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遲早得死一個
方彤的臉,同我母親的臉完全不同。 我母親是那種溫婉之間,夾雜著幾分凌厲和清冷。 但是方彤就是純粹的溫和如玉,清秀淡雅,身上有種令人安全的氣息。 “是她的沒錯,她的臉變了,但是她的氣質(zhì)、氣息都沒變,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來?” 柳摯同我急眼了! 她的不悅擴散,“你現(xiàn)在是在懷疑我嗎明塵?”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兩個人完全不同!” “百里巍都能換臉,宋鈴怎么就不能換臉了?她要是大搖大擺回到江城,她會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 我啞口無言。 想起第一次同方彤見面的時候,她抱住我,然后落了一地的眼淚下來。 當時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久違的故人。 我并未想那么多,只是覺得,或許是粉絲看到偶像太開心了,所以才喜極而泣。 那么現(xiàn)在,會是如同柳摯說的那樣嗎? 一直默默陪在我身邊,照顧我的經(jīng)紀人方彤,是我的母親? 我用力甩了甩腦袋,現(xiàn)在再多的猜測也沒有用,“我打個電話給我母親!不不,我是說給彤姐!” “你可以打打看,但我估計她已經(jīng)不會接你的電話了。” 我不信。 方彤幾乎就沒有不接我電話的時候。 奈何,卻如同柳摯所說,我的電話打過去,電話那端顯示您撥打的電話號碼已經(jīng)關(guān)機。 我又打電話給我的工作室,其中一個員工說方彤已經(jīng)好久沒來公司了。 “看到了吧,我就知道她會是這樣?!?/br> 柳摯嘆了口氣。 “如同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她也能察覺到,我發(fā)現(xiàn)了她。怪不得前兩次見面,她看到我就躲著我,不敢看我的眼睛,原來是這樣,怕被我認出來?!?/br> 我抿了抿嘴角,看向說話時候眼角眉梢都染上溫柔和甜蜜的柳摯。 “你還愛著我的母親嗎?” 她一愣。 然后就沖我笑。 “我愛她這么多年,成了習(xí)慣了,我不可能不愛她,不過——愛是一方面,我已經(jīng)不奢求能夠跟她在一起了,只要她平安健康,我就心滿意足?!?/br> …… 幽靜的別墅,現(xiàn)在是深夜,四下無人。 我一個人站在客廳的中央,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從我這個角度,看到頭頂上方懸掛的鐘擺。 現(xiàn)在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很晚了。 周遭都是靜悄悄的,我環(huán)顧一圈,察覺到這里的擺設(shè)和裝潢有些熟悉。 想了想,反應(yīng)過來,這是容季芳和容季青居住的別墅。 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怎么會來到這種地方? 耳邊是我聒噪的心跳聲,緊張又焦急。 而頭頂上方的二樓,隱隱約約傳來曖昧的聲音。 我小心翼翼上了樓。 看到一扇房門是敞開的。 偌大的床榻上,男人和女人的身形糾纏在一起。 從我這個角度,看到的并不多。 光影相間處,我看清那個男人眼底的盤算,也看清那個女人眼底的溫柔。 這個女人很愛這個男人。 但是這個男人,卻不一定愛這個女人。 待我看清楚男人和女人的臉,趕忙捂住嘴巴,防止自己驚訝得叫出聲來。 男人,是容季青。 女人,是容季芳。 可是怎么會?! “親愛的,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在一起?” 容季芳趴在容季青的胸前,纖纖玉手,撫摸著男人胸腔的肌理。 容季青只是淡淡扯唇,冷冷道,“容季深和明塵,遲早要死一個?!?/br> 什么?!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上下,惡寒連連。 這惡寒聲還是被聽到了,容季青迅速朝我這邊看過來。 “誰在那里?!” 我嚇傻了,掉頭拼命地就跑。 然后腳下一個趔趄,冷不丁摔到了樓梯下面,磕得頭破血流。 再然后,我就醒了。 額頭、后背都是濕漉漉的汗,躺在我身旁的是正在熟睡的柳摯。 是了。 因為容季深不在,我一個人有點害怕不敢睡,所以就讓柳摯陪著我。 看柳摯睡得這么安然,所以剛才那恐怖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對吧? 這個夢太逼真了,一點也不像是做夢,就像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在夢中的場景,久久揮之不去。 該怎么辦…… 我好痛苦,好難受。 我下了床去,赤著雙腳,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玻璃鏡面上映照出我蒼白無血的臉色,還有很深的黑眼圈。 每次我做噩夢,我的黑眼圈就會很重,而且這些夢都非常的匪夷所思,有一些還在現(xiàn)實生活中真實發(fā)生過。 等一下! 我驟然打了個激靈。 夢境,在現(xiàn)實中真實發(fā)生過? 我走出了洗手間,看到墻上掛的鐘表。 凌晨兩點。 同夢中的時間完全吻合。 這也太巧合了吧! 我趕忙走到落地窗前,顫抖著兩只手,撥通了容季深的電話。 他現(xiàn)在在s國,是有時差的,s國那里應(yīng)該是白天才對。 “塵塵?” 這人故意的。 他一這么叫我,我眼淚就吧嗒吧嗒落下來,斷了線的珠子般,完全止不住。 “這么晚了還不睡?” 我說不出話來,直到哭聲泄露,我趕忙捂住嘴巴。 那端的嗓音著急,“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呼…… 我吸了口氣,緩緩?fù)鲁鰜?,調(diào)整了一下思緒。 “沒什么事情,我就是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現(xiàn)在的情況?!?/br> “那哭什么?” “我、我才沒哭!” 一邊說著,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該死的,我干嘛要做這個動作。 想要收回,奈何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端失笑了一聲,“想我想哭了?” “你少自戀了,我是做噩夢了,然后被嚇哭了?!?/br> “嗯?!?/br> 除了調(diào)侃,他就是這么淡淡的語氣。 我不指望這人會像別人家的老公那樣說一句“乖寶貝兒沒事,夢都是假的,老公在這呢”,這種膩歪的話,除了特殊情況,容季深不會說的。 我嘆了口氣,又吸了吸鼻子,“你什么時候回來?” 那端哼了一聲,“還說不想我?!?/br> “好吧……我想你了還不行。” 他才走了一天,我就想他了。 以前也沒這樣連體嬰兒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