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換舍※有虐,鮮血淋漓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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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換舍 ※有虐,鮮血淋漓的那種 摔落在地面的時候,藍景儀還維持著緊擁金凌的姿勢,一落地腦袋便被嗑了個準,頓時眼冒金星。還沒反應(yīng)過來,懷中的金凌便被人扯了去,他反射性抓著金凌的手,怒叱:「放開!」 但拖拉金凌的狐妖私毫不留情面,冷聲笑道:「你抓著哪里不放,我就砍了哪里?!?/br> 聞言,藍景儀心頭突突跳動,終究是松了手。 眼睜睜看著金凌被人像扔垃圾般丟進一只獸籠之中,藍景儀心中直泛酸水,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阿凌……都是我太沒用了…… 「你帶兩個人回來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嗓音回盪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藍景儀循聲望去,這才看清此處的模樣。 這是一間黑漆漆的石室,唯一的光源,只有房內(nèi)頂端,細小氣窗灑進的一抹日陽,及崁在墻上泛著瑩綠色光芒的夜明珠。 室內(nèi)擺放著許多束縛器具,應(yīng)是刑室,中央立著一口鐵籠,正是關(guān)押金凌的那只獸籠,獸籠后方站了個男人,那人隱藏在黑暗處,發(fā)聲問著。 藍景儀看不清他的面容,卻看得清楚,那分明是個人。 這狐妖竟是有同伙的?對方還是個人? 「那小子身上有我的妖魂殘片,不帶回來處理不行……」妖狐望著那男人,似是很不愉悅。 「你沒事把自己的魂魄,打到一個小鬼身上做什么?」男人聲音很不耐煩,又道:「快把他解決,別再節(jié)外生枝!」 聞言,狐妖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回藍景儀身上,齜牙裂嘴道:「小鬼,你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怨我?!拐f罷,便撲了上去。 藍景儀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堪堪躲過狐妖襲來的爪子,他試圖找些防身武器,但這石室內(nèi)除了拘束用的繩索鐵鍊,竟什么都沒有。 光憑拳腳功夫,藍景儀根本打不贏有著利齒尖爪的狐妖,更何況一旁還有那個不知深淺的男人,他眉頭緊鎖,咬咬牙。 打不贏我不會跑嗎?如此想著,藍景儀便往房間中央的獸籠撲去,想去抓昏迷中的金凌。 但他的舉止顯然正中男人下懷,男人似乎早知道他不會棄金凌于不顧,氣定神間地站在一旁,就在等藍景儀撲向鐵籠的一霎那。 男人出手極快,一個瞬身,藍景儀已被那人挾住了一隻手腕,再一翻,便被雙手反剪,而此時妖狐也已追至藍景儀身前,尖利的五爪以極為刁鑽的角度,刺向他的胸口。 「噗滋」一聲,長爪入體,藍景儀喉頭霎時涌上一股腥甜,被他強硬地嚥了回去。 明明被利爪刺穿的是藍景儀,但發(fā)出慘叫的卻是那隻狐妖。 「啊啊啊--為什么?!」那隻狐妖嚇得彈出,骨碌地打了個滾,牠抓著自己的手,那五隻爪子上頭全是鮮血,但在血色之中,卻有奇異的銀白細絲從指縫中溜走,而藍景儀胸前被貫穿的傷口,也同樣飄出了縷縷銀白。 抓著藍景儀的男人瞬間便不淡定了,失聲道:「融舍?」 趁男人恍神之際,藍景儀忍著胸口劇痛,使力掙開束縛,一個踢擊將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男人給踹至光線之下。 藍景儀瞬間瞪大了雙眼,因為他看見那個男人,一身金星雪浪服袍、眉間一點硃砂,正是蘭陵金氏的人。 男人正是金子晏,他長得和堂兄金子軒有七分神似,尤其是眉宇之間那抹驕傲的英氣更是如出一轍,此刻正神情不悅地拍除藍景儀那不堪一擊的踢擊,給他衣衫蹭上的塵土。 一旁的狐妖嘶聲怒道:「什么融舍?!老子一打那小鬼,魂魄就又被吸去好幾條!這臭小鬼是怎么回事?!吸魂怪嗎?!」 金子晏卻饒富興趣的看著藍景儀,看得景儀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這男人是怎么回事?他是蘭陵金氏的人?為什么蘭陵金氏的人要幫著這狐妖一起禍害他們?不明事理的景儀,只能摀著受創(chuàng)的胸口,戒備身前的一人一妖。 金子晏卻絲毫不擔(dān)心身分暴露的問題,對于將死之人,他一向是心胸寬大的,他指著藍景儀,對狐妖說道:「那個小鬼的rou體和你的魂魄異常契合,所以一經(jīng)接觸,你的魂魄便會迫不急待地想和他的rou體融合在一起,即使你不摧氣將魂魄打上去,你的魂魄也會自個沾上他的身子。 聞言,狐妖整隻狐都不好了,氣得炸毛:「那就更留他不得了!多打他兩下,我不就乾巴了?!」 男人卻伸出指頭點了點自己的眉心,想了想,笑道:「阿初?!?/br> 阿初正是男人給狐貍?cè)〉拿?,狐貍不耐煩的?yīng)聲:「干嘛?」 金子晏笑了笑,突然雙眼緊盯著藍景儀,柔聲道:「想不想當(dāng)人?」 ===== 金凌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只獸籠內(nèi),狹小逼仄的空間,讓他只能駝著背、縮手縮腳地屈著身。 他面前的墻壁上銬著一個人,正是藍景儀,那傢伙的手腳被拘束在墻面的大鎖上頭,衣襟被扒開、露出胸口的五指爪印,身上有著斑斑點點的血跡,整個人懨懨地垂著腦袋,頭發(fā)散落在胸前,似乎暈了過去。 金凌皺著眉,細細看去,發(fā)現(xiàn)景儀胸前的胸口似乎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奇怪的黑色小點…… 「醒了?」 一道尖細的嗓音從旁邊角落中傳出,正是那隻狐貍,此刻牠已回復(fù)成原本的獸狀,毛色赤紅、眼泛金光,雖然是獸體卻仍用兩腳站立。 房內(nèi)已無金子晏的身影,獨留狐妖和兩名階下之囚。 那隻狐貍望著被關(guān)在籠中的金凌,得意笑著:「那個小鬼剛剛才昏過去,可惜你睡得深沉,沒聽見他的哭號,可好聽呢!」 望著不遠處奄奄一息的藍景儀,金凌十分糟心,怒聲喊道:「你這畜牲對他做了什么?」 金凌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地長大,幾曾受過這般折辱?如今淪為階下囚,即使怒氣填胸,恨不能手刃那隻狐貍,卻是無處可發(fā),只能用力砸著鐵籠洩憤。 鐵籠被敲擊得咣噹作響,卻絲毫威嚇不了狐妖。 狐妖嘻嘻笑道:「我在拔除他的魂魄,和他換舍。」 金凌一愣:「你說什么?」 狐妖笑得猙獰:「換舍,就是和他交換魂魄。都怪他運氣太差了,我在客棧撓他一爪,竟把自己的魂魄給撓了進去,本來一點殘魂而已,我殺了他取回就是了……但你猜怎么著?」 那隻狐妖忽然大笑起來,牠一笑,整個身體都在抖動:「那小鬼的身體竟能融合我的魂魄!這可是上好的爐鼎??!我只要把他的魂魄都抽出,然后把我自己的魂魄都融進去……和他交換身體!那我就順理成章變成人了,還修練成人個屁!」 說著,那狐妖走近藍景儀,撥開散在胸前的碎發(fā),讓金凌看清那獰惡的傷口。 藍景儀胸前的傷口,以五爪為軸心,向外佈滿了許多細細小小的傷口,宛如蜂窩,每個傷口大小不足半毫米,但似乎很深,一直無法癒合地往外淌血,淅淅瀝瀝地流了滿地。 金凌已經(jīng)傻了,眼前的畫面刺痛他的眼膜,藍景儀臉色蒼白、像個玩偶掛在墻上的畫面,讓他打從心底懼怕,他怕眼前被凌虐得千框百孔的景儀已經(jīng)死了。 他啞著嗓子對墻上的人大喊一聲:「藍景儀!你他媽給我醒過來!」聲音宛如受傷的小獸,絲絲凄厲。 金凌的喊聲似乎具有某種渲染力,被錮在墻上飽受凌虐才昏過去的藍景儀,在聽見金凌的喊聲后,竟睜開了眼。 他很疼,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喉頭盡是腥甜味兒,沒忍住一口血沫吐了出來,明明模樣十分難看,卻依舊強撐著笑容看向金凌,道:「阿凌……」 那狐貍看見藍景儀醒來,似是很開心,伸出一隻尖銳的長爪,道:「你醒了,那我們就再繼續(xù)吧?」 藍景儀聞言,全身顫顫巍巍地抖了起來,不斷搖頭:「不……」 金凌從未見過藍景儀如此驚恐的模樣,朝著那狐妖怒道:「你別動他!你不是想吃我嗎?過來吃??!」 那狐妖卻是嘻嘻笑了一陣,細長地爪子二話不說戳進了藍景的胸口,在他體內(nèi)撓阿撓,半響,勾出了一抹細細的銀絲。 藍景儀瞬間便哭了,凄厲地吼了起來:「不啊啊?。∈郑贡换顒兓昶堑耐?,叫人發(fā)指,他忍不住用后腦撞著墻壁,似乎這樣就能減緩這撕心裂肺的痛苦。 「景儀?!停手!你干什么?!」金凌被景儀的模樣嚇著了,整個人貼上獸籠,手穿過柵欄就想去抓眼前的藍景儀,明明近在咫尺,但隔著鐵籠,彷彿隔了天地,那一隻細小的手腕只能在半空中不斷抓握,卻連對方的一根毫發(fā)都碰不著。 金凌眼睜睜看著,妖狐不斷將長得瘆人的指甲鑽入藍景儀的胸口,抽絲剝繭地勾出細細銀絲,勾出的銀絲全被那妖狐給收進一只鎖麟囊內(nèi),金凌識得那物,他在義城見過,但清楚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只讓他更加怵然。 景儀的慘嚎響了一會兒,最后活生生疼得再次暈了過去。 「嘖,怎么又暈了?」狐妖不滿地耷著嘴角,將抽出的碎魂收進鎖麟囊內(nèi),掂了掂,這量還不到一半,要不是怕毀損那小鬼的金丹,他何須如此披沙揀金,早一把全揪出來,當(dāng)他的人去了! 加上抽魂換魄這破事,竟需抽換二者皆處于清醒狀態(tài),這小子時不時都要暈?zāi)敲匆粫r半刻,不知他還得等上多久才能順利換舍成人? 好險這處是牠用妖力畫出來的幻境,不用怕人打擾,牠有得是時間跟這倆小鬼耗著。 妖狐心里這才舒坦些,將藍景儀的魂魄收了起來,撇了眼垂著腦袋、全身顫抖說不出一句話的金凌,嘻嘻笑著走了。 《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