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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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司庭衍入學到現(xiàn)在從沒上升旗臺發(fā)言過,偏偏在程彌需要當著全校面檢討的今天,他也一起上了。 程彌果然猜得沒錯,司庭衍那稿子是她的,因為他上去沒帶稿。 司庭衍咬字清晰,聲線不是熱絡(luò)型,加上他那冷冰冰的性格,講話的時候底下一片肅靜。 司庭衍發(fā)言正式又簡短,很快下來。 優(yōu)秀學生發(fā)完言,就排到他們這些差生了。 司庭衍下來的時候程彌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司庭衍也沒有回避,直直朝她走過來。 旁邊跟程彌一道站著的人一下就知道司庭衍是來找程彌的,他們兩個那點事在學校不是秘密。 只不過這么明目張膽的,還是讓他們好奇不已,眼風不時瞥瞥。 程彌知道司庭衍是要過來干什么,要給她那張檢討。 她突然很好奇司庭衍稿子,即使她自己知道要上去說什么,但她好奇他會寫什么,讓她上去念什么。 司庭衍來到她面前停下,那張折疊成一半的紙張遞給她。 程彌接過。 拿給她后司庭衍便走了。 程彌打開,紙張里面景象映入眼,她驀然笑了下。 很巧這時廣播里教導(dǎo)主任正好念到她名字。 上臺檢討順序按年級來的,這里高三有三個,程彌四班班級排最前面。 她闔上紙張,沒有任何停頓和露怯,直接上了臺。 接過教導(dǎo)主任手里話筒時,教導(dǎo)主任還低聲警告她:“好好念檢討?!?/br> 程彌對他笑了下,說好。 她站在升旗臺上,底下全是黑白色校服。 聽違紀學生念檢討比聽學校領(lǐng)導(dǎo)講話有趣得多,底下一個個方才聽校長講話蔫頭耷腦的學生眼下都伸著脖子看著聽著。 因為臺上站的是程彌。 程彌在學??沙雒瞬恢挂淮危倪^去,她的不堪,還有她沾惹上的各種麻煩,全都被人赤裸裸放到日光底下嚼著。 司庭衍講完,程彌上臺講,大家反應(yīng)更是躁動。 程彌望著底下那些人,沒有滿身刺人的敵意,沒有無法忍受的憤懣。 她站在升旗臺上,坦蕩又明亮,對著手里話筒說。 “我沒殺過人,沒坐過牢。” 程彌聲音透過廣播傳出來,在場的人怎么想都沒想到她發(fā)言開口是這樣,都怔愣住了。 程彌面色坦然,繼續(xù)道:“也沒陪過酒,沒陪過睡。” 一陣風吹過,把她聲音送得更遠,也開始吹起底下一陣sao亂。 “還有,我沒勾引過什么所謂的繼父,沒破壞婚姻?!?/br> 升旗臺這邊的主任和老師們很快反應(yīng)過來,教導(dǎo)主任匆匆忙忙讓老師去抓程彌下來。 程彌沒半點慌亂,腰身站得很直,身后長發(fā)被風吹起。 “關(guān)于那天在教室和鄭弘凱起爭執(zhí),我打了鄭弘凱一巴掌?!?/br> 她講完了她最后一句話:“是他先猥褻的我,我認為我那巴掌打得沒錯。” “以上就是我的檢討?!?/br> 程彌說完,cao場上人頭sao動,七嘴八舌涌成細語浪潮。 一個男老師匆忙跑上來,正要搶走她手里話筒,程彌自己遞給了他,還對他笑了一下。 然后自己走下了升旗臺,手里還緊拽司庭衍給她的那張稿子。 這張紙上沒有長篇大論的認錯。 而只是一張白稿,一張一個字都沒有的檢討。 空白的,沒有任何罪過的。 司庭衍在告訴她一個字都不需要檢討。 想到司庭衍,程彌唇角微彎了下。 他們兩個達成同謀,真是默契得可以。 身后是大家對她出格言語的議論,程彌通通將它們甩在了身后。 —— 程彌原本以為周末那天晚上跟陳招池徹底撕破臉后,接下來日子會開始不安生。 可卻意外風平浪靜過了幾天。 陳招池沒出現(xiàn),鄭弘凱也沒來學校上課。 學校后面也沒給程彌下處分,也沒再叫她寫檢討,程彌知道是班主任魏向東去學校領(lǐng)導(dǎo)面前壓下來的。 唯一一點風波便是學校里的人對她那日在升旗儀式上的發(fā)言竊聲議論。 有人信,有人不信,但這些不重要了。 要繼續(xù)惡意揣測下去的人攔也攔不住,就算證據(jù)擺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信。 除此之外便是很多人說,程彌那天什么都澄清了,關(guān)于她的那一系列謠言。 但唯獨沒澄清的是關(guān)于追司庭衍這件事。 而且那天升旗臺那里空蕩寬闊,大家排隊站在底下,都能看到司庭衍從升旗臺下來后走過去給了程彌一張紙。 司庭衍脫稿發(fā)言,那張紙只會是寫給程彌的。 有人說程彌上升旗臺說那些話是司庭衍給寫的。 不管是她,還是司庭衍,都活在了大家的注視下。 連司庭衍那天上升旗臺發(fā)言,手腕那里纏著繃帶這個都有人注意到。 而程彌在那幾天沒等來陳招池,倒是等來了黎楚。 黎楚自從上次在樓下被陳招池接走后,就沒再回過這個家一次。 那晚回來是傍晚,司惠茹不在,家里只有她和司庭衍。 程彌當時正好到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正正和推門進來的黎楚碰上。 黎楚沒忽視她,看了她一眼,但沒說什么,關(guān)上門直接回房間。 不知道為什么程彌覺得黎楚今天氣色不太好,像累了很多天睡眠不足那種疲色。 她本來在司庭衍房間,看見黎楚回來,水杯放上桌,后腳也跟著黎楚進了房間。 黎楚進屋后外套都沒脫掉,就要走到床邊躺下:“今晚借你床躺躺?!?/br> 說這話的時候黎楚沒看程彌,就要掀開被子躺下。 程彌卻一步?jīng)]停,緩步徑直走到她身后,直接把她右手袖子捋了上去。 手腕那里兩個煙頭燙出來的痕跡。 疤痕丑陋,能想到發(fā)紅煙頭按下去時這塊皮rou有多扭曲。 而黎楚卻一點也不在意,似乎像覺得程彌有點煩,輕揮開她手。她瘦,袖子寬大空蕩蕩落下,傷痕又被掩蓋。 程彌心里冒上點火,眼睛回到黎楚臉上:“陳招池干的?” 黎楚雖然心理狀態(tài)不算特別積極樂觀,但不會做這種事。 但她對程彌這個問題一點也不想答,拉開被子要睡下:“我要睡了,別吵我?!?/br> 程彌沒讓她逃避:“為什么?” 黎楚已經(jīng)閉眼。 因為對黎楚的愧疚,程彌這兩年對她很少硬聲過,不像以前說什么都口無遮攔。 但此刻她語氣有點不容拒絕,即使不算強硬。 “黎楚,我問你,怎么回事?” 而黎楚也不是個善茬,她向來性子冷,那雙眼睛有時候看人都讓人感覺像利箭一般。 她張開了眼:“你能別問了?” 程彌說:“不能?!?/br> 本來以為她們會大吵特吵一場,可讓程彌意外的是黎楚竟然張口了。 “陳招池他媽死了?!?/br> 程彌怎么都沒想到是這么一個回答。 “可能惡人有惡報吧,他媽死得挺慘,”黎楚看她,語氣并不悲涼,“死前一句都沒問過他?!?/br> 陳招池這人就靠仇恨活著,人一走,他的仇恨一下變得像笑話。 程彌說:“所以呢,他發(fā)瘋了?” 何止發(fā)瘋,他那破出租房里所有東西摔得稀爛,酗酒度日。 發(fā)瘋的時候連黎楚抱著他都沒用,用煙頭燙她,讓她從他出租房滾。 黎楚說:“你倒是對他挺了解?!?/br> 難怪這幾天陳招池沒來找過他們。 “所以他拿煙頭燙你你也不吭聲?他發(fā)瘋的時候你不會走?” 程彌心里壓著火,卻沒發(fā)泄出來:“黎楚,陳招池這個人渣,你覺得我會認為你喜歡他?” 黎楚本來望著天花板的眼睛斜回程彌身上:“揣測我?” 又說:“你怎么覺得我不會喜歡陳招池?你之前喜歡黎燁衡的時候想過后來會喜歡司庭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