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怔在原地半響，皺起眉頭臉色沉重：“龍巢有機房？上次我見著那里不就是一座山么？在山里面？”

    蕭梅瞥了楊明一眼，起身走到旁邊沙發(fā)坐下，“我說的是核心系統(tǒng)，不是機房?！?/br>
    “有……有區(qū)別嗎？”

    蕭梅突然有種在跟傻子對話的感覺，蹙了蹙眉也懶得對話了，深吸一口氣直接說道：“我上次說了，龍巢全名叫天星龍巢，關鍵不在龍巢在天星，是指天上之星辰?！?/br>
    “天星龍巢也不指那座山，是一個布控全太陽系乃至全銀河系的太空天星群，天星可以理解成衛(wèi)星，但也不是你所理解的人造衛(wèi)星，都是天然天體，被人控制后成為移動監(jiān)測天星，無數(shù)天星組成一個超乎你想象的太空監(jiān)測系統(tǒng)，如龍聚巢故名天星龍巢，聽懂了嗎？”

    楊明似懂非懂，有點懵。

    蕭梅繼續(xù)說道：“那座山只是整個天星龍巢的一個縮影，冰山一角都不到，但對地球上的人類文明而言卻是足夠強大，山里有著一整套的龍巢接收系統(tǒng)，我便是侵入系統(tǒng)查到了一些端倪?！?/br>
    “第一，天外游戲和沈初雅虛擬世界的背后都是天星龍巢，換言之，其服務器和機房依托于無數(shù)天星漫游在整個太陽系。”

    “第二，天星龍巢檢測并記錄世間一切，遠到地球形成人類起源，近到你剛才往我腿上瞄了幾眼?！?/br>
    “我沒有……”

    “第三，關于趙家祖上那些隱秘，我便是通過那座山里面的龍巢接收系統(tǒng)查到的，也即是天外游戲和沈初雅虛擬世界，三位一體，密不可分，只要這款游戲還在，只要沈初雅虛擬世界還在，在技術到位的前提下就可以從中利用天星龍巢查到任何東西，大到太陽系內(nèi)究竟存在著多少個異域文明，小到你在床上喜歡什么姿勢，懂？”

    楊明聽懂了，但也著實是徹底震驚了。

    天星龍巢，無所不知？

    監(jiān)測并記錄一整個太陽系的太空天星群？

    如果將太陽系比作一棟樓，天星龍巢就是這棟樓里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jiān)控，樓外肯定有控制者，天星龍巢的主人是誰？

    肯定不是人類，以當今的人類科技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異域文明？艾爾希婭文明？

    這些，好像都不重要。

    關鍵是……

    “那你現(xiàn)在豈不是可以利用這天星龍巢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查個一清二楚？”

    蕭梅蹙了下眉頭，“我倒是想，可你知道侵入龍巢系統(tǒng)的代價嗎？那種運轉(zhuǎn)方式根本沒人承擔得起?！?/br>
    “嗯？什……什么意思？”楊明一臉茫然。

    蕭梅深吸一口氣，低頭伸手扯了一下腿上絲襪，語氣很是復雜：“龍巢系統(tǒng)是無懈可擊的，正常而言以我……我們的水平根本無法侵入，但龍巢系統(tǒng)有一個漏洞，好像是一種自動觸發(fā)的應急機制，即是耗費足夠能量對接到龍巢系統(tǒng)的話，便可以暫時進入系統(tǒng)?！?/br>
    楊明更加茫然，完全沒聽懂。

    “你，能不能說得再明白點？”

    再明白點？蕭梅咬唇蹙眉，其中涉及到的東西太過復雜，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才能讓楊明這頭蠢貨聽懂。

    “比如你說的耗費足夠能量是怎么一回事？”楊明又補充一句。

    蕭梅低頭在腦子里快速琢磨一下，整理好思緒后遲疑開口：“這……這么跟你說吧，你就理解成這個龍巢系統(tǒng)是要收費的，你想進系統(tǒng)查資料，得交錢，按時收費，只不過這個錢不是人民幣也不是美金歐元，是能量?！?/br>
    “能……能量？這東西要怎么交？”

    蕭梅抬頭盯著楊明，兩眼復雜：“你確定想知道？”

    楊明正要點頭，突然意識到，蕭梅這眼神好像……不太對勁。

    太詭異了。

    感覺就像是，她所說的能量，是一種楊明不大可能接受得了的東西。

    會是什么？

    楊明不是思維遲鈍之人，很快便聯(lián)想到蕭梅不久前所提到的那個案例，綁匪劫持航班，要求將一家滅門才肯放航班生還。

    而蕭梅借助這個案例所要表達的是，仁義公平都是假的，唯有犧牲不可或缺。

    順著這條思路，楊明再聯(lián)想到那兩架旅游航班數(shù)百人死于蛇群的事情。

    難道，那幾百人便是能量？

    “看來你已經(jīng)想到了?！睏蠲鬟€沒開口，蕭梅突然一句。

    她能從他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來，他已經(jīng)想到答案了。

    可楊明還是問道：“是……是旅游航班那些人？他們就是能量？”

    “可那些人不是信號源引過來的嗎？這，這跟你耗費能量侵入龍巢系統(tǒng)有什么關系？”

    蕭梅點了點頭，“嗯，人是信號源引過來的沒錯，但蛇群是我控制的，不，也不能這么說，應該說是，我搶了信號源的東西，將那些人送給龍巢系統(tǒng)作為交換，然后我才能進入龍巢系統(tǒng)查到你手上這份資料?！?/br>
    楊明愣愣地低頭盯著手上這份資料，有些懵，是那種異常沉重的懵。

    就這么一份資料，用了好幾百條人命？

    這么可怕的事實楊明是真有些無法接受，要知道在荒島外面的那個人類社會，文明社會和法治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殺一個人就足夠判死刑了。

    可在這里，蕭梅用幾百條人命就為了換這么一份資料？

    若是以前，楊明還在部隊那個時候，他怕是會大義滅親直接把蕭梅抓起來送到軍事法庭。

    可現(xiàn)在，首先不現(xiàn)實，其次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楊明了。

    最為關鍵的是，這里是艾爾希婭島群之一，不是以文明科技著稱的人類社會。

    這里沒有法律沒有秩序沒有任何約束，只有一個法則，弱rou強食。

    如同蕭梅所說的那樣，這也正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面貌。

    在外面，一條人命固然會牽扯到很多事情，諸如兇手目的，行兇過程，法律糾紛對峙公堂，情仇恩怨各種糾葛，以及受害人的遺產(chǎn)分配乃至遺產(chǎn)爭搶等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這里，人命？死在水溝里鬼都不會管你。

    幾百人命又如何？滅掉古磁蛇群？然后再跑出來一個飛尸軍團，血尸軍團，巨猿軍團，巨蟒軍團，吐霧獸，吞霧獸，不死蚯蚓，窮奇，甚至蛟蟒，龍蟒……

    “還有件事，關于龍巢的，想聽嗎？”蕭梅突然一句打斷楊明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