俱全了啊。 第六十七章 看似純樸的村子, 竟然暗藏著這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以為是受害者,實際上是加害者, 在這老實巴交的可憐面孔之下尸骨累累。 包括余霜序在內(nèi)的玄劍門弟子都頗為懷疑人生,神色恍惚。 艾霜棠倒是接受良好, 根據(jù)恐怖片的套路來說, 這種村子簡直是靈異事件的高發(fā)地區(qū), 他們所交代的這些事情在鄉(xiāng)村靈異恐怖故事中并不稀罕,都算得上是常駐元素了, 只不過一口氣聚集這么多元素,這村子還真會折騰啊。 住在深山老林里與世隔絕, 所以就放飛自我狂野發(fā)展了? 火堆燃燒發(fā)出嗶啵嗶啵的聲音,橘紅色的火光在微風(fēng)中搖曳,照在眾人身上的光芒跟著晃動。 過了半晌, 余霜序才終于收拾好情緒,苦笑一聲, “抱歉,讓艾師妹見笑了,明明我更為年長, 卻不似艾師妹這般沉著冷靜, 就連村民的真實面孔也沒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若非擔(dān)心艾師妹的安危出來尋找, 意外發(fā)現(xiàn)這件事, 恐怕到最后我都不會發(fā)現(xiàn)?!?/br> 他用力抹了一把臉, “看似可憐無助的人,未必真的可憐無助,還有可能是自作自受。我受教了?!?/br> 突然之間,余霜序猛然拔劍, 迅速躥出去,一聲清脆的聲響,之后是接連的交鋒聲,兩道人影一番交手后驟然分開,各落一處。 玄劍門弟子同樣紛紛拔劍,將艾霜棠包圍在中間,警惕緊張。 來人掃視一眼掛在樹上的村民們,那一條條的掛下來,儼然就是拷問現(xiàn)場,對著余霜序冷冷嘲諷,“我可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魔修也能參加蒼靈試煉。更不知道,玄劍門的弟子何時向魔修邪道看齊,竟然仗著修為欺壓凡人。” 村長呸的一聲用力吐掉塞在嘴里的布條,扯開喉嚨大聲呼救,“仙人!仙人救命啊!” 方才安靜如雞,老實的不得了,這會兒立馬抓住機會,很會見風(fēng)使舵啊。 只見村長老淚縱橫,聲淚俱下,“這幾個人非說俺們不是好人,俺們真的冤枉??!仙人不都是救苦救難的嗎,為什么要把俺們綁起來?!” 其他幾個也是很有眼色,村長的控訴聲才落下話音,他們也紛紛張口呼救。因為之前很配合,讓說話就說話,不讓開口就老老實實的閉嘴不敢吭聲,也就沒有堵住他們的嘴,這會兒抓住時機,一聲又一聲的呼救哀求,此起彼伏。 “仙人,你可得救救俺啊!” “俺家里還有婆娘和娃子,俺要是死了,婆娘和娃子該怎么辦?!” “救命!仙人救命啊!” 來人執(zhí)劍指著余霜序,厲聲道:“被我當(dāng)場撞個正著,你可還有話說?” 余霜序皺眉,“嚴(yán)華景,你怎么會在這?” 嚴(yán)華景冷笑,“你們偷偷把村長綁走了,就沒想到過有人發(fā)現(xiàn)村長不見了會出來尋找嗎?念在同是名門正派的份上,把這些人放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否則,我定然要讓大家都知道知道,玄劍門弟子在外是何等的囂張跋扈,仗著修為欺壓凡人,簡直妄為正道!” 話音才落下,他便聽見一聲棍子敲在人身上的聲音,以及受到重?fù)艋杳园l(fā)出的悶哼,目光立馬投過去。 在嚴(yán)華景和余霜序?qū)χ诺臅r候,艾霜棠撿起一個柴火棍敲昏了身邊一個哭天喊地呼救喊冤的村民,感覺到嚴(yán)華景的目光投過來也不緊張,不慌不忙把剩下幾個村民都一一敲昏過去,敲人技術(shù)熟能生巧,一人一棍,毫不含糊。 看得嚴(yán)華景目瞪口呆,一口氣差點沒喘過去。 艾霜棠隨手丟掉手里的棍子,拍拍手,“不好意思,剛才有些吵,實在不方便說話。不知道友何門何派,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太吾派嚴(yán)華景!”對方一臉的不贊同,“姑娘你怎能與玄劍門同流合污,欺壓無辜凡人?這事若是傳出去,對姑娘你的名聲有礙,旁人還當(dāng)姑娘你,與玄劍門的劍修一般野蠻魯莽。” 艾霜棠神色有點怪,看了看嚴(yán)華景。 嚴(yán)華景對她伸出手,正氣凜然道:“姑娘你年輕氣盛,定然是被欺騙了。還請到我身后來,此事與你無關(guān)?!?/br> 艾霜棠的神色更加奇怪了,“你不是來救村長的嗎?村長都昏過去了,你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村長?” 嚴(yán)華景:“……” 余霜序幽幽道:“看到艾師妹是個姑娘就立馬換個說辭,要真遇上個魔修妖女,怕不是立馬昏了頭?” 嚴(yán)華景一聽,立馬義正辭嚴(yán)道:“誰不知瓊?cè)A道君的小弟子年幼,便是有錯,那也是可以原諒的,他日改正便是。若是有人仗著姑娘年紀(jì)小欺騙糊弄,那才是面目可憎,我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 這話一出口,嚴(yán)華景感覺一道道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盯—— 森林里傳來“噗”的一聲噴笑。 一個人緩緩從樹林的陰影中走出來,對著眾人拱手作揖,“抱歉,我也是為了尋找村長的下落四處轉(zhuǎn)頭,偶然間發(fā)現(xiàn)這里有火光,便來碰碰運氣,沒想到會遇見諸位?!?/br> 懂禮貌的人總歸是容易叫人產(chǎn)生好感,這人行了禮后放下手,對嚴(yán)華景道:“這位道友未免過于心急,見到眼前這場景便不分青紅皂白指責(zé)控訴,焉知里面沒有隱情?玄劍門都是劍修,戰(zhàn)力強大,性子直了一些,若因此便說他們野蠻魯莽,道友未免刻薄了些。我相信諸位都是名門正派,不會隨意做出這種事情,不妨聽聽是怎么回事,再做決定?” 嚴(yán)華景眉頭皺起,對于這個臺階并不領(lǐng)情,“你什么人?” 那人緩聲道:“在下越清光,蒼虛派弟子。” 嚴(yán)華景冷笑,“無名小輩!” 越清光絲毫不生氣,笑道:“自是比不上嚴(yán)道友風(fēng)頭無限?!?/br> 艾霜棠看了看嚴(yán)華景,又看了看新冒出來的越清光,兩人似乎隱隱約約有些對峙上了? 忍不住吐槽:“你們這些出來找村長的,都是這樣看也不看村長一眼的嗎?” 越清光不好意思的目光掠過村長一眼,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從善如流道:“讓姑娘你見笑了。不知村長有何不妥之處,讓姑娘和幾位玄劍門的道友都這般不友好?我對余道友的名聲略有耳聞,不似那般殘暴之人,興許事出有因?!?/br> 這鍋好像又扣到了余霜序頭上? 不論嚴(yán)華景還是越清光,都下意識以為是余霜序干的,根本沒想到艾霜棠才是始作俑者。 比起咄咄逼人言語間還有點油膩的嚴(yán)華景,越清光的態(tài)度就叫人舒服多了。 艾霜棠長話多說,三言兩語的解釋了一下。 果不其然,越清光也皺起眉頭,“我與村長也有過交談,見他凄苦可憐,因為怪物每月吃人的事情深受其害,殫精竭慮cao碎了心,一把年紀(jì)了還要小心翼翼的討好各家弟子,以求大家出手,鏟除對村子的威脅,心中很是不忍,動了惻隱之心。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內(nèi)情,這種事情,若非拷問,根本沒有村民會主動泄露于我們。” 他抬眼,對著艾霜棠作揖,“姑娘目光如炬,心細(xì)如塵,在下佩服。若是沒能發(fā)現(xiàn)這些事情,恐怕要等那邪祟被鏟除了,才能發(fā)現(xiàn)湖底的尸骨,待那時,村民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邪祟身上,我等大概都不會懷疑?!?/br> “這村子竟然還有人偷偷祭拜不知道打哪里來的野神,興許邪祟被鏟除后,那野神就要出來作祟,正好將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的各家弟子一網(wǎng)打盡。” “果然試煉沒有那么容易,須得處處小心才是。” “不知姑娘可還有何打算?” 越清光態(tài)度坦蕩,微笑道:“這試煉一個人很難完成,我正在找靠譜的同伴,若姑娘不嫌棄,在下愿效犬馬之勞。” 嚴(yán)華景不甘示弱,“既然叫我知道了,就不能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這些村民竟然妄想利用我等修士的惻隱之心,實在可恨。也算我一個!” 越清光從容不迫,嚴(yán)華景義憤填膺,余霜序雖然還執(zhí)劍戒備,方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卻一掃而空了。 隨著余霜序收劍,其他玄劍門的弟子就像得到命令似的,也紛紛收劍。 大家圍著火堆坐成一圈,氣氛變得友好起來,艾霜棠卻隱隱約約感覺哪里怪怪的。 越清光:“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我聽這位師兄喊姑娘艾師妹,不知可否也這么叫?大家一起行動,喊的太生疏了未免不近人情,姑娘要是愿意,也可以叫在下越師兄。” 嚴(yán)華景:“艾師妹放心,有我嚴(yán)華景在此,必定不會讓任何邪祟野神傷你半分?!?/br> 余霜序……余霜序沒說話,默默捅火堆,其他幾個玄劍門的弟子也很安靜。 艾霜棠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夜間邪祟的力量會增強,現(xiàn)在先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就去村外的那個湖探查。” 嚴(yán)華景立馬打蛇隨棍上,露出疼惜之色,“艾師妹身嬌rou貴,哪里受得了露宿的苦。這地面粗糙不平,還有蟲蟻爬過,不如我脫了外衣給艾師妹做墊子吧?!?/br> 艾霜棠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她摸了摸胳膊,慢吞吞的問:“不知道嚴(yán)道友今年貴庚?” 嚴(yán)華景爽朗一笑,“艾師妹叫我嚴(yán)道友實在是太生疏啦,叫嚴(yán)師兄就好!今年四十有二,已經(jīng)筑基中期,來蒼靈試煉長長見識?!?/br> 艾霜棠呵呵笑:“嚴(yán)叔叔真是古道熱腸?!?/br> 嚴(yán)華景:“……” 越清光勾勾唇,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余霜序就直白多了:“噗!” 其他幾個玄劍門的弟子也都在憋笑,沒能憋住漏出一兩聲笑。 第六十八章 嚴(yán)華景和越清光的到了仿佛打開了某種開關(guān), 之后因為尋找村長而找過來的各家弟子簡直絡(luò)繹不絕,搞得現(xiàn)場人聲沸鼎,就跟開篝火晚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