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每天都來表白 第124節(jié)
正是這種自愿,才讓他更加遷怒簡家。 簡父沉沉看向他,神情有些觸動。 他知道傅野是很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但也沒想到他能當(dāng)著傅勁的面說出這些話來:“小傅……” 他停頓片刻,說不出太溫情的話。 只能問道:“你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情況?” 聞言,傅野原想上前一步,但是被簡水水抱得太緊。 他寸步難行,無奈道:“……水水,你胳膊不酸嗎?” 簡水水一聽,連忙松開一些: “我勒疼你了嗎?” 說完,她擔(dān)憂又心疼地去摸索他身上可能受傷的地方: “對不起我太用力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傅野:“……” 他抓住簡水水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小手,攥在掌心,而后固定?。骸皠e亂動?!?/br> 簡水水老實地收回手,但還是黏著他不放。 時不時警惕地看傅勁一眼,她已經(jīng)有心理陰影,生怕他突然對傅野動手。 見狀,傅勁將頭扭到另一側(cè),眼不見為凈,諷刺地哼了一聲: “他是雪盲癥,在雪地里呆的時間太長,視網(wǎng)膜損傷。” 簡父蹙起眉頭,心里倒是松了口氣:“雪盲癥后期一般都能恢復(fù),不會永久性失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好好調(diào)養(yǎng),不應(yīng)該這么急著出院……” 他還沒說完,簡水水就急著打斷了他:“只是短暫的失明嗎?以后還能看得見?” 見簡父肯定地點頭,她吸了吸鼻子,仰頭看著傅野,聲音柔和了很多:“聽到?jīng)]有?我們回去住院,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定會好的?!?/br> 傅野眉眼微動,輕輕抱了抱她的背。 他不知道簡水水如今的感情里有幾分是愧疚、有幾分是同情。 但被她偏愛的感覺太令人上癮,他擁住她便不愿再放手。 時過境遷。 現(xiàn)在的他走到了當(dāng)初陸辭洲的位置上,所做的選擇似乎也沒什么不同。 他沒有說話,但兩人之間的緊密也無須用語言表達。 傅勁閉了閉眼,蒼白的胡須輕顫著,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調(diào)整著呼吸,手杖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把你們的女兒帶走,這是傅家,還輪不到外人來插手!” 簡水水:“傅野,我們走?!?/br> “你敢!”傅勁脖子青筋暴起,顯然動了怒:“今天你敢?guī)咭徊皆囋嚳?!?/br> 簡父蹙起眉頭,走到傅勁面前,低聲說了句什么。 眼看傅勁的滔天怒火似乎抑制了一些,他轉(zhuǎn)過頭,輕聲對簡母說: “你帶水水跟小傅先走,在家里等我,我跟傅董聊聊?!?/br> 簡母眼神閃爍,深深地看了傅勁一眼,這才點頭答應(yīng): “好?!?/br> …… 樓下。 張席燃聽到腳步聲,連忙站了起來: “傅總,你怎么樣?” 他看到傅野下樓的腳步比平時慢很多,但依舊沉穩(wěn)。 簡水水挽著他的胳膊,無比緊張地看著腳下的樓梯,絮絮叨叨叮囑:“……小心一點!好……還有最后一個臺階!” 她像教小孩子走路一樣,傅野走完最后一步,簡水水露出一個欣慰的笑: “好棒??!走得真穩(wěn)!” 傅野:“……” 他有些無奈地制止她:“不要這么夸張。” 簡水水撇了撇嘴,碎碎念:“隨便你……到時候摔倒了疼的是你又不是我。”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動作沒有絲毫的放松。 看著眼前這一幕,張席燃眸色暗了暗,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fù)平常:“傅董那邊結(jié)束了嗎?伯父怎么沒有一起下來?” “我先帶兩個孩子回去,水水爸爸還在跟傅董談?!?/br> 簡母嘆了口氣,對張席燃說:“你也先回去吧,忙了一天,辛苦了?!?/br> “嗯?!?/br> “……” 將他們送上車之后,許碧忽然出現(xiàn)在張席燃身后,忍不住感嘆: “簡小姐真是厲害啊,我剛才整個人都震驚了,傅野居然還有這么乖的時候?” 張席燃沒有說話,臉色復(fù)雜地看著他們駕車離開。 他也是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才發(fā)覺傅野的真實感情。 作為旁觀者,他一開始為簡水水感到不值。 后來又為傅野覺得可惜。 只是始終沒有他的姓名。 許碧并不在意他的沉默,嘖嘖兩聲,托腮道:“……其實我很久以前就認識傅野,那時候我還小,只記得同年齡的小孩子在宴會上都是在一起玩,只有傅野跟那些大人們站在一起,沒人把他當(dāng)小孩看,我們都特別怕他,那時候傅勁跟人談生意,遇到有小孩的,總喜歡讓傅野帶著人一起學(xué)習(xí),我們之中最調(diào)皮的二世祖,一聽傅野要過來補課,都能頹一個星期,又不敢頂撞傅野,后來我們很多都出國留學(xué),圈子遠了,只聽到他實績多么多么牛,年紀輕輕都快趕上老幾輩了,我一直覺得他會孤獨終老然后名垂千古的,沒想到他反而是最早結(jié)婚又最早離婚的那個……” 想到剛才那副畫面,她忍不住顫了一下,手臂上泛起雞皮胳膊:“我是真的從沒見過傅野對誰這么溫柔的樣子,嚇死人了,想都不敢想。” 張席燃:“……你真的話好多?!?/br> 許碧臉上的笑意頓時無影無蹤。 …… 簡家。 簡父回來的時候,是簡母開的門。 她小聲問:“談得怎么樣?” 簡父吐了口氣:“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得讓傅野自己解決。” 簡母不說話了,有些沉默。 過了會,她又不死心地問:“我們能幫上什么忙嗎?剛才我跟水水了解了下情況,傅野身上全是傷,水水帶他清理了一遍,暫時穿了你的衣服……” “他換下來的衣服上都有明顯的血跡。” 簡父神情也很復(fù)雜,“……等彼此都冷靜下來,這件事遲早要解決的?!?/br> 他認為傅勁會動手,應(yīng)該是一時沖動。 簡母顯然不這么認為。 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一開始她還只是有些恍惚,離開傅家的時候,她看到祠堂里擺著的照片,一下子就像被閃電擊中。 如果傅勁真的是當(dāng)初那個人,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止是這一次對傅野動手…… 這么多年了,簡母始終記得那個人的人面獸心。 簡父關(guān)上門:“水水跟小傅呢?” “在房間休息?!?/br> 簡母回過神來,走到門口敲了敲。 房門沒鎖,順勢打開。 傅野換了身家居服,坐在簡水水的小沙發(fā)上,身高腿長,顯得有些局促。 他看不見,只安靜地看著某一處,懷里坐著一動不動的簡水水—— 簡水水幾乎是整個人掛在傅野身上,像一只考拉,兩條胳膊牢牢抱著男人的脖頸,將臉埋入他的側(cè)肩。 她罕見的很安靜,呼吸平緩。 傅野聽到聲音,抬眸看向門口,只是眼中沒有焦距,低聲道: “她睡了?!?/br> 他聲音很沉,刻意放低,聲線醇厚有磁性,不想吵醒簡水水。 一只手還放在她的背后輕拍,將她整個人環(huán)在懷里,像是抱著什么易碎的寶貝。 一時不知道是誰安慰誰。 簡母緊繃的眉眼松了一些:“這孩子……” 簡父順勢看過去,也難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天大的事也耽誤不了她吃飯睡覺?!?/br> 聞言,傅野微不可聞地勾起嘴角。 即便看不見,眼神卻下意識柔和下來,沉甸著已經(jīng)沒法再掩飾的喜愛和偏寵。 簡父不忍心破壞這一幕。 但還是開口道:“睡了也好,不然等會又得鬧,估計你一時半會還走不了……” 傅野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抱著簡水水的手臂僵了僵:“我明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