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重來一次,我還愿意愛你(正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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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夏一愣,蹙著秀眉說:“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她只是讓他別那么賣命工作,并不是想讓盛景廷陪她。 盛景廷輕笑:“游蘿說雍景園的桃花開了,景色極美。說來,我還沒去看過,盛太太,賞個臉,陪我一起?” 男人附在她的耳畔,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里:“醫(yī)生也交代了,我要多走走,保持心情愉悅。盛太太若是拒絕我,我會很傷心?!?/br> “……”不怕女人難纏,就怕冰山男人會會撒嬌。 姜幼夏仿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也沒法拒絕他略顯委屈,宛若哈巴狗一樣的眼神。 盛景廷把秦或喊進來吩咐了幾句,就帶著姜幼夏去雍景園賞花。 春夏的季節(jié),萬物回春,景城里的風(fēng)景少有的美麗,不是秋冬時候的光禿禿。 他們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樣游玩,只不過雙高顏值的組合,又因那些緋聞時常引起網(wǎng)絡(luò)熱議,認的他們的人不少,時不時引來的矚目,姜幼夏不太習(xí)慣。 不過雍景園里的風(fēng)景確實極美,清涼的風(fēng)襲來,仿佛吹散了心中的陰霾。 在一起這么多年,他們從未那么平靜隨意在一起出游過,僅有他們兩人,沒有旁的電燈泡。 從雍景園出來,途經(jīng)二中的時候,盛景廷讓兼職司機的游蘿開進了二中。 姜幼夏不解:“你來這干什么?” 二中是他們的母校,一切都是從這里開始。 “年紀大了,追憶青春?”俊美的男人唇邊噙著笑意,少了分陰鷙,多了分隨和慵懶,不像是平日里冷冰冰的,讓人不敢親近。 “你畢業(yè)后,我們都沒回來過,不想回來看看么?” “沒有?!苯紫膿u頭:“只是有點意外,你這樣的人,也會想故地重游?!?/br> 盛景廷挑眉:“我什么樣的人?” 姜幼夏悠悠散著步,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有遺憾,不如意,才會想緬懷過去。這兩者,都跟你沒關(guān)系?!?/br> “盛太太看走遠了,我有遺憾?!?/br> “遺憾,年少時,不曾跟你談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如今倒是連緬懷逝去青春,都得被盛太太質(zhì)疑?!?/br> 姜幼夏臉蛋一紅,弄得她跟個杠精似的。 可嘴上不想示弱,她尖酸刻薄道:“用不著遺憾,你那時候也不會看上我?!?/br> 說話間,車已經(jīng)在校園里停下。 還是上課的節(jié)點,這會校園的林木小道,cao場都鮮少看到有身影,只偶爾校工跟老師走過。 盛景廷這小心眼的男人,在夫妻間的相處里,倒是顯得很大度,也沒計較姜幼夏對自己的挖苦,跟個愣頭青一樣,牽著她的手壓cao場。 姜幼夏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頗有些心不在焉。 私心里,她其實不想回一中里的。這里承載了她太多,年少時的青春萌動,少女的暗戀,最美好的友情,悉數(shù)都能在這找到記憶身影。 她又不禁在想,倘若那時,她跟盛景廷表白,他會喜歡接受她嗎? 這個念頭一出,姜幼夏又想,倘若那時,喬敏惜不是太自信,故作矜傲,盛景廷會喜歡明媚張揚的喬敏惜嗎? 跟她的孤僻安靜不同,喬敏惜像是盛開熱火的玫瑰,張揚熱烈。因為兩人經(jīng)常走在一起,那時候一中的同學(xué)經(jīng)常把她們比作二中的雙姝?;?。 一個是清純淡雅的白玫瑰,一個是熱情奔放的紅玫瑰。 說來也好笑,追捧她跟喬敏惜的學(xué)生都不少,甚至還經(jīng)常為她們哪個更漂亮給吵起來。 可那時候她們感情是真的好,友情是真的深,即便被拿來攀比比較,也從未影響過感情。 唯獨都栽在了盛景廷的身上。 “在想什么?” “我在想,高中的時候,我跟敏惜同時跟你表白,你會喜歡誰?!?/br> “……”盛景廷聞言一愣,姜幼夏抬眸:“只是假設(shè)而已,你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 時過境遷,答案沒有意義。 cao場里,晴天高照,風(fēng)和日麗,盛景廷看著跟前的小太太,姜幼夏不自在的想別開臉,盛景廷長臂摟著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唇,氣息掠過她耳畔時候,輕輕開口:“是你。” 姜幼夏怔了怔,盛景廷道:“我可能,很早之前就心動了?!北凰鹆О愕难垌⒁曋⒕巴⒉痪o不慢道:“喬敏惜不差,不過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相比于她,我更喜歡愛哭的盛太太?!?/br> “……”姜幼夏耳根子紅透了,捕捉到男人眼里的邪佞玩味,又隱怒道:“因為我好欺負?” 盛景廷沒答,似揚非揚的唇角邪魅極了。 許是男人天生的劣根,亦或者上位者的通性。被追捧順應(yīng)習(xí)慣了,多少都有些無聊和壞。 不是喜歡征服桀驁不訓(xùn)的烈馬,就喜歡嬌軟可欺又烈的小軟包。 cao場里的夫妻倆在追憶青春,游蘿則百無聊賴叼在狗尾巴草,攔著聽聞盛景廷光臨學(xué)校,特意過來打招呼的校長or主任老師幾人。 好不讓他們?nèi)ゴ驍_。 …… 手術(shù)的前一周,盛景廷就再次住院做治療,等待手術(shù)安排。 不過卻在住院的前幾天,姜幼夏從沈玉珠口中得知,懷孕七個月的陸婉柔流產(chǎn)了。起因是訂婚前夕,目睹陸芷然跟容少宸曖昧不清,氣不過上前推搡之間,從樓梯里滾落。 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失血過多,性命垂危。 陸夫人當(dāng)下立斷,要保住長女,六七個月已經(jīng)成型的孩子,被臍帶纏繞,活活憋死。 是一雙男嬰,眉眼間很像容少宸。 陸婉柔流產(chǎn),原定的訂婚宴,也不得不暫時取消。 同為母親,姜幼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還是感到了一絲震撼。不過她沒有去看陸婉柔,兩人的關(guān)系,見面只是尷尬,更何況,她恨陸婉柔,她同樣恨自己。 彼時見面,只是給雙方都添堵而已。 姜幼夏不去,沈玉珠倒是去的頻繁,安慰受傷的陸婉柔。 關(guān)系稍緩的容、陸兩家關(guān)系也在這個時間點變得尷尬。 相比于陸婉柔跟容少宸的事,姜幼夏彼時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盛景廷身上。 即便醫(yī)術(shù)已經(jīng)愈發(fā)成熟,但盛景廷本就不好,很差。 這場手術(shù)的成功率不過百分之五十,很危險。 這也是早前,盛景廷一直沒做手術(shù)的原因。 做手術(shù)的前一天,盛景廷背著姜幼夏,讓秦或安排了律師,立下遺囑,做最后的安排。 顯然,他對做手術(shù),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甚至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短暫的溫存,足以讓他能夠安心離開。 姜幼夏不知道這一點,秦或跟游蘿心情都很復(fù)雜,但盛景廷特意叮囑過,他們也不敢擅自跟姜幼夏說,引起不必要的弊端。 晚上,姜幼夏沒走,在醫(yī)院里陪著她。 lcu的病房很大,一米八的床,足以睡下兩人。 盛景廷摟著小太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卻不由自主的放在她平坦的小腹里輕撫著,姜幼夏被他弄得有些癢,皺眉:“你干嘛呢?” 握住他的手,不讓他亂摸。 盛景廷墨眉輕蹙,磁性的口吻噙著不滿:“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懷上?” 姜幼夏臉蛋一熱,瞪了他一眼:“這是能懷就懷的嗎?醫(yī)生說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不好,也影響生寶寶的,最好就不要懷?!?/br> 盛景廷墨眉輕蹙,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姜幼夏靠著他的肩膀,輕聲說:“生寶寶的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br> 生二胎,姜幼夏不排斥也不期待。 有盛果跟盛宸晞姐弟倆,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她不知道盛景廷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生二胎,但他想要,姜幼夏也不是不肯答應(yīng)。 只是尚且還年輕,相比于生孩子,她更想完成她自己的學(xué)業(yè)。 而不是整天呆在家里胡思亂想,忙于家庭瑣碎跟孩子。 盛景廷閉了閉眼睛,大手輕撫著她的秀發(fā),長夜漫漫,姜幼夏習(xí)慣早睡,靠在男人的懷里,很快就睡了過去,也沒注意身側(cè)男人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盛景廷輕撫著她的臉蛋,在她額頭輕烙印了一吻:“晚安,太太?!?/br> …… 姜幼夏一覺睡得很沉,也很不安,半夜醒來一次,看到身側(cè)的男人時,心里才感到一分踏實,抱著他也更緊了一分,不由自主的依戀,仍是感到幾分惶恐。 后半夜,不怎么睡得著,她做了很多夢。 關(guān)于年少時的青春,關(guān)于喬敏惜也關(guān)于陸婉柔,還有盛景廷。 光怪陸離的夢境,浮浮沉沉,像是清醒又像是深陷在夢中,牢牢地將她拽著,無法掙脫。 直至第二天醒來時,姜幼夏出了一身的汗。 身旁,盛景廷正用關(guān)心的目光注視著她:“做噩夢了?” 還是寒涼的春季,出了一身的熱汗,著實奇怪。 “沒事?!苯紫膿u搖頭:“只是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br> 男人注視著她的鳳眸深邃,輕啟的薄唇尚未開口,病房緊閉的門扉在這個時候被打開,沈玉珠領(lǐng)著孫子孫女提著早餐過來。 “爹地,媽咪早安。”果果甜甜喚了聲,盛宸晞也跟著喚了聲父親mama。 盛景廷頷首,摸摸湊過來的女孩小腦袋。 “你今天做手術(shù),先吃點早飯。” 盛景廷已經(jīng)洗漱,姜幼夏還沒,讓他們先說話,姜幼夏就進浴室里刷牙洗臉。 一會手術(shù),不好吃太多,也不能不吃,沈玉珠就給他盛了碗粥,盯著盛景廷吃完,一雙兒女來之前已經(jīng)吃過了,就在旁邊陪著。 沈玉珠將昨天去求的平安福給盛景廷:“一會做手術(shù)的時候,你拿著,開過光,很靈的?!?/br> “……”盛景廷輕蹙墨眉,似乎無奈。 沈玉珠知道他的心思:“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dāng)是給媽一個心理安慰?!?/br> 不想影響到盛景廷的心情,沈玉珠也不多說什么。 做手術(shù),還是危險系數(shù)不低的,宛若鬼門關(guān)里走一遭,沈玉珠如何都不能不擔(dān)心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祈求順利。 盛景廷將平安福手下,偉岸的身軀穿著病服,有種羸弱的美感,棱角分明的俊臉神情淡漠,宛若漫畫中勾勒出的病弱貴公子。 “不管成功與否,請媽你記住,姜幼夏是我太太,你的兒媳?!焙喲砸怦?shù)脑?,意味深長。 是怕沈玉珠會找姜幼夏的麻煩。 沈玉珠張了張口,心里倍感委屈,正欲圖說什么時,洗漱完的姜幼夏從浴室里出來,她暫時把話吞咽回去,說道:“行了,我還能拿她怎么樣?!?/br> 說話間,沈玉珠抬眸對姜幼夏道:“先吃點早飯吧?!?/br> 姜幼夏覺得他們母子兩的氛圍不太對勁,倒也沒多問,只是頷首用起了早飯。 中午,盛景廷手術(shù),他們則在外面等候。 兩小的也在,果果不太懂,盛宸晞小臉卻愈發(fā)凝固。 “媽咪,不擔(dān)心哦,爹地說他只是進去一會的,很快就可以出來的。”盛果常年在醫(yī)院里待著,與湯藥為伍,雖然不太理解心臟病的嚴重性,也知道進去肯定不舒服的。 軟軟的安慰,讓姜幼夏尋求到了幾分溫暖,摸摸他們的腦袋。 盛宸晞性子隨了盛景廷,寡言沉默,沒有果果的貼心安慰,只默默地陪在一側(cè)。 手術(shù)要幾個小時,姜幼夏在這待著無所謂,怕兩小的累著,讓沈玉珠帶他們回去。 沈玉珠心里擔(dān)心盛景廷,不肯走,姜幼夏只好打電話讓游蘿過來,送兩小的回盛公館里。 霎時間,走廊里,就剩下姜幼夏跟沈玉珠。 沈玉珠面容凝肅,很是不安。 “你別太擔(dān)心,景廷會沒事的。”這段時間里,姜幼夏頭一次主動跟沈玉珠說話,安慰她。 沈玉珠頓了頓,想起剛才盛景廷的囑咐,她眼眶泛紅。 “里面躺著的是我兒子,我怎么不擔(dān)心?!?/br> 沈玉珠鼻子發(fā)酸,一把年紀了,也不想落淚,抬眸看看天花板:“景廷要是好了,你以后也就憋氣他了。他都這樣了,還生怕手術(shù)失敗,我會欺負你孤兒寡母?!?/br> “景廷跟你說什么了?” 沈玉珠自嘲冷笑:“除了讓我別為難你,還能說什么?!?/br> 姜幼夏粉唇輕抿,沒吭聲。 沈玉珠道:“柔兒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姜幼夏沒否認,沈玉珠道:“那兩孩子,我也看了,倒是標致可愛??上Я?,再有幾個月就能生出來……許是報應(yīng)吧,做了不好的事,總該折壽的?!?/br> 她抬起的眼睛看向姜幼夏,緩聲道:“如今我也認了柔兒當(dāng)干女兒,她也不會再跟你爭,跟你搶。她的孩子沒了,你也別跟她計較了,從前的事,就過去吧。” 姜幼夏不答反問:“我能過去,她能么?!?/br> 她恨陸婉柔的不依不饒不折手段,陸婉柔難道就不恨她么? 沈玉珠喉頭一緊,說:“柔兒跟景廷青梅竹馬,婚約是從小定的,若不是你有孕,她就是景廷的妻子。她從小就想著當(dāng)景廷的妻子,你一來,就把她寄走了。柔兒本性不壞,只是鉆了牛角尖。這事我也有責(zé)任,我要是攔著,她也不至于如此……人活在世,我也看明白了。過去的事說什么都沒用,且看以后吧?!?/br> 唉聲嘆氣的模樣,表情很凝肅失落,像是丟了魂。 盛景廷還在手術(shù)室里,姜幼夏到底沒有給她添堵,只安靜的坐在那,靜等消息。 長達幾個小時的手術(shù),姜幼夏等的心力交瘁,情緒也愈發(fā)的發(fā)沉和不安,緊緊揪在一起的心臟沉重。 盛景廷,你說過要跟我談場戀愛的,你不能食言。 一定要順利啊。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 中午,周姐送飯過來,讓姜幼夏跟沈玉珠吃點,兩人都沒胃口,先擱著沒吃。 手術(shù)進行到第三小時,盛景廷突然大出血,要輸血,突發(fā)情況,血庫里的血液不夠,正巧姜幼夏是o血型,主動讓抽了1000cc的血,才勉強足夠。 輸完血,姜幼夏臉色慘白的厲害,打了葡萄糖,護士讓她先去病房里休息會,姜幼夏也不肯,堅持等盛景廷做完手術(shù)。 沈玉珠有點于心不忍,讓周姐拿吃的過來,讓她吃點補充體力,可別撐不住昏過去。 手術(shù)一直進行了五個小時,醫(yī)生護士從里面出來宣告,盛景廷手術(shù)順利完成,姜幼夏才松了口氣。 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稍以松懈,沒了支撐著的毅力,姜幼夏昏了過去。 沈玉珠嚇了一跳,醫(yī)生給她做了檢查,只是失血過多,休息會就能醒來,沈玉珠才松口氣。 盛景廷手術(shù)才剛結(jié)束,可不能姜幼夏又出事了。 …… 與此同時,醫(yī)生辦公室—— 剛給盛景廷做完手術(shù)的醫(yī)生進來,就看到里面坐著的俊雅男人。 醫(yī)生沒有太多的驚訝,只喚了聲:“喬總。” 那男人西裝革履,交疊著長腿正低頭抽著煙,緩緩?fù)伦郑骸叭绾???/br> “手術(shù)順利完成,用的是你meimei的心臟?!?/br> 喬修玨松了口氣,手里的文件袋遞給他,是兩人約定好的條件。 喬修玨道:“此事保密?!?/br> 醫(yī)生點頭,很有職業(yè)cao守道:“喬總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br> 末了,又提醒:“剛剛盛太太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在1032病房?!?/br> 擔(dān)心的神色一閃而過,喬修玨起身出了辦公室,快步趕往1032病房。沈玉珠剛?cè)タ词⒕巴?,此時病房里安靜,僅有病床里昏迷不醒的姜幼夏。 年輕女人嬌美的小臉蒼白毫無血色,清瘦憔悴,極為惹人心疼。喬修玨走到病床前里坐下,看著昏迷不醒的姜幼夏,將她臉頰的發(fā)絲撩至耳后,心疼的看著她。 “景廷……”熟睡的人兒喃喃自語的名字,隱約清晰,喬修玨眼眸深沉。 喬修玨深吸了口氣,抬起的手,鼓足了極大地勇氣,才敢輕撫他的臉,僅是一瞬,他就收回了手。 姜幼夏迷迷糊糊醒來,混亂的腦袋,她還以為坐在床邊的是盛景廷,但清醒過來,見識喬修玨,她又愣了下:“修玨哥,你怎么在這?” “我聽說景廷今天手術(shù),過來看看。聽說你昏迷了在這,我擔(dān)心你,就過來了?!眴绦瞢k稍緩的面容溫和,關(guān)心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姜幼夏搖頭:“我沒事,可能剛剛抽血太多,有點撐不住,已經(jīng)好多了。” “剛問了醫(yī)生,景廷手術(shù)順利,恭喜?!?/br> 姜幼夏頷首,因為喬敏惜和最近種種的事,他們相處起來,多少都有些尷尬。喬修玨喉結(jié)滾動,舔舔唇開口:“上次你說,我們還能是朋友?!?/br> 姜幼夏沒否認,安靜的等他的下文,不知他怎么會提起這個。 喬修玨道:“敏惜去了,媽一直很傷心,也覺得對不起你。夏夏,我這個請求對你很不公平,但我希望,如果可以,你還能像從前一樣,多帶果果跟小晞家里坐坐?!?/br> 姜幼夏沒有直接拒絕,只是頷首:“有空我會的?!?/br> “本該早點過來看看你們的,不過最近公司事情不少,我忙的抽不出身。景廷那,我就先不打擾了,等他出院我再來。” “修玨哥,敏惜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也不用自責(zé)。” 生意上的事,姜幼夏沒怎么關(guān)注,但隱約也聽說了,喬氏的處境現(xiàn)在不多好,甚至四面楚歌。 但這種事,她開口也不多合適。 發(fā)生的種種,他們雙方?jīng)]有隔閡不現(xiàn)實。可這種隔閡,有因為這些年的情感羈絆,并非說翻臉就翻臉。 尤其是,果果的身世…… 喬修玨溫和笑笑,抬起都手放在她的肩膀里:“我永遠會是你的修玨哥?!?/br> 姜幼夏一怔,喬修玨溫笑道:“不打擾你休息,我先回去了?!?/br> 男人走后,姜幼夏亦是愣了好半響才緩過神。背靠著床,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變動。 待了一會,身體沒那么難受了,姜幼夏才回了盛景廷的病房。 剛做完手術(shù)不久,盛景廷還陷在昏迷中,俊美無儔的面容蒼白,偌大的病房,只有點滴的聲音。 姜幼夏握住他的手,眼眶微微溫?zé)帷?/br> 好在,你沒事。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子,蹭蹭她的手背。 沈玉珠打完水回來,見這一幕,也沒打擾,退回了客廳里,由他們兩個待著。 盛景廷這一昏迷,一直到晚上七點才緩緩醒來,小太太靠在床邊里睡著。男人睜開眼眸,看到就是她。 感覺不太真實,又莫名心安。 但麻藥的效果沒完全散去,手術(shù)后的不適感仍在,僅是握住姜幼夏的手一會,又沉沉睡了過去。 雖然手術(shù)順利,盛景廷保住了性命,但身體仍需要好好休養(yǎng),不能再跟從前一樣亂來。 盛景廷住院觀察了半個月,才平安出院。 沈玉珠為了慶賀盛景廷手術(shù)順利,平安出院,當(dāng)了幾十年富貴太太,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竟是親自下廚,cao持了一大桌子菜慶祝。 家里人少,不夠熱鬧,讓游蘿兄妹和秦或都來了,包括流產(chǎn)后的陸婉柔。 陸婉柔整個人都憔悴安靜了不少,就像是變了個人,如同失去光澤的珍珠,安靜的有些死氣沉沉。 姜幼夏這段時間忙于照顧盛景廷,也沒去看過陸婉柔,這還是陸婉柔流產(chǎn)后,兩人第一次見面。 看到她這這副模樣,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什么。 午飯結(jié)束后,陸婉柔喊住了要上樓的姜幼夏跟盛景廷。 兩人不解,姜幼夏輕蹙著眉。 陸婉柔勉強擠出笑意,對盛景廷道:“恭喜你康復(fù)?!?/br> “容少宸怎么沒陪你過來?” 陸婉柔清瘦了不少,臉色白白的,聞言,只是淡淡的說:“我跟他取消婚約了?!?/br> “是他還是你?!蹦腥舜判缘穆暰€低沉,俯視著陸婉柔,冷冽目光,針對的是容少宸。 “是我。” 陸婉柔稍顯自嘲道:“或許,我就不合適結(jié)婚吧。你不要我,他也不想要我……我想開了,就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何必勉強,又把自己處于尷尬的位置?!?/br> 盛景廷鳳眸深邃,陸婉柔擠出笑意的臉,眼眶慢慢的紅了: “我明天的飛機,就離開景城了,到法國留學(xué)。本來,前天就去的??蛇@一走,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從小以你未婚妻自居,學(xué)的想的都是為你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我從沒想過,我會不能嫁給你。局限于盛太太這個位置太久,我都沒為自己的人生想過,考慮過?,F(xiàn)在我想開了,只為了我自己。愛了你這么多年,即便終究只是我一廂情愿,但我還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沒事,這樣我才能心安。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挺好的了,都沒跟我計較過。抱歉景廷,我曾經(jīng)那么不懂事,自私的差點毀了姜幼夏的人生?!?/br> 一番話,盛景廷冷峻的面容深不可測。 陸婉柔看向姜幼夏:“姜幼夏,我跟景廷從始至終都是清白的。給你發(fā)的短信,打的電話,都是我騙你,自導(dǎo)自演的。景廷一直喜歡你,所以我才那么討厭你……寶寶沒了,是我罪有應(yīng)得,我做了那么多錯事。我不怪你,也不想再怪任何人?,F(xiàn)在,我放棄了。我祝福你們,你們要好好的?!?/br> 即便盛景廷跟她解釋過,他并沒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姜幼夏也是不去深想追究。 彼時聽到陸婉柔親口承認,仍感到意思驚訝。 她道:“陸婉柔,你真的甘心嗎?”甘心這樣離開嗎? “終究是我咎由自取罷了。” 陸婉柔自嘲:“我沒什么不甘心的,容少宸本就是那樣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尚Φ氖牵铱偰敲刺煺孀砸詾槭?,竟然會對他那種人抱有幻想?!?/br> 深吸了口氣,陸婉柔不想再說,笑笑告辭。 她的孩子沒了,她終究還是體驗到了,姜幼夏以為失去盛果時候的痛苦。 …… 游蘿剛才看到陸婉柔跟過來,有些擔(dān)心,陸婉柔會想不開,還想找麻煩。 不曾想,卻聽到陸婉柔那番話,秀眉輕蹙。 看著擦身而過的陸婉柔,她板著的臉你沒什么表情,秦或道:“這里是盛家,她即便真恨太太,也沒那么傻?!?/br> 游蘿切了聲,不以為然道:“女人的妒忌仇恨,豈是你們男人想得到的?!?/br> 尤其是陸婉柔從前‘劣跡斑斑’,游蘿能對她放心就有鬼了。 說完,游蘿也沒再搭理他,下樓,對客廳里的游伽說:“走吧哥?!?/br> 秦或扶了扶金邊眼鏡,邁著長腿游蘿追上:“我們男人怎么就想不到了?” …… 誠如陸婉柔所言,她真出國了。 姜幼夏沒什么反應(yīng),沈玉珠倒是不舍的很。 人走都走了,姜幼夏本來就話少,也沒刺她。 盛景廷恢復(fù)的還不錯,沈玉珠的心也放下來了許多,也不整日在家里待著了。沒了陸婉柔作陪,沈玉珠就隔三差五約著那些交好的太太們,打牌逛街做美容,鮮少呆在家里。 手術(shù)雖然順利,調(diào)養(yǎng)了一個多月,但畢竟是換個心臟,恢復(fù)周期自然也長。醫(yī)生特意叮囑過,盛景廷這半年內(nèi),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生活習(xí)慣要戒律清規(guī),抽煙喝酒,過度工作,更是想都不能想。 盛景廷年紀雖然輕,但向來是個工作狂,無論是上學(xué)還是對待事業(yè)上,即便身體沉疴,也未曾改變這點。 早前在醫(yī)院里,對于公司的事,他也沒怎么落下,姜幼夏本以為他不會肯輕易配合,倒不曾想,盛景廷輕易就點了頭,答應(yīng)在家里好好休養(yǎng)。 不過偌大的集團,并非是盛景廷說抽身就能抽身。 出院的一周后,盛景廷回了趟公司,召開高層會議,做工作安排。 秦或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同時也是盛景廷的心腹。此事他要在家里休養(yǎng)養(yǎng)病,對集團的事大多無暇顧及,升了秦或為執(zhí)行ceo,代為管理。 另外提了兩個親屬的職位,三方權(quán)衡。 做好工作安排,盛景廷退居幕后當(dāng)‘太上皇’,陪她的小太太,過閑云野鶴的小日子。 不過想法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原本第一學(xué)期姜幼夏就打算繼續(xù)讀完大學(xué),只是因為盛景廷的病情要做手術(shù),才暫時擱置。 如今盛景廷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姜幼夏自然不想再拖。 本應(yīng)該今年就可以畢業(yè),奈何現(xiàn)在她還是大三。 再不把課程上完,拖著拖著,她還真怕萬一不小心給懷上,她這大學(xué)就徹底白考白念了。盡管用盛景廷的話來說,老婆他養(yǎng)得起,根本用不著姜幼夏去工作。 依照盛景廷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夠姜幼夏一輩子都敗不完的了。 奈何小太太實在是有事業(yè)心,不聽勸。 姜幼夏堅持,盛景廷拿她沒辦法,總不能不讓她繼續(xù)念書了。 只是太太跟一雙兒女要上課,整日不在家里,從前最忙的盛總,現(xiàn)在卻成了這家里最閑的人,難免感到不太適應(yīng)。 盛景廷閑得慌,讓游伽找人把花園里的池塘擴大,清走了觀賞金魚,開始養(yǎng)起鯉魚鯽魚等,每天一邊看著文件,一邊釣魚。 閑暇時,飼花弄草,好不悠哉。 盛景廷閑賦在家里,容少宸跟謝俊等人偶爾過來盛家坐坐,找盛景廷打打牌,談?wù)勈隆?/br> 今日過來,又看盛景廷在花園水榭里釣魚,嘴角一抽。 謝俊雙手抄著袋,漫不經(jīng)心走過來,勾唇調(diào)侃揶揄道:“不是吧盛公子,你還真當(dāng)自己退休老人了啊,我爸都沒你這么佛?!?/br> 容少宸唇角似揚非揚,懶懶的說了句:“倒是趕得上我爸了。” “你們又來做什么?!笔⒕巴⑻稍诩t木制成的沙灘椅里,旁邊的小桌放著泡好的茶,和提神醒腦的薄荷香。 四個角落里各擺著一盆炭火,雖然是微涼的春天,也絲毫不覺得冷。 悠哉的不行。 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信盛景廷會有今天。 “沒事還不能過來看你啊。”容少宸百無聊賴的在一側(cè)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茶,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謝俊跟著坐:“現(xiàn)在哪有人有你盛公子悠哉啊,當(dāng)然是到你這避風(fēng)頭了?!?/br> 盛景廷翻閱著文件也不吭聲。 謝俊道:“你真打算放過喬家了?” 盛景廷本可以借機吞并了喬家,就算不能完全吃下喬家的產(chǎn)業(yè),也足以讓喬氏集團元氣大傷,十年內(nèi)無法再回到彼時的地位。 可偏偏,盛景廷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這段時間喬氏集團逐漸回暖上升,局勢也穩(wěn)定了不少。 這讓原本坐山觀虎斗,看熱鬧等著撿漏的都坐不住了。 盛景廷長腿交疊,放下手里的文件:“總得為我孩子積點陰德?!?/br> 謝俊喲了聲:“盛公子,你什么時候信佛了???” 盛景廷私生活干凈,但生意場上,絕對算不上個好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打擊對手,從不留余地,省的被反咬一口。 玉面閻羅,可不是白叫的。 否則,也不會那么多人想等著看熱鬧。 “今年?!笔⒕巴⒗渚拿嫒萜降?,許是修身養(yǎng)性,身上森冷陰郁的氣息,都淡了不少,不再整日陰鷙重重,令人望而生畏。 謝俊訕訕,不太相信盛景廷這樣的人會信佛,心慈手軟。 但在盛景廷跟前耍小聰明也沒意義,也沒不依不饒追問。 謝俊坐了會,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提前先走了。 水榭里,就剩盛景廷跟容少宸兩人,氣定神閑的男人批閱著文件,釣著魚,悠哉的不行。 容少宸翹著二郎腿,陰陽怪氣道:“你這日子過得倒是悠閑?!?/br> 盛景廷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磁性的聲線晦暗不明:“你本可以如此。” 容少宸皮笑rou不笑,好半響,他開口:“陸婉柔跑哪去了?” “你不知道么。” 容少宸默了一會:“一個月前,她休學(xué)跑了?!?/br> “聽說是對雙胞胎,生的很像你?!?/br> 提及那對沒了的孩子,容少宸握著茶杯的手指微緊,放下茶杯,掏出煙剛叼唇里想點,盛景廷掃了他一眼,容少宸挑挑眉,最終還是放下,道:“我哪里想到她那么烈啊……” 容少宸臉色不太好,說:“我是不太想娶她,但也沒那么離譜,跟陸芷然瞎搞。” 那天的事,容少宸想起來都覺得離譜。 不著調(diào)慣了,對于投懷送抱的女人,容少宸向來沒什么邊界可言,盡管,他對陸芷然并不感興趣,也沒打算有點什么。 哪里想到那兩姐妹會打起來,不過想拉開他們。陸婉柔情緒舉動,推搡之間,就摔下來去了。 那兩孩子,容少宸并不是很想要,一開始就想陸婉柔打掉。 他這人不羈慣了,真沒想那么早成家當(dāng)?shù)?/br> 可孩子真沒了,在他眼前沒的。 已經(jīng)成型了,很像他。 那一剎那,容少宸破防了,后悔了,可沒用。 本就沒有感情,陸婉柔更恨死他了。 但他以為,陸婉柔會不依不饒報復(fù)他。 怎么想的結(jié)果,都沒想到,陸婉柔那樣報復(fù)心強的女人,竟然會跑,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容少宸不知道她的下落,但盛景廷未必不知道。 “你要不說他下落,我sao擾你老婆信不信?!?/br> 男人瞇起的鳳眸迸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容少宸道:“她在哪?!?/br> “敢碰我老婆試試?!?/br> “……” 任憑容少宸說什么,那男人只字不提陸婉柔的下落。 下午三點,盛景廷放下魚竿,讓容少宸自便,就開車去接太太跟孩子下課。 容少宸不悅,但拿盛景廷沒沒轍。 …… 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姜幼夏抱著書本,跟同系一個關(guān)系還不錯的女生一起出來。心里想著事,姜幼夏低著頭,沒注意到學(xué)院門口外站了不少人,在竊竊私語什么。 女同學(xué)戳她手臂提醒:“夏夏,你老公來接你下課了?!?/br> 緩神,不遠處停著輛賓利,衣著休閑難掩貴氣俊美的男人靠在車身里,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把玩著一支紅玫瑰十分惹眼,許是聽到動靜,他鳳眸輕抬,向她的方向看來,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優(yōu)雅內(nèi)斂的涵養(yǎng),分外迷人。 姜幼夏仲怔后,有點想笑。 還是頭一次看到盛景廷這男人耍帥……嗯,其實不用耍,光往那一站,就很帥了。 在心里想著,身高腿長的貴公子已經(jīng)走了過來,紅玫瑰遞在她跟前:“鮮花贈美人,盛太太?!?/br> 姜幼夏唇角輕彎著,接過紅玫瑰。一側(cè)的女同學(xué)道:“夏夏,既然你先生來接你,我就先走了?!?/br> 姜幼夏耳根子微紅,眾目睽睽之下,跟盛景廷上車:“你怎么過來了?” 盛景廷近來沒少接她下課,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司機過來。 “想見你?!?/br> 盛景廷口吻認真,啟動了車子。 鮮艷的紅玫瑰還滴著露珠,嬌艷欲滴,美極了。 “你從哪來的?”依照盛景廷的性格,買花也不至于只買一支,還是毫無包裝這種。 盛景廷單手握著方向盤,薄唇輕勾:“我親自種的,今天剛開?!?/br> 閑暇下來,盛景廷不是看文件,釣釣魚就是飼花弄草,日子過得堪比退休老大爺還休閑。 “喜歡嗎?太太?!?/br> 低沉的聲線透著一股磁性,迷人極了。 姜幼夏輕撫著嬌艷的花瓣,是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姜幼夏道:“還不錯?!?/br> 男人唇邊笑意更甚。 今天是周五,果果上的幼稚園跟盛宸晞的私立小學(xué)臨近,盛景廷接了兩小的沒急著回盛公館,攜著妻兒一同用晚餐,看完電影才回去。 姐弟倆相互陪伴,感情升溫的極快,相互都開朗了許多。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一人一個將熟睡的姐弟倆抱回他們的臥室。姜幼夏累極了,洗漱完,一沾枕頭就想睡。 但整天呆在家里休息的盛景廷,精力旺盛的狠,摟著小太太:“太太,今晚做么?” 盛景廷積極配合治療休養(yǎng),身體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在這方面,姜幼夏很不配合。 總以他養(yǎng)病禁欲為由,拒絕履行夜晚相互享受的項目。 姜幼夏感到頭皮發(fā)麻,秀眉擰成一個川字:“睡覺?!?/br> 上了一天的課,還陪著兩孩子玩了一晚上,姜幼夏現(xiàn)在只想睡覺。 即便身旁的男人微敞的衣襟胸肌性感,鎖骨迷人,妄圖美色誘惑,她倦的也睜不開眼睛去欣賞。 “……”盛景廷笑意斂了分,俊美無儔的臉龐情緒晦暗不明,鳳眸注視著閉著眼睛裝睡的小太太,唇角似揚非揚,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替她捏肩膀,期初姜幼夏抗議,想讓他老實點睡,可實在太累,肩膀酸酸的,被他捏著按著,漸漸地還挺舒服的,姜幼夏隨了他鬧騰,配合著還翻了身。 盛景廷側(cè)躺著,注視著小太太精致漂亮的小臉,磁性的聲線暗啞迷人:“太太,舒服么?” “嗯?!?/br> “還想更舒服么?” “嗯?!苯紫暮磺宓膽?yīng)著,困噠噠的也分不清他的更舒服,又是什么花樣。 直至被吃干抹凈,姜幼夏都頭疼。 “你哪來這么多花樣啊?!?/br> 盛景廷輕眨左眼,似笑非笑:“閑的?!?/br> “……”感情讓他在家里養(yǎng)病,這男人,就光琢磨怎么哄女人上床了? …… 在家休養(yǎng)了三四個月,盛景廷身體恢復(fù)的已經(jīng)差不多。 暑假,沈玉珠帶著盛果跟盛景廷回海城沈家,盛景廷帶姜幼夏出國旅游,美名其曰看看世界。 八月二十三號,德城夜晚,新天鵝堡,燈光璀璨炫目,三三兩兩的游客偶然經(jīng)過,姜幼夏跟著盛景廷散步,可走著走著,身旁的男人卻不見了。 姜幼夏嚇了一跳,四下張望,喊著盛景廷的名字。 還是找不到他的人,她嚇得小臉發(fā)白,原路返回去找,卻在剎那之間失了神。 清冷蕭瑟的街道,十多米開外,眼前星星造型的燈光璀璨,地上鋪滿了絢爛奪目的紅玫瑰,如夢如幻。 俊美的男人,正蹲在地上,點上最后一根蠟燭,抬起的俊臉,迷了她的眼。 姜幼夏身后的新天鵝堡彼時煙花綻放,充滿了童話般的浪漫。 她僵著沒動,兩側(cè)路人駐足,昏黃的路燈都在此刻顯得無比浪漫。 盛景廷手里捧著一束99朵玫瑰過來,遞在她的跟前。 姜幼夏發(fā)愣,過于驚訝的情緒,如同停止齒輪的機器,忘了開聲反應(yīng)。 四目相對,她在男人的示意下接過,抱著精致的玫瑰花束,都顯得口干舌燥不自在。 旁邊那么多人看著。 他在干什么? 愣愣的,姜幼夏像是忘記了什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突然這么大張旗鼓? 好像是他們結(jié)婚七年的紀念日? 情緒起起伏伏,她僵著一動不動。 盛景廷從兜里掏出藍絲絨的精致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枚鉆戒,他單膝跪在姜幼夏的跟前:“姜幼夏小姐,愿意嫁給盛景廷先生嗎?” “……”姜幼夏錯愕之際,覺得荒唐,可那眼眶慢慢的紅了,酸澀的鼻子,哽咽。 “你干什么?”姜幼夏哭笑不得,又有些尷尬:“我不是嫁給你了嗎?” “七年前的今天,你十八,我二十,未到法定年齡,我擅自將你帶來這里。沒有戒指沒有祝福也沒有求婚,你嫁給了我。姜幼夏,從前我不懂什么叫愛情,也不懂怎么哄女人。我只知道,我看上你了,想把你生生世世鎖在我身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現(xiàn)在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我愛你,想跟你共度余生。娶你,我不曾后悔,是我之幸?!?/br> 這還叫不懂哄女人嗎? 姜幼夏哽咽的喉頭發(fā)緊,淚霧迷蒙了她的眼睛,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盛景廷如墨眼眸深深灼熱道:“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在他的注視下,姜幼夏咬著唇內(nèi)側(cè)的軟rou,將手遞給了他,她說:“七年前我愿意嫁給你,七年后,我還想嫁給你?!?/br> 定制的戒指,被戴在她的中指上,周遭是雷鳴一般的掌聲和祝福。 姜幼夏紅著臉,催促著盛景廷起身。男人握著她如玉的五指,十指相扣交集,緩緩起身站立于她的跟前,在起哄中,俯身吻上她的唇…… 炙熱的氣息掠過她的耳畔,盛景廷磁性的聲線深沉:“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害怕,亦或者后悔嫁給我。” 情深意綿,最好不過,重來一次,你還愿意愛我。 ——正文終。