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o1⒍ⅵp -38.夢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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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夢回 這一覺,金凌睡得又深又沉。 他又來到夢境之中,這次的夢境不如以往那些飛躍閃爍、幾乎捉不住的畫面,而是清晰呈現(xiàn)出一池清蓮。 他茫然走在池中,雙足未著一履,隨著步伐挪動,掀起池面片片漣漪。 明明蓮池深不見底,他踩在水面上,卻絲毫不見下墜。 走在這片明鏡般清澈的池面上,感覺十分愜意,身子非常輕盈,空氣中盡是好聞的蓮藕清香,金凌伸手撥開破水而出的蓮葉,慢步往池心走去。 池中央有個身影,是個女子,那人長發(fā)及腰,身姿娉婷嬝娜,穿著一襲淡粉帶紫的襦裙,頭上梳著兩簪垂云髻。 女子的面容朦朦朧朧地藏在一片云霧之中,金凌尚看不真切,那人已然回頭。 女子面容清麗,嘴含笑意,眉目之間盡是疼惜和憐憫,朝金凌緩緩伸出一隻纖白玉手,帶笑地道:「阿凌,你來啦。」 金凌看著那隻手,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朝女子走去。 那隻手,一如過往遠(yuǎn)遠(yuǎn)瞧見的那般瑩白纖細(xì),過去在夢境中不知朝他伸來幾次,但每當(dāng)金凌伸手欲握時,卻怎樣也捉摸不著,只能在心慌中哭著醒來。 再次看著那隻手,金凌患得患失,接近的速度很慢,內(nèi)心害怕眼前的女子又如過往那般,在碰觸到的前一刻消失殆盡。 但這次,顯然和過去截然不同,金凌畏畏顫顫伸出的手,終于輕輕地,牽上了他心馳神往十幾年的柔荑。 霎時間,熱淚盈眶,鼻腔發(fā)熱,金凌多年來的委屈一口氣襲上心頭,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γùsんùωùЬìz.cǒм(yushuwubiz.) 「娘……!」金凌垂著頭,哭得像個孩子。 「娘在?!菇瓍掚x輕輕地將金凌擁入懷中,輕拍他的腦袋。 哭得像個孩子又如何? 在娘親的眼里,誰不是個孩子? ===== 江厭離任由金凌在他懷中哭得唏哩嘩啦,讓他將多年來的委屈一併傾洩而出。 「好孩子,委屈你了?!菇瓍掚x溫柔地給他拍背。 金凌哭了好一會,才羞窘地抹了把臉,有些害臊地看著江厭離,輕聲道:「娘、娘親……你怎么……」 江厭離知道他想問什么,摸了摸他的臉:「你爹和我一直都很想來看看你,你是我們在人世間唯一放不下的執(zhí)念……」她疼惜地看著金凌,當(dāng)初那個只有蘿卜高、牙牙學(xué)語的孩子,如今竟已長得如此挺拔俊逸,和他父親一個模樣。 金凌聞言,垂著眼,囁嚅道:「那、那爹爹和娘親……怎么不來看看阿凌……?」 江厭離心疼地?fù)嶂鹆璧哪X袋,輕聲道:「都是爹娘的錯……你出生后,夜晚總睡不好,時常啼哭,是個受夢魔垂愛的孩兒,你爹為了保你安平,在你體內(nèi)下了驅(qū)魔咒,從此夢魔無法近身,這才能安穩(wěn)度夜。」 「可惜你爹的作為,觸怒了夢魔,被他老人家記恨上了,所以我們身死之后,每每入你夢中,都會被驅(qū)趕,才讓你夢見各種不著邊的畫面,也無法如這般觸碰到你……」江厭離欣喜地抱了抱自己的獨(dú)子。 金凌溫順地任由母親撫觸,心中一片溫暖,問道:「那、那現(xiàn)在怎么能……?」 「孩兒,苦了你了……自剖金丹……很疼吧?」江厭離露出心疼的眼神,攏了攏金凌散亂的鬢發(fā),接著道:「你剖丹救人的同時,也毀了你爹埋在你體內(nèi)的驅(qū)魔咒,禁制毀了,夢魔這才愿意放我們來夢里見你……」 多年來被夢境反復(fù)折磨的,不只有金凌,他們夫妻倆何嘗不也飽受得而不見的痛苦? 看著心愛的孩子近在咫尺卻觸不得、碰不得、連句話都說不得,實(shí)在太苦了。 江厭離溫聲道:「娘很想你,你爹也很想你?!?/br> 聞言,金凌疑惑道:「那爹呢?」 「在這?!?/br> 回答金凌的,是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金凌后方傳來。 金凌聽那聲音,心中躁動,一轉(zhuǎn)頭,看見一名和自己七分神似的男人站在身后,兩隻深邃的眼眸,同江厭離一般望著自己。 金子軒那張總是充滿倨傲的臉上,因?yàn)闇厝岬囊暰€,顯得柔和了幾分。 男人大步流星地迎向自己的妻兒,長臂一伸,將他此生最重要的兩人,一把擁入懷中。 多少個日夜交替,多少個斗轉(zhuǎn)星移,他們一家叁口翹首企盼的,其實(shí)只是這般簡單、溫暖的擁抱。 金凌被自己心心念念的爹娘擁在懷中,幸福得幾乎死去,眼淚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鼻頭抽動,如訴如泣地哭道:「爹……娘……阿凌、阿凌好想你們……好想好想……」聲聲凄楚哀怨,叫人動容。 「沒事了孩子?!菇鹱榆幯劢俏⒓t,伸出大手,輕拍著金凌的腦袋。 江厭離也紅了眼,回抱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輕嘆道:「多虧了那倆孩子……我們一家叁口,才得以重新相聚……」他們夫妻倆,也才能真正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 金凌一怔,茫然道:「娘親說的是……藍(lán)思追和藍(lán)景儀?」 「是的?!菇瓍掚x點(diǎn)點(diǎn)頭。 金凌沒想到兩人竟連此事都知曉,瞬間紅著臉,結(jié)巴著:「娘、娘親不怪我和他們……在一起嗎?」 聞言,江厭離笑了笑:「不會,我們阿凌如此出采,他們心儀于你,也是自然。」她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一旁的金子軒,則皺起了眉,顯然并不情愿,但仍舊撫著金凌的腦袋,低聲道:「爹只要你過得平安快樂,便以足矣?!?/br> 「爹……娘……」金凌開心地?fù)е约旱母改赣H,歡快地笑了出來。 長久以來壓在金凌心中的大石,終于在這一夜,消散而去。 『金凌……阿凌……』 恍惚之中,金凌聽見有人在喚他,聲音朦朧,但其中的懇切和心焦,卻是聽得十分真切。 金凌聽了,對著江厭離和金子軒露出笑魘,開心道:「是藍(lán)思追他們!」 二人對著金凌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去吧孩子,去找他們?!?/br> 金凌點(diǎn)點(diǎn)頭,往前跑了兩步,又回了頭,朝二人道:「爹、娘,我就快和他們兩個成親了,到時……你們還來看我嗎?」 江厭離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金凌這才開心地朝追儀二人的方向跑去。 他沒有再回頭,所以沒有看見,身后的江厭離,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金子軒憐惜地?fù)е约旱钠拮?,溫柔地道:「他會過得很好的,我們走吧……我們耽擱太久了……」 江厭離將一張哭花的小臉埋在丈夫的胸口,儘管知道終有這么一天,卻還是打心底不捨,喃喃道:「阿凌,你要好好保重……」 接著,二人緩慢轉(zhuǎn)身,消失在蓮池之上。 徒留一片漣漪。 ===== 再睜眼,金凌已從夢境之中醒了過來,房內(nèi)哪有什么江厭離和金子軒,只有兩張擔(dān)憂不已、熟悉的面容。 藍(lán)景儀及藍(lán)思追圍在他身側(cè),焦急地望著他,而他爹娘遺留下來的,只有滿室的清蓮淡香。 金凌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眼淚簌簌滑落,心中已了無遺憾。 藍(lán)思追見他醒來,焦急地靠了過去,用手觸著他的額頭和臉頰,道:「太好了,你醒來了……昨日你昏過去后,發(fā)了點(diǎn)熱,睡了整整一天,我和景儀都快擔(dān)心死了……」 藍(lán)景儀站在一旁,手上拿著沾濕的手巾,不斷給金凌擦著紅通通的臉龐,急得快哭出來:「阿凌……你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我……」整整一天他都在內(nèi)疚,金凌這陣熱潮來得突然,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樽约鹤屗塘四欠x物……才讓金凌病倒了? 金凌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滿身痠疼,前夜發(fā)生的事情瞬間浮上腦海,整個人因?yàn)樾呔?,熱度又衝了上來。 「阿凌!你怎么又發(fā)熱了?!剛剛不是才退下去的嗎?!」藍(lán)景儀手心貼著金凌的臉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忙道:「我再去換盆水!」 藍(lán)思追也站起來了,憂慮道:「我再請大夫來看看好了……」 金凌忙伸手捉住了兩人,有氣無力地道:「別走……」 他的身子雖然痠軟,但被整理得乾爽清凈,并無什么不適。 且他一嚐多年宿愿,和自己的爹娘團(tuán)聚,心頭正溫情蜜意,早將追儀二人干的那些得寸進(jìn)尺之事給拋到了腦后。 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抱抱身前的兩人。 「你們都累了吧……上來陪我睡會吧……」金凌看著眼前二人眼下nongnong的黑影,便知兩人肯定為了照顧他,徹夜無眠。 金凌望著他們的眼神,含情脈脈,內(nèi)里乘載的滿滿的情意,藍(lán)思追和藍(lán)景儀看了,只覺心中又是喜愛又是憐惜,默默脫了鞋襪,爬上床,一左一右將金凌摟在其中。 金凌被兩人摟著,內(nèi)心總算踏實(shí)了,半閉著眼,困頓地呢喃:「我剛剛夢見我爹爹和娘親了……」那聲音軟軟嚅嚅,是他向江厭離和金子軒撒嬌時的語調(diào),這下在半睡半醒間,用這種語氣對身前二人說著撒嬌的話,直讓追儀二人激動得恨不能再與之春宵帳暖、翻云覆雨個十回八回。 但現(xiàn)下,他們只能輕撫著金凌的腦袋,哄人入睡。 小小的拔步床上,叁人橫躺其中,垂下的床簾遮擋了其中畫面,只能隱隱約約看見模糊的身影,以及從床內(nèi)傳出的幾縷耳語。 「你看見你爹娘了?他們說了什么?」 「他們說……他們很想我……」 「還有呢?」 「還有說……他們也很喜歡你們……」 「我也很喜歡金凌?!?/br> 「我也很喜歡阿凌。」 「他們還說……成親時會再來看我……」 「那到時,你再介紹我們給他們認(rèn)識?」 「好……」 「現(xiàn)在,先睡吧,我們陪著你?!?/br> 「你們也一起……」 「好。」 「嗯。」 然后,火光熄滅,室內(nèi)回歸一片昏暗,除了叁條平穩(wěn)的呼吸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