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媽,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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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李文熙時,沉雨芙還在讀女子高中,而他已是會計行實習(xí)生。他是個熱情、積極的人,對工作如是,對沉雨芙如是。在交往的數(shù)年間,他教會了羞澀懵懂的女孩何謂rou體渴求,在他催情的話語中、醉人的指尖間,她得到了一種赤裸親密的喜悅。
二人勇于嘗試,以不同手法討好對方。無論是身體或是心靈,他倆都能對彼此坦蕩蕩地展示一切,從沒需要掩飾由深愛而生的慾望。
所以,才高中畢業(yè),沉雨芙已不顧周遭親友的反對,毅然嫁了給李文熙。
當(dāng)會計師已有數(shù)年的他一直很照顧她,從沒讓妻子過上辛勞的一天:供她進大學(xué)修美術(shù);在心靈上鼓勵她、在財政上支持她開設(shè)自己的藝?yán)?,展出她的雕塑?/br>
李文熙好色,而沉雨芙也渴求他的愛撫;婚前還得低調(diào)的欺瞞身邊親友,婚后的解放令情熱似乾禾碰上了星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她是大著肚子在大學(xué)美術(shù)室里趕作業(yè)的;到畢業(yè)時,李昊昇已到了能跑能跳的年紀(jì),陪她上臺領(lǐng)證書。
但即使家里多了一人,李文熙也從不知收歛,仍對沉雨芙又抱又摟。就是后來升上管理層,下班晚了,還是每晚準(zhǔn)時把妻子抱上床。
兒子李昊昇乖巧可愛,是沉雨芙的心肝寶貝。他偶爾會淘氣,卻不是壞孩子。而且他自小也很會疼mama,她累了會給她搥背,又會在工作室?guī)兔?zhǔn)備材料和工具,就連她賦間在家閱讀或看電視時,他也會在她身邊團團轉(zhuǎn),黏人極了。
只是隨年月長大,升上中學(xué)后,他漸漸不再那么親mama了。
孩子成長,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世界,有不能被父母發(fā)現(xiàn)的秘密,是自然不過。沉雨芙明白,所以縱再不捨,也只能放開他已不再細(xì)小的手掌。
坦誠地說,她是個幸福的女人。
但,后來卻發(fā)生了一件事,自那起,李昊昇再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直至今天,沉雨芙也在猶豫,錯的,究竟是不是她自己。
***
沉雨芙從工作坊帶著滿身的石膏漬回家,一進門便看見玄關(guān)多了五雙鞋子。她沒好氣的笑了笑,換上拖鞋。
今晚要跟文熙約會,所以她沒有即時去敲李昊昇的房門,而是先去洗澡,把滿身的石膏粉清洗去,準(zhǔn)備待會外出的裝扮。
從衣櫥中拿出一襲許久沒穿過的裙子穿上了,她左右扭動身子往鏡內(nèi)看。
淡粉紅的裙子,把肌膚襯托得透白粉嫩;布料輕巧纖薄,帶點彈性,一字肩的設(shè)計露出鎖骨和肩膀,上身和短袖子剪裁貼身。她身上帶rou,被裙子束著,總覺又更豐滿了點;胸部把布料往外撐得繃緊,衣襟便貼服得猶如皮膚一樣,走動時胸脯的晃盪藏也藏不住。
腰肢以下的裙襬短小得剛好蓋到大腿中央,布料輕盈飄逸,隨著步子盪漾,有如春風(fēng)中一片花瓣似。
「都幾歲了,還要我穿這樣……」她無奈地與鏡內(nèi)自己對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擠弄胸脯四周的豐滿,調(diào)整衣襟。
裙子本來就不是她自己選,而是李文熙送的,她每穿起來也膽驚受怕,只覺暴露太多,硬是混身不自在。
他數(shù)天前說許久沒見她穿了,今晚想看她穿。
他大抵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穿起來是什么效果吧?她又朝鏡內(nèi)嘆息。
化好妝以后,她燙鬈了頭發(fā)、戴上耳環(huán),也涂了點香水。
選好包包看看時鐘,還有點時間,便到李昊昇門外。
門內(nèi)隱約傳來男生聊天、打鬧的雜聲。她敲門等一會,門把便扭動了。李昊昇拉開門:「回來了?」她如常探身進房中:「嗨!」
李昊昇有一群固定朋友,五、六個男生不時來家中玩,打游戲讀書什么的。沉雨芙經(jīng)常在家,間來沒事干也會給他們弄弄下午茶,跟他們熟絡(luò)了點,有時他們也會邀伯母一塊坐下來打游戲。
一人坐在電腦前,叁人坐地上,一人坐在床上盯著電腦螢?zāi)唬宦牭匠劣贶降穆曇?,大伙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平時他們都會爽快地回應(yīng),但今天,男生們見了她,一個個都呆住了,連李昊昇也不例外。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沉雨芙困惑極了,下意識往身后看。
「伯母好,我們又來打擾了。」
她聞聲轉(zhuǎn)回頭去,是坐在李昊昇床上的莊民生,其他人也立時附和、打招呼,張張笑臉如常燦爛。
剛才是怎了?
「別這么說,你們來了這房子也才有生氣呀!」她笑瞇了眼:「要喝點什么嗎?汽水?茶?可可?」
「什么也好吧,我去幫你?!估铌粫N搭著mama肩頭,把她轉(zhuǎn)回身去,幾乎用押的把人推到外。
門一關(guān)上,沉雨芙立時狐疑的瞇眼盯著兒子:「你們在偷看不該看的東西嗎?」
他們大概也到了會看A片和色情刊物的年紀(jì)了,幾個男生聚在一塊,要看也不是怪事,但父母仍在同一屋中就未免太放肆了。
「哪有,就在打游戲而已。」
聽到房中的的確確傳出射擊聲,還有熟悉的一句「kill ed」后,她才放松了,與李昊昇到廚房去。
把托盤放在中島流理桌上,李昊昇打開冰箱:「換了衣服,要到哪嗎?」拿出飲料。
「對,今晚跟你老爸約會去,不回來吃飯了?!顾蜷_頭頂上的櫥門。李昊昇把汽水和冰茶放桌上:「嗯。」
踮起腳,沉雨芙把玻璃杯子逐一取下:「冰箱中有晚飯,翻熱了便好。若大伙想留下來,便叫披薩吧,你知道錢放哪?!?/br>
「嗯?!?/br>
她已拿出了幾只杯,還差放在廚柜太深處的最后一只,她踮著卻很艱辛才搆得到。不料手一滑,玻璃杯便直朝頭頂砸下來。她脖子一縮,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已感到腰間一股勁力,被拉開了。
全身被溫暖包覆著,再張開眼,只見一隻手臂伸長在頭頂上方,已接住了杯子。
李昊昇就在身后,一手提著拿著玻璃杯,一手摟著她腰,高度籠罩著她。
「沒事吧?」他低頭看著mama認(rèn)真問。
沉雨芙驚魂未定,輕拍著「噗通噗通」跳的胸口仰臉看他。驀然驚覺,原來兒子早已高出一個頭來,給她靠著的肩膀也比印象中要寬厚。
他眉毛濃密,鼻子直挺,除了陽剛的眼眸比爸爸正氣,輪廓著實有幾分他父親年青時的影子。
沉雨芙雙手扶著兒子臉頰,甜在心頭:「有兒子保護,還會有什么事?」在他頰上親一親。
他嚇得立時跳開一步,臉色充紅了:「干嗎!」
「mama要親孩子也不許?」她把手中的玻璃杯子放托盤中,他不滿嘟噥:「我的朋友都在?!顾炊Z帶嘲諷回道:「難不成你怕人家妒忌了?」從他手中接過杯子,下一秒?yún)s被他抄住了手腕。
她心臟突地跳一下,緩緩抬眼,目光落在他臉上。
他眉頭緊皺,嘴唇緊抿著,有種倔強的微慍:「媽,我長大了?!?/br>
沉雨芙從沒見過這表情在兒子臉上出現(xiàn),忽然覺得今天的李昊昇變了個人,是個陌生的男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使他急著要堅持得到母親的肯定,但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在mama眼中,你永遠(yuǎn)也是小寶寶?!股焓秩嗳嗨逅亩贪l(fā)。
預(yù)期中的反抗并沒發(fā)生,他只是目無表情、定睛看進她眸中深處。
她頓時不懂反應(yīng),撫著他頭頂?shù)氖纸┳?、然后悄悄落下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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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勇于嘗試,以不同手法討好對方。無論是身體或是心靈,他倆都能對彼此坦蕩蕩地展示一切,從沒需要掩飾由深愛而生的慾望。
所以,才高中畢業(yè),沉雨芙已不顧周遭親友的反對,毅然嫁了給李文熙。
當(dāng)會計師已有數(shù)年的他一直很照顧她,從沒讓妻子過上辛勞的一天:供她進大學(xué)修美術(shù);在心靈上鼓勵她、在財政上支持她開設(shè)自己的藝?yán)?,展出她的雕塑?/br>
李文熙好色,而沉雨芙也渴求他的愛撫;婚前還得低調(diào)的欺瞞身邊親友,婚后的解放令情熱似乾禾碰上了星火,一發(fā)不可收拾。她是大著肚子在大學(xué)美術(shù)室里趕作業(yè)的;到畢業(yè)時,李昊昇已到了能跑能跳的年紀(jì),陪她上臺領(lǐng)證書。
但即使家里多了一人,李文熙也從不知收歛,仍對沉雨芙又抱又摟。就是后來升上管理層,下班晚了,還是每晚準(zhǔn)時把妻子抱上床。
兒子李昊昇乖巧可愛,是沉雨芙的心肝寶貝。他偶爾會淘氣,卻不是壞孩子。而且他自小也很會疼mama,她累了會給她搥背,又會在工作室?guī)兔?zhǔn)備材料和工具,就連她賦間在家閱讀或看電視時,他也會在她身邊團團轉(zhuǎn),黏人極了。
只是隨年月長大,升上中學(xué)后,他漸漸不再那么親mama了。
孩子成長,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世界,有不能被父母發(fā)現(xiàn)的秘密,是自然不過。沉雨芙明白,所以縱再不捨,也只能放開他已不再細(xì)小的手掌。
坦誠地說,她是個幸福的女人。
但,后來卻發(fā)生了一件事,自那起,李昊昇再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直至今天,沉雨芙也在猶豫,錯的,究竟是不是她自己。
***
沉雨芙從工作坊帶著滿身的石膏漬回家,一進門便看見玄關(guān)多了五雙鞋子。她沒好氣的笑了笑,換上拖鞋。
今晚要跟文熙約會,所以她沒有即時去敲李昊昇的房門,而是先去洗澡,把滿身的石膏粉清洗去,準(zhǔn)備待會外出的裝扮。
從衣櫥中拿出一襲許久沒穿過的裙子穿上了,她左右扭動身子往鏡內(nèi)看。
淡粉紅的裙子,把肌膚襯托得透白粉嫩;布料輕巧纖薄,帶點彈性,一字肩的設(shè)計露出鎖骨和肩膀,上身和短袖子剪裁貼身。她身上帶rou,被裙子束著,總覺又更豐滿了點;胸部把布料往外撐得繃緊,衣襟便貼服得猶如皮膚一樣,走動時胸脯的晃盪藏也藏不住。
腰肢以下的裙襬短小得剛好蓋到大腿中央,布料輕盈飄逸,隨著步子盪漾,有如春風(fēng)中一片花瓣似。
「都幾歲了,還要我穿這樣……」她無奈地與鏡內(nèi)自己對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擠弄胸脯四周的豐滿,調(diào)整衣襟。
裙子本來就不是她自己選,而是李文熙送的,她每穿起來也膽驚受怕,只覺暴露太多,硬是混身不自在。
他數(shù)天前說許久沒見她穿了,今晚想看她穿。
他大抵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穿起來是什么效果吧?她又朝鏡內(nèi)嘆息。
化好妝以后,她燙鬈了頭發(fā)、戴上耳環(huán),也涂了點香水。
選好包包看看時鐘,還有點時間,便到李昊昇門外。
門內(nèi)隱約傳來男生聊天、打鬧的雜聲。她敲門等一會,門把便扭動了。李昊昇拉開門:「回來了?」她如常探身進房中:「嗨!」
李昊昇有一群固定朋友,五、六個男生不時來家中玩,打游戲讀書什么的。沉雨芙經(jīng)常在家,間來沒事干也會給他們弄弄下午茶,跟他們熟絡(luò)了點,有時他們也會邀伯母一塊坐下來打游戲。
一人坐在電腦前,叁人坐地上,一人坐在床上盯著電腦螢?zāi)唬宦牭匠劣贶降穆曇?,大伙不約而同的回頭看。平時他們都會爽快地回應(yīng),但今天,男生們見了她,一個個都呆住了,連李昊昇也不例外。
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沉雨芙困惑極了,下意識往身后看。
「伯母好,我們又來打擾了。」
她聞聲轉(zhuǎn)回頭去,是坐在李昊昇床上的莊民生,其他人也立時附和、打招呼,張張笑臉如常燦爛。
剛才是怎了?
「別這么說,你們來了這房子也才有生氣呀!」她笑瞇了眼:「要喝點什么嗎?汽水?茶?可可?」
「什么也好吧,我去幫你?!估铌粫N搭著mama肩頭,把她轉(zhuǎn)回身去,幾乎用押的把人推到外。
門一關(guān)上,沉雨芙立時狐疑的瞇眼盯著兒子:「你們在偷看不該看的東西嗎?」
他們大概也到了會看A片和色情刊物的年紀(jì)了,幾個男生聚在一塊,要看也不是怪事,但父母仍在同一屋中就未免太放肆了。
「哪有,就在打游戲而已。」
聽到房中的的確確傳出射擊聲,還有熟悉的一句「kill ed」后,她才放松了,與李昊昇到廚房去。
把托盤放在中島流理桌上,李昊昇打開冰箱:「換了衣服,要到哪嗎?」拿出飲料。
「對,今晚跟你老爸約會去,不回來吃飯了?!顾蜷_頭頂上的櫥門。李昊昇把汽水和冰茶放桌上:「嗯。」
踮起腳,沉雨芙把玻璃杯子逐一取下:「冰箱中有晚飯,翻熱了便好。若大伙想留下來,便叫披薩吧,你知道錢放哪?!?/br>
「嗯?!?/br>
她已拿出了幾只杯,還差放在廚柜太深處的最后一只,她踮著卻很艱辛才搆得到。不料手一滑,玻璃杯便直朝頭頂砸下來。她脖子一縮,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已感到腰間一股勁力,被拉開了。
全身被溫暖包覆著,再張開眼,只見一隻手臂伸長在頭頂上方,已接住了杯子。
李昊昇就在身后,一手提著拿著玻璃杯,一手摟著她腰,高度籠罩著她。
「沒事吧?」他低頭看著mama認(rèn)真問。
沉雨芙驚魂未定,輕拍著「噗通噗通」跳的胸口仰臉看他。驀然驚覺,原來兒子早已高出一個頭來,給她靠著的肩膀也比印象中要寬厚。
他眉毛濃密,鼻子直挺,除了陽剛的眼眸比爸爸正氣,輪廓著實有幾分他父親年青時的影子。
沉雨芙雙手扶著兒子臉頰,甜在心頭:「有兒子保護,還會有什么事?」在他頰上親一親。
他嚇得立時跳開一步,臉色充紅了:「干嗎!」
「mama要親孩子也不許?」她把手中的玻璃杯子放托盤中,他不滿嘟噥:「我的朋友都在?!顾炊Z帶嘲諷回道:「難不成你怕人家妒忌了?」從他手中接過杯子,下一秒?yún)s被他抄住了手腕。
她心臟突地跳一下,緩緩抬眼,目光落在他臉上。
他眉頭緊皺,嘴唇緊抿著,有種倔強的微慍:「媽,我長大了?!?/br>
沉雨芙從沒見過這表情在兒子臉上出現(xiàn),忽然覺得今天的李昊昇變了個人,是個陌生的男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使他急著要堅持得到母親的肯定,但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在mama眼中,你永遠(yuǎn)也是小寶寶?!股焓秩嗳嗨逅亩贪l(fā)。
預(yù)期中的反抗并沒發(fā)生,他只是目無表情、定睛看進她眸中深處。
她頓時不懂反應(yīng),撫著他頭頂?shù)氖纸┳?、然后悄悄落下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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