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死守謊言
佳晨低下頭來,這些事情,她一直無法啟齒:“為了mama的面子,我們對外一直是宣布爸爸mama感情不和而分開,從沒提到孩子的問題?!遍佣⒅骸澳敲础葡醯母赣H到底是誰?” 佳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跟mama以后相處時間很短,而且因為恨她離開,我們關(guān)系也不好。那個她口中說的跟她有真愛的男子,是唐惜弱的父親,卻從來沒有露過面,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所以呢?”“所以在外面的人看來,唐惜弱是你的meimei,而這,也是她離開你的原因!”佳晨有些不敢抬頭,當(dāng)把這一切告訴唐惜弱的時候,她是有參與的,也只有她,能體會到唐惜弱當(dāng)時所受的震動和絕望。 “她以為,我是她哥哥?”楠子恍然大悟,隨即有些憤怒:“姐,你為什么當(dāng)時不解釋給她聽呢?”這是一個多么簡單的問題,只要講清楚了,唐惜弱自然會懂得,大人的錯誤無論如何不能讓孩子來承受。佳晨無言以對,那時候她只想讓唐惜弱離開那里,越遠越好。這樣一說,楠子反而不緊張了,他只是在心里唏噓,想到唐惜弱因為這件事糾結(jié)傷心,他覺得又好笑又心疼。如果他們真的是兄妹,也要共同面對,一起度過,這樣逃避又算什么呢?“我去找她!”楠子要走,再次被佳晨拉?。骸安灰?,莊朗肯定知道你的行蹤,而他也正在努力獲得唐惜弱的好感,不會讓你接近她的!”那是多么隆重的場合,她知道弟弟是沒有辦法進去的,或者說,進去了或許更加困難。楠子搖了搖頭:“只要看到她,我也會大聲喊出來的,所以肯定可以!” 無論如何是不能再等了。不顧jiejie的反對,楠子堅持要去,他覺得一刻都不能多呆了,早一分鐘講出來,唐惜弱的心就早一分鐘輕松下來。這個傻丫頭真是該打,自己默默地在那邊承受,卻不知道死守的根本就是謊言。從他住的地方到舞會的舉辦酒店只有十五分鐘車程,他本想一來就去住那邊的酒店,人家不接收,只好找了比較近的一家。還有一點時間,酒店附近果然多了很多來來回回走動的人,憑他的經(jīng)驗,該是某些政要的保鏢。轉(zhuǎn)了好幾圈,楠子很無奈地發(fā)現(xiàn)要接近那里根本不可能,只要有一個風(fēng)吹草動,會從四面八方涌來一群人把你帶走。他在這里沒有什么名氣,被警察以擅闖的名義逮捕,實在是有些丟人。 從正門進去是不可能的,可他又不想喬裝改扮成什么樣子,所以從側(cè)門矮墻鉆進去的時候,那身名貴西服確實也吸引了一些不少的目光。進去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舞會的后方,包括洗手間和廚房兩大塊,實在是不適合他停留。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左顧右盼,從后方到前面只有一個出口,而那個地方還有人檢查證件……楠子設(shè)想了很多個理由,卻都被自己一一否決了,看看表,舞會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開始了。莊朗不可能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宣布求婚,所以他還有時間,而等有人在衛(wèi)生間進出,他的機會或許會多一些。舞會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楠子依然沒能進去,他試了幾次,都被人請了出來,心里又急又氣,忿忿不平??磥磉@個方法不行,還是要從正門那邊迂回進去。剛要走,一個人走出來,徑直進了洗手間?!疤葡酰 遍佑煮@又喜,大聲叫道。 “他不是你哥哥!”她抱著mama開始哭,滿是感激,滿是委屈,滿是痛楚。醒來以后,摸著濕冷的枕巾,她會嘲笑自己沒出息,然后一個人擁著被,用力睡去。跟楠子的再次相遇,她設(shè)想過很多的場景,最豪華的就是在她的婚禮上,楠子來送她,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lǐng)結(jié)。然后她過去,擁抱他,以meimei的名義,然后被他領(lǐng)著,送到不知道是誰的手里,幸福戛然而止……卻從沒想過在這樣的場合,他用他的舌敲打著她的牙齒,告訴她:“我不是你哥哥!”這讓她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窒息,還有大腦空白。 “我不是你哥哥,我們可以在一起!”楠子吻住她的唇,似乎是嚇傻了?有點涼,很遲疑,可從她不知進退的樣子,他明了她的不舍?!澳愦_定?”她望著他,眼睛里再次燃起了希望?!拔掖_定!”楠子把她抱起來,恨不得揉進自己身體里面去,他需要她的回應(yīng),她也是。在不知道楠子說的情況是否屬實的情況下,唐惜弱選擇了自己愿意相信的那種,唇舌糾纏,眼淚迸發(fā),只為這段分離期間,那刻骨的思念和煎熬?!胺攀?!”一聲斷喝,把緊緊相擁的人分開,莊朗鐵青著臉沖過來,把楠子狠狠推到一旁:“你怎么進來的?” 一個趔趄,楠子幾乎倒地,該來的總歸要來,他冷冷一笑。唐惜弱想去拉他,被莊朗一把抓?。骸澳阋鍪裁矗俊薄八皇俏腋绺?,他剛剛告訴我的!”唐惜弱的臉上還有欣喜,自然不知道莊朗的良苦用心:“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彼煺娴匾詾椋f朗真的是因為他們客觀上不能在一起,才出手照顧自己的,倘若那個客觀條件不存在,那么他會依然選擇放手。莊朗頓時變了臉色:“你?”一瞬間,他幾乎看不懂她了。唐惜弱跑到楠子面前:“你怎么知道的?快告訴我?。 痹俅卫氖?,真好。楠子還沒開口,一隊警察匆匆跑進來,不由分說上前扭住他:“這就是那個可疑的人,帶走!”其中一個沖著莊朗敬了個禮:“對不起約翰遜先生,打擾了!”帶了人匆匆離開。唐惜弱又叫又拉,慌忙跟了兩步,又回頭看著莊朗,跺腳發(fā)怒:“你怎么能讓他們帶他走呢?” 整個過程,他只是雙手抱胸,冷眼旁觀?!八麤]有證件,擅自闖入這樣的場所,已經(jīng)觸犯了法律。”莊朗輕描淡寫:“等明天,我再看看能不能想辦法保他出來吧!”已經(jīng)盯了他很長時間,那些人只注意了前廳,卻沒注意這里,才讓楠子鉆了空子,除了帶走,他還能做什么?“不行!”唐惜弱道:“楠子他是來找我的,又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你不是有嘉賓卡的嗎?你說他是你的人不行嗎?”她對莊朗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很不高興地噘著嘴:“怎么能讓他一來就去警局呢?”這是她不了解情況,倘若知道是莊朗安排那些人把楠子帶走的,不氣死才怪。莊朗靠在門邊:“你不是要補妝嗎?快點,我等你!” “不補了!”唐惜弱恨恨地把包一甩:“我要出去!”對付莊朗,她只用任性一招就夠了,也正是他的驕縱,才讓她肆無忌憚地一次次得逞?!安辉S!”莊朗咬了咬牙,他的忍受,真的已經(jīng)到了極限,可他能忍受她的小脾氣,卻不能再看著她被另一個男人帶走:“不聽話就回家,總之不可以在這里胡鬧!”提前準備好的求婚計劃,也只能暫時擱淺了。唐惜弱冷哼一聲:“不,我去警局!”莊朗真是被她氣得心律不齊:“你今天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來的,參加交流的都是政府要員,現(xiàn)在跑去警局,你讓我怎么辦?”他真的已經(jīng)退讓到最后一步了,卻依然不能得到她的一點點關(guān)心,到底是為什么?“可是楠子在那里受苦,我在這邊又哪里笑得出來呢?”唐惜弱說著,上前搖晃著莊朗的胳膊:“二大爺,你想想辦法嘛,那些議員那么厲害,難道還不能把楠子放出來???”莊朗低著頭,嘆息一聲:“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為我考慮過一點點?” 放他很容易,可是他呢?“我怎么沒為你考慮?這個舞會我本不想來的,可你說當(dāng)時上報的時候已經(jīng)把我報上去了,如果我不來,你會很難看,我這不是來了嗎?以前,你讓我陪你去應(yīng)酬,能去的我不也都去了嗎?”唐惜弱還覺得滿肚子委屈:“我還覺得你是很值得依靠的,現(xiàn)在你怎么這樣呢?”“唐惜弱,我得到前廳去了,如果你想跟來就跟,不想跟我讓人把你送回去!”莊朗說完,抬腿走了出去,留下唐惜弱一個人捶胸頓足,莊朗對她,還真的從沒這樣過。無論如何,她是不可能再回到那個舞會上去的,唐惜弱氣咻咻地沖出了那家酒店,身后的幾個保鏢跟著她狂奔:“小姐,請你上車!”“上你大爺?shù)能?!?/br> 唐惜弱恨不得把帶頭的那小子揍一頓:“剛才那幫警察去哪里了?我們跟過去!”“不可以,約翰遜先生說讓你馬上回家!”唐惜弱白他一眼:“去告訴你那個約翰遜大爺,我偏偏就不回去,哼!”大步流星朝前沖,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莊朗不是要面子,他不是要形象嗎?她偏不給他這個面子!當(dāng)然,她沖到警察局也是沒用的,楠子并沒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對待,但是警察不許他們見面,只隔著窗戶,讓他們彼此對望了一會兒而已。楠子看她的時候,始終是面帶微笑的,為見她這一面鋌而走險,這個結(jié)果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最嚴重的懲罰就是拘留幾天,而這,能把唐惜弱拉住,也值了。他示意她離開,表示自己很好,然后,指指自己,畫了個心形,又指指唐惜弱,笑了。我愛你。唐惜弱的心里,頓時有淡淡的甜泛上來,源源不斷。 “但是……”保安有些為難,那女人已經(jīng)在這里糾纏了好久,口口聲聲說要見到他,倘若回絕,她必定還不會離開的?!笆裁慈耍俊鼻f朗又問了一句,別是記者什么的,趕都趕不出去。“似乎是中國人!” 保安道,那個女人跟他解釋了好半天,可惜他聽不明白。莊朗不置可否,想邁上車的步子又停下來:“那好吧,你先讓她過來!”獲準進入以后,佳晨三步并做兩步?jīng)_到莊朗面前,急聲道:“你把楠子怎么樣了?”她沒有聯(lián)系上之前給她安排這件事的人,等在外面的時候,又看到過去一輛警車,聽說是擅闖進去的人給捉住了。這讓她心急如焚,顧不得等消息,直接來找莊朗?!澳阋瞾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