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送你一頭小毛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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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要回的,但眼下還有事辦。 “方才我與吳掌柜談好了,也簽了字,明日起每日卯時前要送到?!奔就袼o了緊交握的手,示意她往右走,“今日這簍賣了十三文,他還先給兩日的菜金。嗯、是說,我們能買J崽兒了?!?/br> 說話間,唇邊遞來葫蘆串,敖璃順勢咬一口,連連應(yīng)好。 她沒咬完整顆,另半顆自然落了季婉霜的口,倆人邊吃邊走,很快到了禽畜區(qū),牛羊馬驢、J鴨鵝兔,一應(yīng)或籠或拴,哞吠啼叫,聲聲齊鳴,好不熱鬧。 驀地,一棚子牲畜嘈亂戛然而止,甚至夾著尾巴往后縮,大氣都不敢出。唯地上一籠尚未開智的J崽兒嘰嘰喳喳,活蹦亂跳。 蔣大嫂風雨無阻在這兒營生半輩子,竟是頭一回見這等異狀,正警覺是否來了大蟲,拐角處兩名年青姑娘赫然印入眼簾。 市集多見村夫野漢、粗鄙潑皮,一名寡婦不磨出個膀大腰圓的體格和性子屬實難以安生,此驟來倆位小娘子,清新脫俗,賞心悅目,讓人自然而然的愉悅,連那絲未及衍生的古怪感都悄悄消逝。 尤其倆人沐浴在陽光下,看似稍年長的那位挽著小姑娘胳臂輕聲細語、言笑甚歡,淡金色光線落在她們身上柔和而光輝,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安寧美好。 美好得任誰都向往。 倆人發(fā)覺蔣大嫂的目光直往自己這處瞄,季婉霜回身微微一笑,和氣問道:“大姐,您家J崽兒怎么賣?” 這聲問得蔣大嫂耳根清爽,舒心往躺椅一坐,顯出放松自在的神態(tài)來,“大J五文,小J一文,一整籠買便宜三文。小妹盡管挑、盡管看,俺家大小活物皆是生龍活虎,好養(yǎng)不貴。” 她言行舉止有幾分江湖氣,敖璃注意到她腰后綁了把砍柴刀,隨著坐下的動作磕碰出細微聲響。季婉霜則跟著對方的話朝地面看,只看一眼就走上前蹲下了。 草簍淺淺,兜了十數(shù)只絨毛未褪的J崽,小小一只只且挨且擠,嘰嘰嘰叫得清亮,萌態(tài)百生,她忍不禁伸手撫摸一片毛絨,邊摸還邊道:“阿賒,好可愛啊~我們都買了吧?!?/br> 茅棚相距半丈余,敖璃蹙眉,走近一步本意想與季婉霜說話,未料她一動,滿棚牲畜或有瑟縮、或有掙動之勢。不待人察覺異樣,敖璃袖下迅速施法,指劍,定—— “買少點吧,還得留錢買菜籽呢?!?/br> 身旁人說話時已跟著蹲下,面容仍是塵世不爭的和煦。季婉霜側(cè)首應(yīng)聲:“嗯……好?!?/br> 她自當知曉要買菜籽,只是忍不住的想擁有這些生機波波的小東西。 自袖袋里摸出三枚銅錢排在木臺上,季婉霜有些歉疚地道:“大姐,我先買三只,待掙錢了再來光顧。” “好嘞,你隨意,大姐總在這兒,你何時來都在?!笔Y大嫂說著,伸手自木臺下抄起酒囊,仰頭啜一口,爾后砸吧砸吧細細品嚼,只是目光扮作不經(jīng)意的流連于跟前兩人。 新奇而欽羨。 仿佛在她們身上看見自己重活一遍該有的模樣。 敖璃把背簍脫下遞予,季婉霜接過,一手挑著個頭往簍里裝,一邊喃喃道:“公J要一只,母J兩只?!?/br> 揀到第三只時,她舉起小J仔朝敖璃笑道:“阿賒,這只像不像你,圓圓的腦袋,亮亮的眼睛?!?/br> “不像。”簡短,冷淡。 “嘖。那……”季婉霜轉(zhuǎn)頭挑了挑,再揀一只圓絨絨:“這只?” “不像?!表郏訔?。 h不拉嘰地嘰嘰叫,龍崽才沒這菜J樣兒。 “不是啊,怎么不像了?”季婉霜仍想指出她們可愛的共通點,敖璃冷不丁扒著她臉親一口,言語幾分得意:“待你肚子里的崽出來,再看像不像我。” 噗—— 可惜蔣大嫂一腔好酒噴了出來,更別提季婉霜瞬間臉紅得像火燒的猴子屁股,“敖——璃——!” 大庭廣眾之下胡說八道也就罷了,她還親上了還。 好了,這下蔣大嫂也明了倆個小姑娘為何膩歪得不同尋常姊妹。原來是兩口子。 未出閣的姑娘家臉皮薄,抱起背簍便追著敖璃打,敖璃跑出幾步又故意停下,緊隨其后的季婉霜一時沒剎住便撞了個滿懷,倆人笑著鬧著抱成一團。 手中高粱痛飲一口,蔣大嫂激紅的眼眶不知悔恨亦感動,只道春光正當好,莫負青春少年華。 人生若能重來,她也想勇敢一回。 (請支持正版比ooks/745669作者wx:mua876543) 敖璃如此順勢將她摟更緊,耳鬢廝磨地貼貼磨蹭,隨即耳朵教人用力一揪:“嘶、疼欸!霜霜——” “咱倆私下里如何,我都不禁你。但,人前不可胡鬧,不可胡鬧!記得了不?”季婉霜佯怒湊近耳邊低吼。 胡鬧?指當眾親吻? “嗯……”敖璃虛應(yīng)一聲,并不覺得自己有錯,但仍是討好地揚起笑臉,轉(zhuǎn)移話題:“霜霜,我們再買頭驢吧,以后就讓牠替著跑腿送貨?!?/br> 果然季婉霜的羞窘一下被買驢的綺念沖散,可轉(zhuǎn)瞬又因身上僅幾貫銅錢而苦惱,“我們錢不夠……” 沒錯,她方才偷瞄棚內(nèi)好幾回,而敖璃捕捉到她細微的舉動。季婉霜心心念念想要一頭能犁地的大h牛,她或許和敖璃說過,又或許沒說過,大h牛是她自幼便有的夢想,然而即使牛犢子都需六七十兩,實在貴得讓人設(shè)想不起,如若,如若有頭驢也是極好的。 “好辦。”敖璃勾唇,信誓旦旦的樣子。 驢比牛好養(yǎng),也更適合馱運,先要頭驢子吧。 倆人買過菜籽,而后出村尋了個僻靜空曠地方,敖璃抬手覆掌,法力凝聚其中。 季婉霜見其架勢,知是要做法,連忙退開幾步,不過片刻,耳邊突地傳開“吁——”驢聲嘶鳴。 她定睛一看,一頭活生生的彪美小毛驢自敖璃掌下忽現(xiàn),牠踢踏兩下,額前一簇紅纓跟著搖曳,喜慶非常。 “你、你……”季婉霜不敢置信得目瞪口呆,眼睛直溜溜盯著毛驢,既想接近又生怕是場幻境,一戳就滅,歡喜又遲疑:“牠是真的?還是戲法?” 是隔空取物。 平日的水源如此,而今的毛驢亦如此,敖璃手里出現(xiàn)的,皆由別處“借”來,而非無中生有。她這處出現(xiàn)一汩水,某處水域里便少一汨;同理,這里來了頭毛驢,某處人家就沒一頭。 這些她是不會與季婉霜說的。說了,她定然不要。 那被“借”的主人那處又如何交代?——偷來的始終失德,敖璃不愿折了季婉霜的福,順手放回十倍銀兩,就當強買強賣吧,銀貨兩訖便罷。 敖璃拉著她手往驢背上摸,教她感受真實觸感,答非所問:“喜歡么?不喜歡另換一頭?!?/br> “喜歡??!”季婉霜兩眼冒星星。若敖璃此刻說這是聘禮,不成婚不能收,她也愿意為了這頭驢答應(yīng)嫁了。 “嗚嗚……阿賒太厲害了吧,居然能變出小毛驢!”季婉霜崇拜得五T投地,以為敖璃點石成金。 “不僅如此?!?/br> 話落,敖璃抬手覆在毛驢顱頂,合著眼念念有詞,似是什么咒語。 季婉霜靜待半晌,不覺有何異常,直至敖璃睜眼,說道:“好了。我為牠放入神識,此后帶牠走過一遍的路牠便會認得?!?/br> 她說罷,季婉霜舉一反三:“如此說,牠能自行回家,也能自己送菜?” “是的?!卑搅c點頭,將她扶上驢背坐好,“霜霜扶好——” 她不知何處抽來藤條,甩了下驢屁股,毛驢當真顛顛走了起來,驚得季婉霜咯咯笑。敖璃樂呵呵跟在邊上看顧,堂堂龍女當起趕驢人亦有模有樣。 “阿賒是天底下最好的神,我最喜歡阿賒了——” 夕陽之下,一龍一人一驢,哦還有一簍J,慢悠悠走向歸途,余暉在石子路映滿斜長,綿延得仿佛沒有盡頭。 從前車馬慢,一生僅夠愛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