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圣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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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震耳,這些孩子最會玩了,平日里沒事還要尋個理由在一起胡鬧,沈濃一直是他們中間頗受尊重的一位,這次是他叫他們來的,之前他們都不知道沈濃的腿受傷了,今天一見之下,都嚇了一跳,現(xiàn)在,見他還能生龍活虎的喲喝他們玩樂,就都老實不客氣起來。 沈濃最會享受,他的這間公寓里一整套的家庭影院,放出音樂來,音效也不比歌廳里差多少。 香煙,美酒,少年不識愁滋味,卻偏好說愁,他們是富有的一代,卻也是精神上極為潰乏的一代,父輩們努力的掙錢,卻忘了在精神上給他們教導(dǎo),生活追求奢糜,吃穿用度無名牌不選,精神上尋求享樂、刺激。 客廳中的茶幾被他們挪了開,幾對男女,親熱的跳起舞來,熱辣的舞蹈,剛剛成熟的身體,極欲揮灑的青春,手手腳腳糾纏在一起,親密而不避諱的。 音樂是柔柔的奢糜之音,煙氣繚繞中,那個男生被沈濃鼓動,走到蘇靜和的身邊,他們也不是沒有聽過那個什么女仆之類的游戲,不想沈濃這個花心少爺,自己在家里偷偷的養(yǎng)了個小女仆。 “來吧,蘇小姐!”男生說道伸手出來。 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fā)里的沈濃,耳朵卻一直注意著身后的動靜,聽到這個男生說的話,沈濃在這邊眼睛瞇了瞇,拿著酒杯的手,輕輕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修長指尖,那酒杯里晶瑩剔透,暗紅色的液體,在杯里旋轉(zhuǎn)起伏著,他的眼睛透過酒杯看過去,那些摟在一起的人影,他也曾是這樣的,揮霍過他的夜晚,那些年輕而無所顧忌的夜晚,現(xiàn)在,他竟心心念念的,想著身后那個人的反應(yīng),竭力的不回過頭去,他向來的是玩得起的。 “怎么,蘇小姐是吧,叫什么,沈濃剛剛叫你蘇靜和,好名字啊,很特別,陪我跳一曲吧!”男生有些笑嘻嘻的,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 沈濃感覺氣血上涌,但還是用力的止住了自己回身過去的欲望。 啪的一聲,還有那個男生吸氣吃痛的叫聲。 沈濃愣了下,眼前那些跳舞的朋友們并不曾在意那里的動靜,只有他,一心一意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身后呢。 他輕輕的宛爾,不回頭,也能想象蘇靜和那個厲害的女生,斷是受不得男生的輕薄的,這個巴掌,不輕呢,他輕輕笑,然后看到蘇靜和的身影很快的穿過客廳,在門廳那里,她回了下頭,眼淚在眼圈里轉(zhuǎn),她用力的扯下了脖子上還掛著的圍裙,用力的向著沈濃的方向甩過來,“沈濃,你混蛋!” 門啪的一聲關(guān)上,這時,才有幾個人發(fā)覺了,向著那里看了眼,再回過頭來,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沈濃笑著對他們,“沒事,沒事,繼續(xù),我們繼續(xù),呵呵,你們跳啊,今天是多么高興的一天啊,圣誕節(jié)嗎?” 大家見他如此若無其事,就真的以為沒有什么事,又繼續(xù)下去。 “merry christmas!”沈濃笑著舉杯,向著空氣說道,再慢慢的把酒倒進(jìn)自己的嘴里。 蘇靜和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沈濃的公寓的,在孟家平打電話來的時候,她一個人正站在公交車的站點前。 “靜和,你怎么了,感冒了?聽你的聲音,怎么不對勁!”孟家平說道。 蘇靜和這時才發(fā)覺自己竟在哭。 抹了下臉,捂著話筒,她輕咳了下,把嗓子里的哽咽壓下去,“孟師兄,沒事,我在外面,是有點冷!” “你穿太少了,在哪里?我也在外面,我去接你好了!”孟家平說道。 “噢,不用不用,車就來了!”蘇靜和說。 “那好吧,別忘了晚上的電影啊,我就是怕你會放我鴿子,才來提醒你!”孟家平笑道。 放下電話,街上一片白茫茫的,那些背陰的、太陽照不到的地方,雪已經(jīng)被來往的車輛壓得實了,光溜溜的一片,路過的人們,都小心翼翼的趕著自己的路。 一對中午夫妻正走過蘇靜和的面前,兩個人推著一輛三輪車的貨物,用帆布罩著,看不出來里面是什么。 男人用力的在前面蹬著車,女人在后面推著。 冬日很短,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的黑了,起風(fēng)了,那帆布不停的飛起來,女人則用力的拽著帆布不讓它飛起來。 而馬路對面,一群人正在擠著公交車,推搡著,埋怨著,恨那罐頭樣的公交車,不能再大一些,再大一些,將他們這些急著回家的人都一下子裝進(jìn)去。 路邊騎著自行車的人,各種努力的姿勢,風(fēng)吹起他們的頭發(fā)、衣角、圍巾,蘇靜和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這就是自己的世界,平凡普通、營營役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努力的方向,為了一餐飽飯,為了有個可以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看在眼中的每一點,都是同她一樣,普通而辛苦的人們。 而她剛剛逃出來的,是另一個世界,那里有揮霍,有奢華,有一群從來不曾努力,卻就擁有了一些人一輩子努力也得不來的所有的人,他們那樣的趾高氣揚,隨意踐踏別人的尊嚴(yán)…… 那么,學(xué)習(xí)的意義,人生的意義呢,蘇靜和想起昨天夜里,范嬌嬌的話。 她自己努力的動力,就是不想再如眼前這些普通的人,再如他們這樣的辛苦奔勞,而過上,她現(xiàn)在所痛恨的那一群人的生活嗎?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怪圈,為什么,現(xiàn)在所痛恨,卻是自己辛辛苦苦想得到的? 公交車來了,蘇靜和下意識的和所有等車的人一起湊過去,眼神無有焦點,身邊的人,擠著她的肩,她的身體,她從沒有一刻,這樣懷疑過自己的人生。 蘇靜和回到宿舍里,朱碧他們都不在,也是,今天是圣誕夜,是年輕人都不想錯過的熱鬧節(jié)日。 蘇靜和連動都不想動,就那樣合衣躺到了床上,臉上皮膚緊繃繃的,向來堅定內(nèi)斂的她,剛剛竟就那樣的無聲的哭了,此時想起來,也是恨著沈濃的,剛剛他那個什么朋友,上來就拉她的手,眼神是赤裸裸的,要摟她的腰身,動作在蘇靜和看來是猥瑣的,她推開,他擠上來,拉她的手時,說道:“沈少給你多少錢,讓你陪他玩這種游戲,不妨換個人,我有更刺激新奇的!” 他拽她的圍裙,“道具不錯!要是穿成兔女郎也很好啊,你有興趣沒?”他的手竟有向上的趨勢:“沈少的口味,向來是另類的,幼 女僻!我喜歡!” “啪……”蘇靜和打過去時,用了全力,連對沈濃的怨恨一起甩了過去,男生呆住了。 蘇靜和翻了個身,有些怨自己,昨天竟還動了原諒那個沈濃、和他可以成為朋友的念頭。 朋友…… 他們根本不可能成為朋友,他總是欺負(fù)她,從他們認(rèn)識起。 他在眾人面前嘲笑她,他惡狠狠的說出她的隱秘,他十分不在意的用他的優(yōu)勢來刺激她本來就薄弱的神經(jīng)。 他最擅長的不就是如此,讓她在剛剛累積的一點好感中,突然重重的出手,讓她措手不及。 蘇靜和用力的抹了眼角的淚,我才不哭,才不會被那個壞蛋氣哭,他就是讓我哭,讓我難受,我才不呢,這樣的給自己打氣,可是,心里總是難以再高興起來。 電話又響了,蘇靜和拿過來,孟帥兄…… 當(dāng)蘇靜和重新洗了臉,又換好衣服,收拾妥當(dāng)?shù)淖呦聵侨r,孟家平正背對著樓口站著,聽到她的腳步聲,才轉(zhuǎn)過身子來。 樓口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頎長的身材,溫和的笑,一如起初,說話,也是磁性實足,孟家平就是那種一個學(xué)校里總會有那么一兩個,你心儀的學(xué)長類型,一舉手一投足,都透著即將成長為一個男人的穩(wěn)重與風(fēng)度。 “你怎么不多穿一些!”他輕聲說道,伸手給蘇靜和系著帽繩的動作已經(jīng)輕車熟路一般。 蘇靜和感覺有些別扭,但還不及防范或是拒絕,他的手已經(jīng)收了回去,倒是蘇靜和自己有些埋怨自己,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吧,想什么呢…… 這是蘇靜和第一次和異性一起看電影,新奇,有點小激動,因為是圣誕節(jié),影城還有免費發(fā)的飲料與爆米花,影城在二樓,一樓是一家中型商場,他們由自動滾梯向上直接到了二號放映廳。 免費發(fā)的是熱飲,暖暖的捧在手心里,蘇靜和感覺身子都暖和起來了,上下滾梯的時候,蘇靜和發(fā)現(xiàn)孟家平的一個小動作,就是先上一步然后側(cè)過身子來,扶下她的手臂,在她上去了,他才放開手,蘇靜和何時受過一個男生如此溫柔的對待,孟家平的動作自然流暢,一點沒有臨時起意的殷勤,全是平素教養(yǎng)的積習(xí)。 放映廳的側(cè)墻上,全是最近上映影片的海報,蘇靜和才知道孟家平是個電影發(fā)燒友,她聽著他把那些好萊塢巨星的名字叫得那樣的順溜,他講著每個電影中的看點,帶有影星的趣聞。 蘇靜和聽得認(rèn)真,排隊的人很多,但孟家平也不著急擠到前面去,只護(hù)著蘇靜和,在隊伍的末尾,他話語抑揚頓挫得好聽,連隔壁排的女孩子都側(cè)過頭來聽著他的話。 人真的很多,大多是情侶,孟家平站在這里依舊是出眾的,他的淡雅高貴,讓他即使再謙遜,也依然閃光,他身著著中長款淺灰色的毛呢大衣,大衣里是一件高領(lǐng)的黑色毛衫,趁得他臉色白晰,學(xué)院范著實濃重,說話的時候,眼睛溫柔的盯著你,唇邊似有似無的一縷微笑,讓他的對談?wù)吒杏X到如沐春風(fēng)一般。 蘇靜和就是如此,剛剛還氣惱悔恨的心情,這一刻,慢慢的被孟家平的溫潤所撫慰,那些她從沒有聽過的典故,或許平常或許有趣,從孟家平的嘴里娓娓道來,竟那樣的動聽,而且,旁邊那樣的擁擠,他卻為她營造出一個安寧清靜的世界來。看著他的臉,總感覺那句詞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孟家平看著蘇靜和,看著她臉上那種新奇,他眼中的她,就如一張白紙,他喜歡她眼中的毫不掩飾的崇拜,還有,她的黑眼睛,那如孩子似的瞳仁,在面對他已經(jīng)覺得平常的事物所露出的新鮮顏色,那讓她看上去,與她故做的老成那樣的不符,他喜歡她平靜面容下,孩子一樣的單純。 終于坐到了電影院里,藍(lán)色的座椅,排列整齊,他們進(jìn)去的時候,已經(jīng)快開演了,燈光熄了,只有屏幕的光,看不太清,孟家平伸出手來,拉住蘇靜和的手。 他們慢慢的挪到了他們的座位旁,蘇靜和的手心里膩膩的起了一層汗,坐下時,孟家平松開了手,蘇靜和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親密總是來得那樣的順其自然,她向來戒心很濃,在他的身邊,卻不自覺的只順了他的指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