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他的澄清
門外面的那個男人又敲了幾聲門,看我一直不開門,應(yīng)該是走了,因為外面沒動靜了。 我暗自松了口氣,這才又走過去從貓眼望過去。 外面果然是沒人,想必那人是已經(jīng)走了。 看樣子容季深居住在這里的酒店也不是多安全,才這么點時間,就已經(jīng)有人知道我在這了。 可是剛剛那個人,他是誰? 我的腦海里還回蕩著他的臉和輪廓,不得不說,他的樣子真的好恐怖。 容季深回來已經(jīng)是晚了。 他自己有鑰匙,從外面開的門。 當時我坐在沙發(fā)上啃蘋果,聽到動靜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走進來,我便趕忙站起來,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終于回來了!” 我把方才外面有個人的事情,同他說了。 容季深嗯了一聲,走到我這邊來,長臂一探,他削薄的兩瓣唇落在我的額頭,涼涼的,帶著他獨有的薄荷香氣。 “好乖?!?/br> 他說。 我反應(yīng)過來,推了他一下。 “別占便宜!” 他哼了一聲,倒是松開手沒再說什么。 好端端的,他忽然對我態(tài)度這么好,非jian即盜! “你的酒店看樣子也不安全了,我要不要再重新找個別的地方?” “過幾天再說,暫時你呆在這里,只要你不出去,沒人敢破門而入?!?/br> 我:“……” 容季深在酒店呆的時間不長,他很快就走了。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呆在家里,把玩著電視機的遙控器。 哦對了,我還忘記告訴容季深那廝給我調(diào)成可以看新聞的電視。 不得不承認,與世隔絕的滋味不好受,我便給前臺打電話,告訴她電視不能看新聞的事情。 前臺說,要找維修的進來給我看看。 一聽這話,我就趕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看電視了!” 還是讓我與世隔絕的好。 我寧愿做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癡。 …… 我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電視播報的新聞。 這電視不知是自己好了,還是怎么著。 原來昨天晚上,就在我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時候,容季深已經(jīng)召開了記者會澄清。 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記者會。 我看到,容季深站在最上面,修長的手指握著話筒,嗓音清涼又純粹,“各位?!?/br> 他說。 “我承認,我對明塵還抱著私心?!?/br> 他又說。 “那天,是我主動的?!?/br> 前后不過三句話,說完他就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高冷的樣子像是上神,將那些八卦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記者們都堵在了現(xiàn)場。 我現(xiàn)在看的是重播。 也就是說,容季深在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澄清了。 心里面五味雜陳的。 他其實完全沒必要這么說,澄清會也是多余的,因為就算甩鍋在我身上,記者和大眾也拿他沒辦法,畢竟視頻就是實錘,眼見為實,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我滾出娛樂圈。 可是現(xiàn)在…… 他這個人,應(yīng)該比我呆在娛樂圈的時間更長才對吧。 現(xiàn)如今進退兩難的,已經(jīng)不再是我,容季深替我分擔了很大一部分。 可是……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天下午,許一云忽然過來了。 準確的說,她是被容季深押著過來的。 容季深直接踹了她一腳,許一云膝蓋一彎,就那么跪在我面前。 “你這是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要上前扶許一云。 容季深居高臨下的,不讓我動彈。 “你自己問問她做了什么好事?” 我不解地看向許一云,不知怎的,她忽然哭起來。 “明塵,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她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我這才知道,原來偷拍我,將拍到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一次陪在我身邊的助理,許一云。 她說,她是我和容季深的腦殘粉和死忠粉,以為這么做,就能讓我和容季深重歸于好。 我覺得她肯定是沒說實話。 因為我又不傻,我想,但凡是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將這種視頻泄露出來。 因為容季深才澄清他和我已經(jīng)分手,再無瓜葛,更重要的—— 許一云是知道的,現(xiàn)在沈叢才是我的男朋友。 她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我一個勁追問她真正原因,她只是哭著搖頭,“真的就是這樣,明塵,容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們兩個在一起?!?/br> 容季深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直接扯住了許一云的頭發(fā)。 “你現(xiàn)在不說實話,你會死的很慘?!?/br> 許一云像是嚇傻了似的,尖叫著看向我,可憐巴巴祈求我救她。 我卻不看她,心想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我又不是圣母,更何況這一次的許一云確實是過分了,這樣事情,她這次捅大了。 許一云哭著說讓容季深放過她,最后容季深踹了她一腳,又把她踹了出去。 “走!” 他上前扯我的胳膊,把我從沙發(fā)上拉了起來。 “去哪?”我不解。 “不是說這個酒店不安全?現(xiàn)在就回去?!?/br> “可是我的戲還沒拍完……” “剩下的不用拍了,讓那個導(dǎo)演自己對付。” 他讓我趕緊去收拾行李,又讓我趕緊走。 急急忙忙的樣子,就跟拍警匪片似的。 酒店門口有車子接應(yīng)我和容季深。 車子到了機場,容季深塞給我一張回江城的飛機票。 “回去之后不要聯(lián)系我?!?/br> “為什么?”我下意識問。 “不然你想怎么樣?我都說是我主動了,現(xiàn)在我在風口浪尖,你不跟我扯上關(guān)系最好?!?/br> 是啊。 現(xiàn)在在風口浪尖的人是容季深。 可是,我一點都不開心。 “我能幫你什么嗎?” 他楞了一下。 挑眉,瞧我。 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為何要說這種話。 就想著,能給他分擔一點,自然是好的。 可是明塵,明明造成這件惡劣后果的人,就是他啊。 “你回去老老實實在孟淮夜的公司呆著,就是幫我了?!?/br> “你不回去嗎?” “嗯。” “你要去哪?” 我的話很多,一直看著容季深。 他抿了抿嘴角,說道:“去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br> “你又要去很遠的地方了嗎?” 容季深又是一愣。 “你想起什么了?” “沒有,我做了一個夢,那是少年時期的你,你說你要去沙漠,那里很危險,讓我不要跟著你,你還塞給我?guī)装賶K錢,說是今天心情好,才決定幫我找到出路?!?/br> 方才他往我手里塞機票的動作,同他給我塞錢的動作很相似。 所以我才想到了夢境這一茬。 但是容季深卻是不以為然,“夢境都是相反的,我從沒做過這種事,也沒對你說過這樣的話,你走吧。”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他墨色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斜飛的衣袂在拐角處漸漸地,了無痕。 我就這么一個人坐上了回到江城的飛機。 來的時候,身旁還坐著許一云,一路上有說有笑的,挺好的。 現(xiàn)在走了,就是我自己一個人,孑然一身,什么都沒有。 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好像是之前在外地拍戲,也發(fā)生過類似的事情。 好像,那個時候是死了什么人,那個人,跟我很熟悉的樣子。 但是一如既往的,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回到江城,意味著我的另一層考驗來了。 我必須要面對一個人—— 沈叢。 回到公寓,沈叢不在,我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然后靜靜等著,沈叢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天黑了,我窩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恍惚間覺得有人在打量自己。 我驚恐警覺睜開眼睛,一看是沈叢,這才松了口氣。 嚇我一跳。 我還以為是那天在門外面的那個,臉上帶著傷疤的男人。 天知道,他已經(jīng)在我心里給我留下陰影了,午夜夢回,他的那張臉甚至還在我腦海里面浮現(xiàn)出來。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下意識看向沈叢。 他瘦了一些,棱角分明的線條,虛虛晃晃的,在我眼底變得不真切。 “抱歉,我吵醒你了。” “沒事……我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你沒接,我就一個人從機場回來了。” “嗯,我有事情在忙,沒聽到?!?/br> “哦……” 空氣中有短暫的沉默。 是因為太長時間沒聯(lián)系的緣故嗎,我感覺面對沈叢,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話可說。 “你吃飯了沒有?” 他問我。 我點點頭,回過神來,說自己吃了。 他嗯了一聲,沖我笑笑。 “我肚子有點餓了,你要不要再吃點夜宵了?” “不用了,謝謝……” “那好,我自己去做點,你別在沙發(fā)上睡了,容易感冒,回房間去吧?!?/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去廚房。 我卻叫住了他的名字。 沈叢沒有回頭,只是頓住步子,微微側(cè)了一下眸,“怎么了嗎?” 心里憋得有些難受,這塊大石頭,我終歸是要找個機會,卸下來的。 于是我看著沈叢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說道—— “那個……” 我在躊躇著措辭,暗暗告訴自己,長痛不如短痛,很多事情終歸要做一個了斷。 “我們好好談?wù)劙桑矣行┰?,想對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