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答復(fù)她沒扭捏，沒不好意思，也沒落下風(fēng)，繼續(xù)回。

    ［在國外這五年沒有我，你怎么做到這么熟練的？］

    幾秒后，司庭衍短信又跳進(jìn)來，他也很直接。

    ［每天晚上都會在幻想里對你練手。］

    這句話跳進(jìn)來，程彌心跳短暫性停拍了一瞬，每個字都直撩撥她心臟。

    眼下這個瞬間，和五年前他們高中那會某個時刻重疊到了一起。以前司庭衍也說過類似的話，他告訴過她，他經(jīng)常會夢見她，經(jīng)常會對她做一些事。

    現(xiàn)在他告訴她，分開這五年他還是這樣。

    程彌笑笑。

    兩人短信一來一往，她想撩弄一下他，打了幾個字發(fā)過去。

    ［夢里我跟昨晚一樣？］

    等了十幾秒鐘，這次司庭衍卻沒回了。

    又等了會司庭衍依舊沒回，可能是在忙了，程彌也沒怎么放心上，她還有工作，李鳴給她發(fā)消息，說已經(jīng)在她家等她，讓她趕去收拾行李準(zhǔn)備去機(jī)場。

    程彌要起身下床。

    這一動才發(fā)現(xiàn)渾身酸疼，每根骨頭都像被碾過一樣。

    司庭衍是真的會折磨人。

    這種強(qiáng)度還是第一次，程彌沒預(yù)料到，緩兩秒后才踏下床。

    她昨晚是臨時被蔣茗洲送來的這酒店，身上不帶一件行李，司庭衍自己爽完倒是挺周到，給她準(zhǔn)備好了衣服。某個大牌的吊帶貼身亮片裙，是她的風(fēng)格，款式不錯，眼光竟然還挺好。

    司庭衍對她身體很熟悉，那身裙程彌穿上后很合適。

    她走去鏡子前，從包包里翻出遮瑕，遮好頸間的斑駁印記，離開了套房。

    打開門從套房出去，不是很巧地正面碰上一個人。

    傅莘唯正從對面某間套房出來，和程彌迎面撞上?？磥碜蛲砥菁嬳蹈访艟此麄兙鄄退苍?，而且她應(yīng)該知道她跟戚紜淼昨晚那點事。

    傅莘唯一直不喜歡程彌，平時見她都沒好臉色，今天看見她，臉色比以前還要更臭。

    程彌一向沒怎么搭理她的惡意，只當(dāng)沒看到。

    兩人往電梯間走，傅莘唯比程彌先一步走進(jìn)其中一臺電梯，直接關(guān)了電梯門。

    程彌懶得跟她擠，根本沒去在意，走到另一臺電梯前。

    ——

    程彌只有半天時間，行程也被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下午拍完廣告，因為要上節(jié)目給電影做宣傳，又馬不停蹄趕去電視臺彩排節(jié)目。

    一直到近凌晨，彩排才結(jié)束。

    程彌跟李鳴從大樓出來，鐘軒澤跟他們離得不遠(yuǎn)，沒多久便跟她步調(diào)保持一致。

    門口還有粉絲在等候，程彌剛出去，兩三個女生上來，看著她的眼眸里沾著喜愛和緊張，問她能不能給她們簽個名。

    程彌停在她們面前，對她們笑笑：“怎么不行？”

    女生是個長著淚痣的大眼睛女孩，很白，長相漂亮可愛。她側(cè)挎著一個黑色帆布包，看程彌對自己溫柔笑了后，耳朵有點通紅，緊張下一舉一動都很可愛，有點小慌亂地把照片、信和筆遞給她：“我好喜歡你的?！?/br>
    程彌接過，覺得她很可愛，跟她說：“謝謝你，就當(dāng)是來見個朋友。”

    簽下自己名字后，又問她：“你叫什么？”

    女生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她，被她五官驚艷到語無倫次，兩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告訴她名字：“小蘇?！?/br>
    程彌說話一向從容，笑起來也溫柔，但氣質(zhì)原因還是有點距離，不過她有意讓面前這兩三個女孩子放松，簽名合照完，女生們又磕磕絆絆問她能不能抱一下。

    風(fēng)吹過程彌身后長發(fā)，帶起她身上的香水味，她稍彎身給了面前的小meimei一個擁抱。

    這些畫面一一落進(jìn)停在不遠(yuǎn)處某輛車?yán)铩?/br>
    司庭衍在主駕里，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那里。

    離大樓門口有點距離，看她像在看一部默片。

    她每個舉手投足，每次唇瓣張合，每個笑，都能讓他的靈魂聽教。

    門前不止那幾個女生在等程彌，還有明顯沖著她跟鐘軒澤來的，要跟他們兩個合照。

    這個要求自然不好拒絕，拒絕會被人抓把柄。

    程彌比一般女孩子高一點，她站在女生后面對著鏡頭，鐘軒澤在她旁邊。

    按下快門時，鐘軒澤忽然摟過她肩。程彌微有不適，但沒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

    車?yán)锼就パ芏⒅娷帩?，眸色漸暗。

    拍完樓前人散，司庭衍車卻沒立即離開，有幾個女生路過他未緊閉的車窗。

    夜色昏暗，他不在路燈下，惹眼的五官溺在黑暗里，女生們沒被這份驚艷驚擾。

    長著淚痣的女生路過車窗，在說程彌好漂亮。

    “她寫了愛我誒?！?/br>
    “你要不要臉，是你叫她簽的?！?/br>
    “哼，她就是愛我?！?/br>
    司庭衍聞言，看了她手上的簽名照一眼，沒有憤怒，沒有生氣，一閃而過短暫一小瞬羨慕，又歸于冷靜。

    ——

    程彌從電視臺離開，上車后拿出手機(jī)。

    她明天得正式錄制節(jié)目，所以今晚只能留宿這座城市。

    司庭衍后來回復(fù)了早上的消息，但沒接著她的問題，而是告訴她，他也來了這座城市，有合作要談。

    程彌從下午到晚上都在忙，根本沒空看手機(jī)，現(xiàn)在看到這條消息，她立馬回復(fù)他。

    ［我下班了，你還在忙？方不方便打電話？］

    但這條短信直到她回到酒店也沒有回復(fù)。

    ……

    地下停車場里，停車位擁擠。

    司庭衍打方向盤，車跑在車道上，往西側(cè)開去。

    還沒跑到尾，前面轉(zhuǎn)彎處出現(xiàn)一輛車，車頭轉(zhuǎn)彎得干脆利落。

    然后司庭衍跟那輛車便正面碰上了。

    兩車各占一邊車道，擋風(fēng)玻璃后雙方的視線在第一時刻對上。

    鐘軒澤跟司庭衍差不多同時離開電視臺，能在這里碰上一點也不奇怪。

    雙方眼里沒有任何過激情緒，卻隱隱帶著火藥味。

    直到兩車狹路相逢，就快擦肩而過，雙方卻都停了下來，主駕窗口互對著。

    鐘軒澤先開的口：“公平一點?！?/br>
    停車場里燈光冰冷，水泥墻面灰撲撲。

    司庭衍直視前方，斷了他想法：“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說：“離她遠(yuǎn)點，你沒能力抓好她?！?/br>
    鐘軒澤一邊手搭在車窗上，側(cè)頭看向他：“你也得給機(jī)會?！?/br>
    司庭衍冷漠看他一眼：“她機(jī)會都是我的?！?/br>
    鐘軒澤依舊很禮貌：“之前在水吧外，你不是讓我抓好她？”

    司庭衍看著他：“希望你知道，那是警告，不是在給你機(jī)會?！?/br>
    “你再碰她試試?！?/br>
    說完，司庭衍踩下油門，車從鐘軒澤車旁呼嘯而過。

    ——

    回到酒店房間，程彌手機(jī)屏幕上消息欄仍是空白。

    她今天一天下來身體疲憊，想放松下身體，也得運動一下，換上泳衣拿上衣服去酒店泳池。

    酒店泳池是室內(nèi)無邊泳池，高層巨幕落地玻璃窗外，遠(yuǎn)眺高樓大廈。

    泳池水面如暗色璀璨的珠寶，裝潢高檔，泳池邊上放著幾張皮質(zhì)躺椅。

    波光粼粼下幾束燈光，氛圍影綽，讓人身體陷在混沌里有種安全感，不知不覺放松。

    水溫適宜，程彌游一會后，空蕩泳池內(nèi)傳來手機(jī)鈴聲，她來到泳池邊，拿過手機(jī)看了一眼。

    是司庭衍。

    程彌接了，手機(jī)放到耳邊，昨晚在她耳邊一整夜的聲音透過聽筒，直落進(jìn)她耳朵里。

    司庭衍問她：“在哪個房間？”

    程彌手搭在泳池邊沿，說了個房間號。

    又跟他說：“我現(xiàn)在不在房間。”

    “你在哪？”

    “泳池?！?/br>
    程彌看向一整排落地玻璃窗外面，樓廈燈火璀璨。

    可她看到的不是這滿城繁華，而是神思全被昨晚瘋狂在黑夜里的一切擠滿。

    一天沒見，一天沒聽，欲望原來不會中止，反而在經(jīng)過白天的刻意壓制后，一觸碰到他，閘口全潰。

    他昨晚在她耳邊隱忍性感的氣息，游走她身上每一寸肌膚的指節(jié)，雙唇，還有不避不藏放任其肆虐，掀起巨浪侵蝕她的欲望。

    有一種東西黏連在他們安靜的呼吸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