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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雙親的遺物,可要領(lǐng)回?” 寧瑯一怔。 雙親的遺物前世也是重明天代為保管,因俱是與修道相關(guān)之物,遂暫存在了他那里,直到寧瑯下定決心修行,才取了回來。 有一個芥子袋和一件法器。 芥子袋里裝的多是靈丹妙藥,心法內(nèi)功,咒符道具,另有手書的修道心得。 若是服了丹藥,她大概能立刻脫離rou/體凡胎,進入修士的階段,甚至說不定能一舉沖破知微境。 但寧瑯不想這么快。 她想穩(wěn)扎穩(wěn)打。 她前世便是吃了太多的大補品,每天不是在被各門各派投喂彈丹藥,便是乘飛劍去被投喂丹藥的路上。 因為沖得太快,反而根基不穩(wěn),后來花了好長一段時間來鞏固。 至于本本修道心得? 寧瑯倒背如流。 法器倒是很實用,只不過現(xiàn)階段的她暫時還用不上。 思緒流轉(zhuǎn)一通后,寧瑯答道:“等我正式成為修者,您再給我吧?!?/br> 重明天從這句話里聽到了寧瑯對修道的堅定。 她的眼神也滿是堅定。 修真界不乏美人。 重明天年紀(jì)大,看得多,早早地就麻木了,甚至到了最近,他已經(jīng)不會去看人的長相了,只記個面部特征和名字便草草了事。 可眼下,當(dāng)瞧見戰(zhàn)勝了往日的心魔、執(zhí)著于修道一途的寧瑯,人的長相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視界中,只覺她耐看的五官一瞬生動了起來,比之花枝招展的女修士要耀眼又璀璨得多。 但想起寧瑯說得上是貧瘠的天資,他還是不由提了一句:“你會很辛苦?!?/br> 寧瑯笑笑。 “我不怕苦。” 見提起吃苦,寧瑯的眼眉間云淡風(fēng)輕,還掛滿了溫柔的笑意,重明天不禁唏噓,只道是愛情的力量太過強大。 “你能有個道侶也好,修道的路太長,有人結(jié)伴同行也是好事?!?/br> 寧瑯耐著性子把重明天像是催婚的老父親一樣的話聽完了,只不過回應(yīng)的時候,沒有順應(yīng)他的話說下去,而是干脆利落地反駁了。 “我不會和他結(jié)為道侶?!?/br> “為何?” 雖然這不歸他管,但重明天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照他看來,不結(jié)道侶也無所謂,于修士而言,牽連兩人的只有感情,無關(guān)名分。 不過寧瑯給出的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說:“因為我要修無情道?!?/br> 重明天:“……?” 她甚至還問:“峰主,您這里可有忘情水?” 重明天:“……???” 他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完全無法理解為何片刻前提起心上人還笑得甜蜜的寧瑯,居然在此刻,說要修無情道,甚至還問他要忘情水! 重明天剛想出聲,嘴未張,一道動靜搶先一步。 ——只聽仙器屠魔錚鳴一聲。 第6章 六 解開可以,除非我死。 仙器屠魔既響,附近定有魔出沒。 霎時,重明天像是換了張臉,一瞬從慈眉善目的彌勒佛,變成了兇神惡煞的關(guān)二爺,鼓睛暴眼,殺氣畢露,嘴里還擲地有聲地喊:“納命來——!” 他猛地起身,反手一握橫于木架上震顫不斷的寬劍屠魔,身法極快地朝有魔息出沒的方向撲去。 聽屠魔錚鳴,憑下意識的反射弧,寧瑯與重明天同時起身。 可也只起了半身,寧瑯便坐了回去,平復(fù)下因躍躍欲試而浮躁的心氣,在原地等重明天的結(jié)果。 能潛入兀臬山的魔,絕不是眼下的她能夠祛除的存在。 別說是祛除,連幫重明天都夠嗆。去了也是添亂,不如不去。 重明天一掠影便從屋里飛身到了屋外。 可他只追上了一聲鴉叫,只聞聲,不見影。也僅是一息不到的功夫,手里的寬劍已不再響動,恍然方才那聲滿是恢弘正氣的錚鳴只是幻覺。 重明天在周遭細(xì)細(xì)檢查了一番后,一無所獲,只能暗嘆一聲,心頭遺憾,惋惜讓被魔給跑了。 魔沒尋到,他倒是在地上撿到個棗子。細(xì)一探查,發(fā)現(xiàn)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棗子。 想著甜食能解憂愁,便張口吃了。 見重明天回來了,把仙器拖著在地上走,不復(fù)轉(zhuǎn)眼前的面貌猙獰,可仍是一臉欲望和殺氣得不到發(fā)泄的樣子,寧瑯知他是沒有收獲。 又見他嘴里嚼著什么,生怕他是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便把闖入的魔給生吃了,不由多問了句:“您在吃什么?” “棗子?!?/br> 幸虧不是魔。 寧瑯生怕他生吃了魔會消化不良,又想,這附近又沒有種棗樹,重明天哪來的棗子。 便問:“哪來的?” “地上撿的?!?/br> “……” 地上撿的東西可以隨便吃嗎? 等了等,確定重明天沒有被毒死,沒有中了敵人的投毒陷阱,她安下心來,注意力轉(zhuǎn)到了憑空出現(xiàn)的魔身上。 “您可有線索?” 重明天深思片刻,搖了搖頭。 寧瑯則若有所思。 就她所知,當(dāng)前已知在兀臬山里的魔有一只。 因有一些復(fù)雜的原由,隱門的修士在世俗界發(fā)現(xiàn)他時,沒有就地格殺,而是帶回了兀臬山,關(guān)在了禁地。 除他以外,寧瑯懷疑還有別的魔藏在了兀臬山,躲進了隱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