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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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彌走到書桌邊,指尖挑開黎楚一只落在桌上的打火機。 金屬打火機啪嗒翻了個個兒,上面細紋細致,沒帶任何場所的名字。 電話再次傳來忙音,程彌手機拿離耳邊,順手滑回桌上。 又翻了會兒,一點暴露信息的東西都沒有。 今天周末黎楚不可能在學(xué)校,肯定會回奉洵找陳招池。 陳招池夜生活無非那幾個地方,越亂越鬧的他越愛去,現(xiàn)在這個點,大概率是在酒吧。 奉洵酒吧不少,但火的就那幾家,只不過要全跑一遍還是得花點時間。 程彌想跑一趟,走到衣柜前,隨手拎了件外套。 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黎楚掛在旁邊的一件外套,外套從衣架落下來,啪嗒掉到了程彌腳邊。 程彌彎身去拿,想幫黎楚重新掛回衣柜里,忽然眼尖瞥到地上一片白色紙巾。 她動作稍停,而后伸手去撿。 是一張正方形紙巾,質(zhì)地有點硬,上面用黑色圓珠筆寫了個手機號碼。 手機號碼下面有一個顯眼的logo。 英文字母,某家酒吧的名字,這張紙巾是那家酒吧的定制紙巾,被人拿來寫手機號碼搭訕。 這家酒吧程彌有印象,剛來奉洵那陣子和厲執(zhí)禹他們?nèi)ミ^,人挺多的,應(yīng)該就是陳招池常去的地方了。 程彌把黎楚衣服掛回衣柜,帶上外套出門。 —— 街邊一家露天燒烤攤,鄭弘凱喝得爛醉倒在一張折疊木桌上。 他沒醉死過去,嘴里罵罵咧咧蹦著臟話。 “媽的!老子去的是拘留所,蹲的又他媽不是監(jiān)獄!” 耳邊手機又一個兄弟掛斷他電話,鄭弘凱唾沫橫飛:“你媽的,狗眼看人低是吧,老子遲早跟你們沒完!” 他今天早上十點多從拘留所出來,家不能回,飯吃不上,電話從早打到晚,沒一個接他的,平時義氣得不行,現(xiàn)在找給送點錢一個個跑沒影。 安靜一會,又罵,這回嘴里不是罵兄弟了。 “cao你媽的,臭婊子程彌,看老子這回不把你弄死?!?/br> 陳招池和黎楚,還有他那幫兄弟從燒烤店出來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么一句咒罵程彌的話。 鄭弘凱酒品不好,又是撒酒瘋又是罵人的,引得來燒烤店吃宵夜的人頻頻往那邊看。 老板看不過去,滿臉不耐又想走過去趕人。 然后就被陳招池叫住了,他咬著煙,往那兒抬了下下巴:“那人怎么回事兒?” 板是個光頭,很矮,比陳招池矮了兩個頭。 他往鄭弘凱那看了一眼:“能怎么回事,沒錢唄,還要來吃,我趕了他好幾趟,那小子說他打電話找人過來結(jié)錢。喏,你看,打到現(xiàn)在,連個魂都沒見著,聽那話今天是剛從局子里出來?!?/br> 老板說真晦氣:“就當(dāng)我今晚這單被狗咬了,得趕緊叫走,影響生意了都,店里客人個燒烤都吃不好。” 說完就想過去,卻被陳招池抬手拽了一下,然后懷里很快多出一張一百:“這桌我還了。” 陳招池說完便抬腳朝鄭弘凱那張桌子走去。 黎楚在他背后,看了他一眼,幾秒后也跟了上去。 陳招池走過去后,長腿一跨在小木凳上坐下。 鄭弘凱跟一團爛泥一樣癱在桌上,握著啤酒的右手纏著繃帶。 那繃帶一看很久沒換,發(fā)黃發(fā)黑,又透著點血紅。 陳招池彈了下舌,抬手拍了拍鄭弘凱臉,問他:“誰弄的?” 鄭弘凱神智已經(jīng)被酒精灌暈,徹底醉死在桌上,嘴里含糊不清在罵人。 具體聽不出在罵什么,但在罵誰倒是聽得挺清楚。 程彌這兩個字重復(fù)顛倒在他的罵聲里。 陳招池聽笑了,對身后黎楚道:“不上來給這男的一耳光?他在罵你那小姐妹?!?/br> 黎楚冷漠斜了他一眼,要走了。 陳招池跟腦后長眼睛似的,伸手拽住她,扯到身邊:“干什么,一點就炸?” “黎楚,我可不會哄你。” 剛說完,桌上鄭弘凱受傷那邊右手胡拍,痛得脊椎反射性一緊,嘴里罵的是程彌。 陳招池在旁冷眼看著,冷笑:“廢物?!?/br> “被誰搞了都不知道?!?/br> —— 凌晨不好打車,程彌在樓下站了有一陣才攔到出租車,到酒吧里面還很熱鬧,電音炸著程彌耳膜。 程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來酒吧,連鉆進鼻尖的混濁煙味都有點不太適應(yīng)。 時間似乎都用來跟司庭衍了。 在酒吧里轉(zhuǎn)一圈沒找到人,程彌問了下服務(wù)生。 她沒問黎楚,問的陳招池。 沒問錯,震天音響里程彌說一遍陳招池名字,服務(wù)生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了。服務(wù)生跟程彌說陳招池不在,跟朋友出去吃燒烤了。 “哪里的燒烤攤?”程彌問。 “就附近那個,你出門轉(zhuǎn)轉(zhuǎn)就看到了,他們平時都在那兒吃?!?/br> “行,謝了?!?/br> 程彌從酒吧出來,江邊濕氣撲面,路燈下有酒鬼扶著燈桿嘔吐。 路盡頭是街頭,燈光在黑夜里過分璀璨,程彌直接往那邊走了。 街上不少夜宵攤,炸的烤的蒸的,食物香氣跟酒吧就隔幾步遠,遠遠的程彌就聽到了喝醉酒的胡言亂語。 而還沒走到這道聲音那里,她已經(jīng)先看到了黎楚。 燒烤店門口,黎楚站著,那頭萬年不變的奶奶灰不見了,染成了黑色。 但程彌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黎楚黑發(fā)不長,高扎一個馬尾,照舊留一縷側(cè)發(fā)在側(cè)臉,不知道什么時候耳骨上又打了一個耳洞,細碎光芒在黑夜里有點刺眼。 在程彌看到她的時候,黎楚似乎也有所察覺,抬眼看了過來。 黎楚以往一頭奶奶灰都覺得她白,現(xiàn)在染成黑色,皮膚被襯得更白皙了。 程彌白皙程度和她不相上下,卷發(fā)散在身后,和她對視。 沒等黎楚移開眼,陳招池也看了過來,那桌除了一個趴桌上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喲,巧了?!?/br> 陳招池說:“好久不見啊程彌?!?/br> 程彌沒應(yīng)他,也沒停在原地,直接朝他們那里走過去,要去帶黎楚走。 她沒把心思藏著,陳招池當(dāng)然知道她要來做什么。 看她走過來,陳招池下巴往旁邊桌上鄭弘凱示意了一下:“巧不巧,剛我們還在說你呢?!?/br> 確實很巧,他話音剛落,桌上鄭弘凱就又發(fā)了一句酒瘋。 罵程彌,說程彌給他等著。 程彌這才注意到桌上那個人是鄭弘凱。 陳招池笑著問她聽到鄭弘凱話沒有:“聽見沒有?” 程彌稍停下腳,停在他們面前:“聽到了?!?/br> 她對陳招池笑了下:“你應(yīng)該學(xué)著他點兒,雖然罵得難聽,但是比你光明磊落?!?/br> 陳招池沒被她激怒,也笑:“然后跟他一樣,被你和你那小男朋友整著玩兒么?” 程彌原本已經(jīng)沒去在意他要說什么,伸手要把黎楚拉到自己身后,卻在陳招池話落后手一頓。 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眼睛移到了陳招池臉上。 陳招池上次額角那傷還沒好,淤青里結(jié)著血痂,爬在刀疤上。 “啊,”他語氣慢悠悠的,“我忘了跟你說,我說的可不是黎燁衡,那個名字叫——” 陳招池看著她眼睛,一字一頓:“司庭衍?!?/br> 程彌怔住了,旁邊黎楚似乎也不知道,看向了陳招池。 這是程彌第二次在陳招池面前情緒破綻得如此嚴重。 這讓陳招池通體舒爽,誰讓他們兩個有仇呢。 陳招池雙手稍撐桌子,站了起來,眼里一直戲謔的神情開始變得有點不一樣,像是又恨又瘋,抬手微圈住程彌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這頭上傷怎么來的?” 陳招池說:“就是你那小男朋友砸的。” 陳招池額頭上這片傷,一個多星期前他去家里樓下接黎楚,程彌就看到了。 可那時候陳招池還在說她勾引司庭衍是為了破壞黎燁衡感情。 程彌稍穩(wěn)住心神:“陳招池,誰跟你說他是我男朋友?!?/br> 陳招池笑了:“不信?” 他稍歪頭想了一下:“那……你回去看看司庭衍后背上有沒有傷?” 這句話,讓程彌神智徹底停滯。 她想起今晚在玄關(guān),司庭衍背后衣物滲出的那么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