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鏡頭,上帝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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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碧看著范嬌嬌這個樣子,只有向著蘇靜和求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靜和有些難堪,半天才說得明白。 也難怪范嬌嬌生氣,原來她們興沖沖的趕到那個孟家平說的飯店后,卻發(fā)現(xiàn),那里根本沒有什么別的同學(xué)。 孟家平顯然也沒有料到范嬌嬌會不請自來,虧得他向來教養(yǎng)好,變而不驚,笑著將她們讓到座上,席間溫文爾雅,倒不失了風(fēng)度,只是,范嬌嬌回來的路上,怎么想怎么別扭,一直追問著蘇靜和。 直到蘇靜和一再的保證,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情形,至于范嬌嬌說的,孟家平在追求她的話,蘇靜和只覺得好笑。 不可能的,她這樣對范嬌嬌說,也對自己說。 不說范嬌嬌這樣的美女,學(xué)校里多少學(xué)姐學(xué)妹對著孟家平垂涎三尺,他怎么會看上其貌不揚的自己。 可是,今天這個請客,算是怎么一回事嗎? 請原諒蘇靜和的后知后覺,其實對她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或許每月把那些打工掙的錢拿到手里的感覺,會比知道哪個男生喜歡自己更要好。 前者讓她覺得安心穩(wěn)妥,后者只會讓她驚慌失措,初中時在沈濃的不斷打擊下,她認(rèn)為男生是只會讓她生氣,讓她抓狂的一種物種,那時沈濃在班里威信極高,他不喜歡的人,基本上會被全班同學(xué)所排斥。 所以,就算是與沈濃一碰到不是吵架,就是冷戰(zhàn),但他卻是她接觸最多的男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男生的惡劣印象,一直持續(xù)了她整個的高中生涯。 早戀什么的,根本就找不到她的頭上,她會忌男生如猛潮,恨不得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才好。 而現(xiàn)在,她縱然不像以前那樣對著男生就躲開,但有效的安全距離是一定要有的。 在范嬌嬌的旁敲側(cè)擊下,蘇靜和開始審視自己,是不是在與孟家平的交往上,有了什么原則性的錯誤,她不喜歡女生的隨便,更不能容忍自己給人誤會的錯覺。 但她卻極為的沒有底氣,孟家平那樣優(yōu)秀的學(xué)長,怎么會喜歡自己。 這不可能,不科學(xué)嘛,蘇靜和半是告誡半是安慰自己。 但該發(fā)生的總會發(fā)生,該遇見的總是會遇見,如果有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長境頭,你也許會瞥見這樣的一幕: 座無虛席的s大室內(nèi)籃球館,蘇靜和被朱碧拉著,略彎著腰從前排的座椅前通過,一邊走,一邊對被他們擋了視線的同學(xué)道歉。 場內(nèi)正與對手廝殺的籃球手沈濃,一眼看到了她們,立即更為生成活虎,奪球,閃人,投籃,一氣呵成,掌聲雷動,場內(nèi)大部分的女生,都興奮的呼叫:“沈濃沈濃!” 他自得的一回頭,驕傲的眼神在看到蘇靜和與孟家平正寒喧的場面而變得冷卻,微瞇了眼睛,他不喜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這樣,再一甩手,球被他用力的甩出,砸到他無辜的隊友的頭上。 啊……,現(xiàn)場一陣的驚呼,讓正與孟家平無意碰見,只得與他打招呼的蘇靜和回過頭來。 鏡頭分體,再特定三個人的面部特寫于一張畫面上,呈現(xiàn)給我們。 沈濃微揚了頭,漂亮的丹鳳眼,冷冷睥睨著蘇靜和。 蘇靜和詫異的回眸,在對上沈濃的目光后,原本松懈的神情,立即沖滿了斗志般。 孟家平同時被驚動,他看到沈濃,不屑的哂笑下,再回頭,看到蘇靜和臉上的表情后,溫和翹起的唇角,慢慢的被一絲冷凝取代,眼神也黯了黯…… 我們不妨再拉伸下鏡頭,立于蘇靜和一邊的朱碧,本來拽著蘇靜和的手臂,叫她看沈濃精彩的投球,這一瞬,卻張大了嘴,叫不出聲來。 而看臺上,正給她們占著座的范嬌嬌一雙美目瞪得大大的,她氣孟家平看著蘇靜和的眼神是那樣的專注。 在范嬌嬌身邊,安佩系花則在一片亂蓬蓬的場面里,安靜自得的翻著手機,場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的。 再放大鏡頭到全場,全是青春而熱情洋溢的臉,漂亮的看臺,亮著的燈光,籃球場內(nèi)擦得近乎透明锃亮的地板,那些在年輕的肌膚上揮灑的汗水都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可是,是誰與誰的嫉妒,將這場內(nèi)本就高漲的情緒,燃到了頂點,直到爆棚…… 可是,是誰與誰的青春,在這個本來蕭瑟的季節(jié),卻熱鬧的綻放出炫目的光彩…… 在這場名叫青春的戲本里,我本如此的平凡與普通,卻在遇到你之后,突然遇到了心動,或者說,愛情! 年輕的時光里,不論是精彩的,還是平淡的,流走卻總是迅速,眼看著冬天匆匆的來了,仿佛一夜之間,宿舍外面的樹,一下子都掉光了葉子,早起的時候,小路上偶爾有積水的地方,會結(jié)了一層薄冰。 蘇靜和這天早早就起床,周末要去給天天上課,吃過了飯,她就騎著車子出了校門。 沈濃本來無事,這天和同學(xué)約著要打球,就開車來學(xué)校,正在進校門時,他看到蘇靜和匆匆的騎著車子出了校門。相錯而過的時候,他看到蘇靜和似乎有些認(rèn)出自己的車了,但也只是回了下頭,就頭也不回的騎車走了。 從上次辯論會后,似乎兩個人都沒有說過話了,遠(yuǎn)遠(yuǎn)的見了,蘇靜和也會刻意的避開他。 避開就避開,沈濃只覺得無趣,經(jīng)過辯論大賽,雖然最后在全國的大賽里并不曾得到太好的名次,大家有些惋惜,但對沈濃來說也沒有什么,他本來參加比賽就是一時意氣,得不得名次,倒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不過,他的名氣卻在學(xué)校里大大的提高了,鄰近的大學(xué)里,也有些關(guān)于他的傳言。 而且,做為一個學(xué)校的英語系的人才,沈濃還被指定了去英國友好學(xué)校學(xué)習(xí)參觀的人員之一,行程就定在圣誕節(jié)后,名目弄得很是響亮,隨同去的,都是英語系的高材生,還有系主任等,唯一一個大一的學(xué)生,就是沈濃了。 他身邊本來就不缺女生,現(xiàn)在,身邊更是多了些熱情的追求者,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哪一個,偶爾也會答應(yīng)哪個女生一起吃個飯,或是,看場電影,他向來出手闊綽,心情好的時候,對身邊的女孩子也會照顧有佳,所以,哪怕是短暫的相處,那些女孩子也會認(rèn)為,沈濃是個很好的男生,縱然外界給他冠上了花心風(fēng)流的帽子,但那些女孩子還是不會怪他,只會更為心儀。 有時,遇到別的朋友都帶女生出來的場合,沈濃在手機聯(lián)系人上隨便翻一個,打個電話過去,對方準(zhǔn)會興沖沖的來。 但從沒有一個,是他真正的想要交往的女朋友,這樣的日子過著也挺美的,他比較花心,縱然沒有將那句,女孩子的保質(zhì)期只有三個月當(dāng)座右銘,但找一個固定的女朋友,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 這天,沈濃打過了球,和同學(xué)們在學(xué)校旁邊吃飯,聽到他們講某某個女生,同女生們講男生一樣,男孩子湊在一起,也會說一下女生,好多人喜歡安佩,但只是喜歡,安佩是屬于那種只遠(yuǎn)觀,不可褻玩焉的女子,而大家的夢中情人,竟全是范嬌嬌或是林婷,這兩個人都是美女,林婷是上一屆的?;ǎ驖庖惨娺^,很是時尚明艷的女孩子。 可是,沈濃對她們的感覺,也不過一般,也許是他身邊這樣美麗的女孩子太多的緣故吧,吃過了飯,沈濃回北門小cao場那一邊取車。 北門那里有一條小道,平素走的人不多,前一天下過一場雪,別處的雪都化了,唯這里還有些被人踩得實了,雪地很硬,沈濃超近道走著。 他聽到自行車騎近的聲音時,不知為什么,就猜是蘇靜和,他扭頭,不錯的,蘇靜和已經(jīng)離得和他很近了。 蘇靜和見前面走著一個男生,她本來就要騎過去了,可是,男生一回頭,竟是沈濃,她一愣神,不知道怎么的,車子就拐到小道邊碼得齊整的紅磚上。 “啊……”她驚叫一聲,兩個車輪子斜斜的向前飛出去。 沈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不是應(yīng)該是避開嗎? 在蘇靜和的車與人砸過來的時候,他明明可以避開,可看到蘇靜和就要跌倒時,他竟急切的撲了過去。 卻來不及阻止,蘇靜和還是倒下了,而且是倒在他的身上,他的腳在紅磚上別了一下,他清楚的聽到自己的骨頭咔嚓斷裂之聲,痛是瞬間就發(fā)生的。落地的一剎那,他竟還怕摔到了蘇靜和,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身子,兩個人滾在了一起。 車也砸在沈濃的身上…… 因為有沈濃墊底,蘇靜和倒沒有摔疼,忙著站起來,聽到沈濃冷哼著,她說道:“你怎么樣?” “蘇靜和,你……”沈濃本來想罵一句,但看到蘇靜和素白的一張臉,此刻嚇得沒有一點的血色,他只把剩下的話咽回到了嘴里。 但疼是真的,即使在大冬天里,他的汗也一下子冒了出來,是冷汗呢,痛得眼前一黑一黑的,他知道壞了,一定是骨折了,有一次打球,他扭到了手腕,也就是這樣的疼。 “沈濃,沈濃……”蘇靜和見沈濃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又見他試著站起來,也沒有成功,右腳一沾到地,就忙著挪開。 “得去醫(yī)院,你不行!”沈濃見蘇靜和要摻著自己,就拒絕道。 “沒事的,我扶你,可以的!”蘇靜和拉住沈濃,慢慢的扶起他,讓他摟住自己的肩,自己則充當(dāng)了他的拐杖。 就這樣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身的汗了,陳宇峰也接到了沈濃的電話,已經(jīng)趕到了這里。 一見到他們?nèi)绱耍愑罘寰豌蹲×耍骸斑@是怎么了,你不是說取車,怎么拐到了腳了……” “別說了,倒霉透了,叫車吧!”沈濃說道。一直摟著蘇靜和,縱使疼,可剛剛,他竟有一瞬看著蘇靜和出神了,她臉上的擔(dān)心與急切,是出于為了自己的心吧,她那略垂著的臉頰,緊張的咬著的唇,露出一點白白的牙齒邊,她一定很害怕,咬得用力了些,下頷上出現(xiàn)一圈淺淺的白,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一直沒有抬頭看沈濃一眼,許是真的嚇壞了。 明明看著那樣的瘦弱的蘇靜和,力氣卻不小,一路走到這里,連停都沒有,直到看到陳宇峰過來,她才分開沈濃的手臂。 可是那驟然分開的距離,讓沈濃有些懷念剛剛倚她在懷里的感覺。 見鬼,沈濃呼了一聲痛,自己在想什么,終于坐上了出租車,陳宇峰在副駕駛座上回頭:“要不要給你媽先打個電話!” 沈濃想到mama定會大呼小叫的樣子,他就搖搖頭:“先到醫(yī)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