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趕緊離開
我閉了閉眼。 懷孕……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一刻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像是在意料之中,又有那么一點意外,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分不清這份酸楚是對我自己,還是對這個孩子。 那個男人看了我一眼。 “你叫明塵?” 我點點頭。 我看不清這個醫(yī)生的臉,只知道,他有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被陽光那么一照,忽明忽暗。 “明塵jiejie……” 身下,云云扯了一下我的袖子,像是有點害怕了。 我伸手撫摸著她的腦袋,沖她笑笑,雖然我現(xiàn)在看上去很平靜,其實我還挺沒譜的,因為我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要對我怎么樣,對我的孩子怎么樣。 “我先帶她去二室?!?/br> 那個桃花眼的男人說著,便要拉著我走。 我拉著云云不松手,一邊道,“我去哪,這個孩子就去哪?!?/br>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br> 那個男人說著,便將我拉走了。 “云云……” 我一步一回頭,直到被這個男人扯到了一個空曠無人的房間里面。 塵土的氣息蔓延開來,嗆得我有些難受。 他遞給我一個白色口罩,讓我戴上。 “這些氣體是對人體有害的,趕緊戴上?!?/br> 我一邊戴口罩,一邊不解看著他。 這里的人,人心冷漠,又自私自利,按理說他不會顧及我的死活才對。 在這片烏煙瘴氣之中,他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到里面的器材室里面。 這里沒有方才外面的那股味道了,我和那個男人同時將口罩摘下來。 于是乎,我終于看清楚他的臉。 很干凈的一張臉,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沒什么瑕疵。 我瞧著他,“你叫什么名字?” 因為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他很熟悉。 他哼了一聲,看著我,“百里巍,你認識我?” 百里??? 我搜索著自己的記憶庫,搜索失敗,我搖搖頭,說不認識。 他又哼了一聲,“這不就得了?!?/br> 然后便遞給我一身白色的護士服,讓我換上。 我再次不解。 這一次,他開了口,同我解釋: “你懷孕了,我不可能讓你在這里冒險了,為了孩子考慮,你還是走吧,離開s國,回到你原本來的地方去。” 聽他話里的意思,像是知道我來自何方似的。 我微微咬了下嘴唇,沖他頷首,“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江城,不是嗎?” “你……你到底是誰?” 他竟然能知道我是江城人,說明他不簡單! 但是他的聲音冷冰冰的,“一個失憶的人,就不要問這么多了,讓你走,你便趕緊走便是?!?/br> “可是云云怎么辦?!?/br> “云云是誰?” “就是外面那個孩子,她是為了保護我才跟我一起過來的,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能拋下她不管!” 聞言,這個男人抿了抿唇。 “這個孩子交給我,我答應你,一個星期之內(nèi),我會將她平安送回江城。” “我拿什么相信你?”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他一字一句。 “不然,你以為得了流感被送到這里的人,能活著平安回去?太可笑了?!?/br> “你,你怎么著也得給我一個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不然我怎么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看了我一眼,隨而二話沒說從身旁拿過一把刀子。 明晃晃的刀子在我眼前晃,我嚇傻了,朝后退去。 那把刀子朝著我逼近,我剛想尖叫,他已經(jīng)先行一步捂住我的嘴巴,防止我發(fā)出聲音,與此同時,那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我的手指。 滴答、滴答…… 兩滴血滴落在一個器皿里面。 “瞧把你給嚇的?!?/br> 他的語氣似乎帶著幾分的揶揄,我愈發(fā)不解,只見這人松開我之后,一并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滴答,滴答…… 放在同一個器皿的血液,共融了。 我眉頭皺起來。 “這是?” “這是,最快檢驗兩個人是不是有血緣關系的辦法。” “所以共融了,該不會說明,你和我之間有血緣關系?!” 這只是我的猜測,這人卻點點頭,認同了我的猜想。 “我們之間是有血緣關系的,只是,這血緣有點復雜,一時半會兒我同你解釋不清楚,我也沒時間同你解釋這些,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在我的掩護下趕緊離開這,回到江城,找能保護你的人?!?/br> 能保護我的人? 他指的是容季深,還是沈叢呢。 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心里亂哄哄的,一團亂麻。 “可是我在找一個人,我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她,所以我不能回去!” “呵,你現(xiàn)在懷了孕,你還能找誰呢?明塵,你知不知道有的人為了救你,犧牲了什么,你能不能把你這條命看得重要一點?” “誰為了救我?犧牲了什么?” 這個叫百里巍的人,話里有話,奈何我聽不懂。 他只是搖頭,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時間不多了,趕緊穿上衣服,我現(xiàn)在就送你走?!?/br> “可——” “打住?!?/br> 他有絲絲的不耐。 “你也別跟我可是的了,現(xiàn)在我就是你哥,你什么都得聽我的,那個小姑娘留在這里,我可以保證她沒事,另外你要找的那個人,我知道你在找誰,我會幫助你找到她的?!?/br> “你認識柳摯?” 他點點頭。 剩下的話,我沒有再多問。 雖然挺邪乎的,我也不清楚到底從哪冒出來一個跟我有血緣關系的人? 他說是我哥哥,真的假的啊,我母親宋鈴在世的時候,可是從未說過我有這么一個哥哥。 不過罷了。 我現(xiàn)在想要選擇相信他。 是因為,他想要放我走,我覺得他不是壞人。 我很快換上了護士的衣服,將頭發(fā)散下來,然后跟著這個百里巍走。 他告訴我,讓我這一路上什么話都不要說,免得穿幫。 我點點頭,說好。 “既然是演員,就拿出你做演員的天賦和演技來,知道嗎?” “哦,知道了。” 他應該真的是我哥吧,不然怎么能這么說教我呢。 不過他戴著口罩,眼角卻是上挑的,隱約像是在笑。 應該是我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